12号当铺:梦醒(找寻)
眼前山势险峻,突兀森郁。崖壁宛如刀削一般,陡然直下,放眼而去,深壑纵横,云雾缭绕。我到底在哪里?心里充满恐惧,浑身瑟瑟发抖。双脚轻飘如烟,好似脱离躯体,心中有股被头朝下抛出的感觉。我拼命稳定双脚,用尽气力抓紧崖壁。眼下是深崖,脚下是危岩。我闭上双眼,不敢往下观望。我怎么会站在这里?我挤尽脑汁思索着。似乎有股雄厚的力道,硬拽着我的身躯,我双手死死紧抓,背部贴紧崖壁,不让自己跌出⋯⋯我的全身已经湿透。
紧要关头,我豁出命,睁开眼睛,一缕透亮的光耀顿时令我内心充满欣喜,原来是一场噩梦。可转念之间,我又陷入深深的不安中,因为这段时间我一直做着同样的噩梦。
这个梦到底意味着什么?峭壁、深壑、危岩,独立险境,似乎都在告诫我,接下来会有很危险的事情发生。但是每次梦中我都拼尽全力不让自己摔下悬崖,是不是又示意着,只要我能舍命守护那寸危岩便能使局面反转。我无法透析梦境中的一切,只好深埋心底,变得郁郁寡欢,平常也节省得只剩只言片语。
我开始失眠。其实我是不愿意去直面那个梦境,我知道心里惧怕,畏惧摔下悬崖后会粉身碎骨。我开始找各种理由拒绝睡眠,可总会不经意间昏昏欲睡,我会骤然打醒自己。我想以毒攻毒,既然我恐惧,那我就用恐怖片来刺激自己,不让自己睡着。可是不管怎样的恐怖片,都会把结果引向悬崖,我站在危岩上,然后在我拼命挣扎中醒来。
随着噩梦一次次地侵扰,我逐渐发现,似乎有一股强劲的外力,在推动着我,好像是要告诉我什么。可究竟是什么呢?与我的身世相关吗?
养父养母临终前告诉我:“你是我们在山林里捡来的,当时你赤身露体。非常奇怪的是,离你不远处既蹲守着野狗,又潜赴着豹子。但是这些猛兽却都只是静静地观望,不敢涉前半步,似乎有股力量保护着你。”
“似乎有股力量保护着你。”这句话突然在耳畔回响。我现在也一直感受到一股外力,可这股外力是在梦中,又是想至我于死地。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吗?难道梦中的那股力量也是想保护我。如果顺着保护这个线索往下发展,就是那股力量要我跳下悬崖绝壁,给我事情的真相?
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就是我的意志一直与那股外力抗争。而连续的梦境中我总是在将要丧命之际梦醒,是我意志的强大,还是那股外力的有心放弃。这一切都是噩梦,可我为什么开始相信梦境。
既然相信,我何不证实,在梦中松手,跳入悬崖。我非常惊诧这莫名的想法,似乎有人闯入我的思绪,可这怎么可能?我想入睡,但我又抗拒睡眠。我自己都有些弄不明白,此时此刻思想和心扉是属于自己还是有他人入侵我的大脑。
我抱着大脑,头脑沉重,心思混乱。我借酒劲想平静下来,却越发难消挣扎,最终酒把我灌倒。我又站立在危岩上,可是却双脚不稳,身子在山风中颤悠,手已经松动,缓缓地,缓缓地放开。
我突得往下坠,这下酒也醒了大半。该死,我又进入了那个可怕梦中,而且还放手跳下了。怎么办?怎么办?耳边响彻着“飒飒”的山风,身体急剧下坠。“闭上双眼、张开双臂,内心平静,用脑子保持身体平衡。快!快!快⋯⋯”脑子里蹦出来这个想法,而且身体似乎真得随之迅速反应,我像飞鸟一样在山崖间飞翔。不,应该是在梦中飞翔。我已经无法搞清我到底还是不是我,这大脑是谁的?
“收手、下脚,身体微微下蹲,我们准备着地。”地面已经近在眼前,可以清晰地看到这是一座古城的偏僻角落,有一条破败萧条的古巷。我停在一家破烂不堪的当铺前,门房竖着一块牌匾上面书写“十二号当铺”几个大字。四周破旧,但牌匾却金碧辉煌,仿佛刚书写上去的。
我走进当辅,正中端坐着一位鹤发老翁。
“你终于来了!”没见老人张嘴,但声音却宏亮。
“你知道我是谁?”
老翁点点头。“这是无戒山,这里是无戒城,你是无忧。”老翁仍没见张口。
“我是无忧?你是那股强加在我身上的外力。”
“不是!”老翁摇摇头。“你一直奇怪我说话为什么不张嘴!”
“是的!为什么?”我瞪着眼睛,想尽快知道。
“因为我们俩可以用思维说话,我们地心人,根本不用嘴说语。”
“我们俩?为什么这样说?”我很惊讶。
“因为你也是地心人,你已经学会掌握你的思维。不信,你闭上嘴,将力气往顶上推,集中精神表达。”
我按老翁所指引的办法做,虽然还不十分纯熟,但一句“难道那些梦境是真的?”竟然在脑中回荡,我知道这是我说的“话”,我突然感到害怕。
“是的!那些梦境都是为了训练你的思维波的。”
“思维波?”
“我们地心人的祖先实际上是人类的分支,因为我们的祖先被人类的祖先打败,退入地下,便在这暗无光日地下生存下来。地下比较狭小,手脚不好控制,慢慢的我们开始学会用思维波控制事物。思维波是一种生物波,它潜藏于生物体内,只是我们被人类赶到地下后,由于特殊条件却无意中开发了生物波。地下不像地面,有时隔着地道只能用生物波沟通,而在进化过程中我们的大脑越来越发达,生物波也越发强劲。所以,我们说话只用思维波就行。而控制你的是你自己的思维波,不是外力。”
“你引我来这里,不单单是想告诉我身世吧!”我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是的!你是地心人与人类产物的第一批实验者。因为地心人已经适应地下生活,怕见太阳光,而且我们进化过快,已经没有人样了。地心人的人数一直无法繁衍开来,跟地下生活没有阳光有关系。所以想战胜人类,我们必须走出地下。”老翁说完,身上裹着的衣物全部掉落,椅子上只有一个类似球体的生物。难怪球体生物说进化过快,因为地下生活过多用脑,地心人的手脚躯干完全退化,只剩下一个巨大的脑袋。
“但是人类是爱好和平的生物!我不想成为战争的机器。”我坚定地说。
“你以为你行吗?”
“我知道不容易,但我一定要试试。”
“你是谁?你不是无忧。”球体生物后退着,蹦下椅子。
“你控制无忧的装置早被我们破解,你一直以为你们的计划得逞。其实所有的实验人89人全部被我们监控着。”我笑着对地心人说。
“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地心人用思维波抓起金色的“十二号当铺”的牌匾往地上一掷。我大喊不妙,纵身跳出当铺,随着巨响“十二号当铺”被炸得面目全非。
我因为思维波的原因事先感受到危险,险遭不测。地心人从此消声匿迹。
“什么我是不是无忧?这个问题嘛⋯⋯这个问题⋯⋯下回分解。”
一一END一一
(原谅我不小心把12号当铺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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