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谈了凡四训(2/2)
“略谈《了凡四训》”(2/2)
关于为了获得世间利益而行善,当然有一定的功利性。但也不能因此就否认这种行善对世间的利益,比如放生,无论如何确实是救助了生命;比如救人,如果是为了获得善报而救人,也没什么不妥。当然,如果救人的目的是为了控制那个人干坏事,是另一回事了。而且当自然规律和因果法则深入人心的时候,人们就会自然而然的去行善、止恶。行善最基础的还是做好自己平时的事,比如做生意的,以前坑蒙拐骗,现在知道了那样不好,转而去诚信经营;公务员由不好好服务,变得对服务对象态度好了;平时对父母态度好点,对工作认真点等等,这些都会影响命运。即使为追求名利而行善,对于普通人,也没什么不妥,看淡名利没问题,但大部分人也需要一定的名利。
当然,如果陷入更深的追名逐利中,就有了副作用,这主要还是要求自我调节,不要让自己陷入浮躁的状态。贪心本来就是恶,止恶也包括止贪。但就行善求福报本身而言,并不是说求福报就是“贪”,对于普通人而言,追求世间幸福是正常的,是不能受到非议的,只要不超过合理合法的限度也就不是贪欲,即便是宗教也不能让普通人脱离这些,甚至应鼓励普通人通过合乎法律和合乎道德的方法获得幸福(即使是居士,也不影响,当然居士的要求还要加上合乎戒律等的方法)。不努力而混日子,甚至陷入消极,恐怕也不是我们希望看到的。当然,追求功名利禄要适可而止,不可过分执着,虽然争取但决不强求。看淡名利也是善,但不要因为看淡反而又陷入了消极,看淡名利和积极进取这并不矛盾,该有的奋斗也是要有的。
人生在世,过失相随。尤其在年轻时节,犹如小树初长必会有枝杈旁逸斜出,犯有过失在所难免。莫谓圣贤无过,《论语》中载“吾日三省吾身”可证,如圣明贤达所思所为皆处处切当,又何需自省呢?且夫子自道:“七十而从心所欲,不踰矩。”可见盛德如孔子,自身达之言行如一,使心不“逾矩”,犹需多年的修养,而普通人则更应时时惕励,自省自律,方能成为一个道德高尚之人。
重要的在于人首先要有尚德之心,能够对自己的良知和理性进行拷问。
了凡的后半生,就是这样不断在改过中追求道德上的“自治”。他自承,从青年时代起,曾有过这样那样的缺点与过失,即使年逾五旬到宝坻任知县后,犹自责曾“数罹大过”,甚至“欲寡之不能”。倘客观审视了凡所说的过,实多为年轻时性情所致。以一般标准而言,也称不上什么大过失,这里更多为自刻式的说法。且看他与云谷禅师所列的种种“不肖”:“无福相”、“不能积功德”、“不耐烦剧”、“不能容人”、“时或自尊自大”、“轻言妄谈,直心直行”、“有洁癖”、“吝惜名节”而“不能舍己救人”、“好酒”等。
从以上所列看,除了道德上某些方面要求不算高之外,其余充其量应归为“年少轻狂”,或说是有魏晋遗风的放浪形骸罢了。况且,对年轻的了凡,术士对其命中定数魔咒的影响,难免会使其在生活中产生放纵而恣意的一面。
了凡生命中的重要节点是遇到云谷禅师,正是这位高僧教给了他以积功累德来改变命定运数的办法,改变了人生观和性情,成为人生的重要转折点。
此后的了凡,开始了“洗心革面”,与“悠悠放任”的自我作诀别,也因之他将自己的号由学海改为了凡,以示超脱凡俗的决心。
对于道德日渐沙漠化的当下社会,人们不能停留在一味对污浊进行咒骂的层面,而是“与其诅咒黑暗,不如点燃蜡烛”,需要更多的人用行动来接续了凡的传灯。长夜万古,因为星月辉映,苍穹才不寂寞;历史千载,也因为一个个闪光的名字而波澜向前。前人的嘉言懿行值得品味,在当下,我们更应该思考该做些什么,不仅是为了纪念,而是发扬。而且,不单单是为了发扬文化,更是为了启迪和滋润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