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与竹闲,几分禅意
竹影闲闲里,也可觅得几分禅意,古时文人墨客总喜欢在院落书斋等种上几竿修竹,也是不无道理的。尤其是书斋这样的地方,缀上几束梅尚可,其他的花总觉得有些不合适,但若是几竿修竹,怎么看都是合宜的。竹素有君子之称,除了它的风骨气节,它的清净感也受文人雅客所喜。无论是竹屋听雨,一窗月光竹影轻曳,还是午后曦风和煦,看竹光晴影,都别有一番感觉。
“禅床深竹里,心与径山期,”出自唐代诗人杜牧的《送太昱禅师》。这句诗吸引我的,是后半句,读来总是有一些哲理禅思的,之所以想写这篇竹的禅思,也由此句。总觉得这句“心与径山期”,有点像陶渊明那句“心远地自偏,”只是在哲思之余更添几分禅意。人生之远,是阅历不断丰富的过程,在一途的山水之中,总能有些新的感悟,有些不一样的心境。
“诗思禅心共竹闲,任他流水向人间,”出自唐代文人李嘉佑的“题道虔上人竹房”。这句话吸引我的,是它的闲逸感,而这种闲逸如流水般顺畅,河流入川成海,川海升腾云雾,而作那临观客的诗人,心中就有这样的胸怀,于是写出的诗里,也隐隐流露出一种洒脱豁朗的感觉。斟茶饮酒,心有天地,禅思禅意,与诗词文学有着行影相续的联系,便如这竹影闲闲,流水人间。
唐代诗人陈子昂写过一首《夏日游晖上人房》,里面有这样一句,“人疑白楼赏,地似竹林禅。”之所以提及这句,也不是仅因为一个“禅”字,与此篇所写有些契合,还因为这句诗读来,有一点别样的感觉,也是值得品酌浅赏的。这句诗虽是写诗人游赏友人居所,而见到的景色,但从构词叙笔上,也是别有一番韵味的。这种韵,在于那种直叙洒脱的呈现,落落大方也有韵味可赏。
关于竹,我写过很多篇,只是几竿修竹,也自有天地,有它的气节品格内涵,也有它朝暮四时的不同韵味,也有不同诗人呈现出来的不同文风。古人爱竹,也不是不无道理的,在那个远去的时代里,那个文笔隽华诗酒天下的时代,几束梅、几竿竹、几簇菊、几枝荷,都不仅仅是植物,而是一种由诗词文化向艺术升华的存在。
那个文笔隽华的时代永远是历史文化长河中一颗恒久璀璨的星,在经济快速发展,影视文化发展,信息快餐化的时代里,那个诗酒浪漫的时代不应该被我们遗忘。就像现在我们看到梅花,就说“好漂亮。”而忘记了曾有“暗香浮动月黄昏”的绝美吟唱。看到晚霞浪漫或者别的风景,也只说“好漂亮”,而忘记了“秋水共长天一色”的绝美之言。
江帆渔火,枫林霜晚,暗香疏影,南窗秋色,有许多有韵的景色,在诗词里永恒。慢品慢酌,总也是一种精神上的美好感受。再美的字句文化,没有人欣赏品读,总也如天上宫阙,是孤独的。唯有人为此停驻欣赏时,它才是活色生香的。愿读到这里的人们,就像做一个赏花人,既让那些浪漫的千古词话遇到解意者,赏花人也有些许美好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