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诗人的大爱精神——评作家蜀水《想你 我的老家》

作家蜀水先生的《想你,我的老家》,读来令人想哭。因为,字里行间所表达出来的浓浓乡情,让同样是一位游子的笔者,感同身受。

品读此文,有三点让笔者为之震撼。

       首先,是文章的独特技法。

一开头,作者就用连续11句的排比,把各种背景情况下的思乡之情宣泄而出,顷刻间就把读者尤其是作为游子的读者,拉进了思乡的悠悠情绪之中,具有很强的代入感。笔者相信,即便内心再坚强刚毅的读者,当你品读此文时,也会被其渲染出的深情所感化。

最让读者耳目一新的是,作者用“老街这头”、“老街那头”的一组镜头,将记忆犹新的老家诸多人事物都一篮子纳入其中,呈现给读者,不仅展现的内容多、范围广,让人跟看电影一样,历历在目,而且使整个看似一盘散沙的各不相干的人事物,被一根主线串在了一起,从而达到了“形散而神不散”的效果,这种新颖的构思技法,着实独到。

       其次,是文章的思想哲理。

读者在品读此文中会发现,文章中有些话语极富哲理,简直就是思想家和哲学家的语言。

文中写到:“树高千丈,也只能从一个地方生根发芽;鸟飞万里,也只有一个巢穴把生命孵化”,这跟老子《道德经》中“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的哲理,有什么区别?作者用自己原创的这种现代人的语言,呼应了2500多年前老子思想的一致性,真可谓华夏思想之光的一脉相承。

文中还写到:“游子走尽天涯,也只有当年生育他的一个妈妈;游子走尽海角,也只有当年哺育他的一个老家!”是啊,天底下哪有谁是由两个妈妈生出来的呢?即便当今世界科技发达,有人贡献卵子,有人贡献肚子,但最终受怀胎十月之苦的,也只能是一个妈妈。天下虽大,通常一个人从出生到儿时成长的地方也只有一个,尽管有人在儿时就随着父母颠沛流离,但所到之处再多,也不会让你忘记哺育过自己的地方,这个地方,就是你的老家。

       再次,是从文章中彰显出的诗人的精神境界。

但凡读过此文的人,都会被文章中所体现出的作者的精神境界所感染。这种精神,是一种大善、一种大爱、一种大慈的精神。

请看:作者儿时偷吃了老街那棵歪核桃树的几颗果实,都要向核桃树赔不是,甘愿给核桃树跪下,接受核桃树的惩罚;作者儿时摸了老街小溪流中的几条小鱼和小虾,都要向小生灵忏悔,恳求他们的原谅;作者儿时弄坏了小学校的墙角和石坎儿,都想要亲手把它们再砌好;作者儿时因天麻麻亮的读书声而打扰了苹果树林的美梦,都要向他们道个歉。

这些,虽然是用拟人的手法在写物,但在把物写活的同时,无不彰显着作者大爱、大善、大慈之精神。这种精神,作者并非局限于人世,而是覆盖着万事万物,包括动物、植物,有生命的,没有生命的,胎生的,卵生的,湿生的,等等。

作者的这种精神境界,源于其对人生和世界的大觉大悟,正如道家所说的自明,佛家所说的自性,儒家所说的自省,马克思主义者所说的自觉,反映了作者所具有的同理心、利他心的人生态度和精神情怀。

附:

作家蜀水《想你 我的老家》

每当独自一人的时候,我,就想你了!

每当夜梦惊醒的时候,我,就想你了!

每当孤独伤心的时候,我,就想你了!

每当路途摔倒的时候,我,就想你了!

每当听见乡音的时候,我,就想你了!

每当四周寂静的时候,我,就想你了!

每当皱纹变长的时候,我,就想你了!

每当又添银丝的时候,我,就想你了!

每当夕阳西下的时候,我,就想你了!

每当月悬长空的时候,我,就想你了!

每当枯叶凋零的时候,我,就想你了!

想你,想你,真的好想你,我的老家!

58年前,我带着第一声“哇——”的哭喊,来到你宽大的怀抱,那是一个深秋里的清晨的阳光下。

老街,你美丽似画,

妈妈,你慈祥如花。

岁月,弹指一霎那,

我,当年那个小生命,转眼就变得苍老了。

那白嫩的脸蛋,已变得皱纹交叉,

那稀弱的胎毛,已变成半头白发。

像册里,几张发黄的照片,

记录着儿时的快乐年华;

日记里,几段歪斜的句子,

遗留着少年的俊气才华。

哎,昨日的良辰美景,已成黄昏的晚霞。

老街那头,那棵歪核桃树不知道你还在不在,当年偷吃了几颗果实,如今,应该向你鞠个躬认个错,也可以双膝跪下,接受因淘气换来的惩罚!

老街这头,这条小溪流不知道你还在不在,当年摸了几条小鱼抓了几只小虾,如今,应该向你们这些可爱的小生灵忏悔,虔诚地为你们超度,由于小孩子顽皮不懂事,恳求你们灵魂的原谅啊!

老街那头,那所超大四合院似的小学校不知道你还在不在,当年下课后捉蛐蛐儿弄坏的墙角和石坎,如今,是不是要亲手把你们砌好啊!

老街这头,这一片苹果树林不知道你还在不在,当年天麻麻亮就在这里读书,打扰了你们香甜的美梦,如今,是不是要向你们道个歉说声“对不起!”啊!

老街那头,那一排高高的石头台阶不知道你还在不在,那位会唱歌的名叫燕玲的小姑娘,当年谁喊“唱一个!”,你就爬上高高的台阶上唱得大大方方,还欠你好几轮鼓掌声,如今,是不是要当面给你再鼓掌啊!

老街这头,这几条狭窄的小巷子不知道你还在不在,你们几个勇敢的小伙伴,把我打得鼻青脸肿还流了血,如今,是约在一起握手言欢呢,还是象征性地再打一架,求你们让我赢一回,将来写回忆录才有脸面啊!

老街那头,那个宽敞的大巷子不知道你还在不在,当年小伙伴们放学后相约的地方,滾铁环、打烟纸板儿、跳房子、打珠珠儿、办家家、演样板戏,都约在你这儿碰头会面。如今,是不是要把当年一起玩儿过的朋友们找回来,和你们再玩儿上一把啊!

老街这头,这个名叫“玉帝堡”的小山头不知道你还在不在,这是我们一群小伙伴儿放风筝的地方,放飞的有可爱的金鱼,有可爱的蝴蝶,有可爱的蜻蜓,有的风筝飞着飞着线就无情的断了,摇摇摆摆地不知飞落到哪里去了。如今,我还想把你们找回来啊!

老街那头,那口老水井不知道你还在不在,从天亮到深夜,男女老少都来你这儿挑水,这水冬暖夏凉,而且怎么也挑不干。你清澈见底,还能映照出天上的星星和月亮。如今,还有没有当年的女孩子用你做镜子,对着你来梳理及腰的长发啊!

老街这头,这一栋木板青瓦的天井老屋不知道你还在不在,这位身材矮小的被称为“贤爸爸”的邻居孤婆婆,还活着的话也有100多岁啦,如今,还想像当年一样,帮你挑几桶水讨几句称赞的话呀!

老街那头,那个老车站不知道你还在不在,中学毕业去遥远的外地读书,爸爸弯着腰,扛来装满书籍和衣物的,笨重的大木箱子。他吃力地往前一小步一小步地迈进,满头冒出汗水。他咬紧牙关,喘着粗气。妈妈呢,她双手捧来包好的两块煎好的热乎乎的面饼,小心翼翼地放在我的手心里。车慢慢地开动了,妈妈那道别的手还没举起来,她两股眼泪忍不住哗地一下涌流而出,挂满在洁净的脸上。如今,想让这个场景重新出现一遍,我要再慢慢地体味一回啊!

想你,想你,真的好想你,我的老家!

当年,我收拾行囊,装满牵挂;

当年,我满怀壮志,雄姿英发;

当年,我鼓足勇气,迈开步伐;

如今,我穿越人海,品味复杂;

如今,我周游世界,阅览繁华;

如今,我经历风雨,体悟苦辣;

如今,我开阔视野,懂得豁达。

但是,

树高千丈,

也只能从一个地方生根发芽;

鸟飞万里,

也只有一个巢穴把生命孵化;

游子走尽天涯

也只有当年生育他的一个妈妈;

游子走尽海角

也只有当年哺育他的一个老家!

啊!老家

我想给你唱一首歌,

却没有旋律能够完美地把情感表达;

我想给你吟一首诗,

却没有词句能够准确地道出心里话。

啊!老家

如今,你的游子老了,

虽然两眼发花

却想仔细地看你一下

虽然体弱力乏,

却想给你跪下,

庄严地,

肃穆地,

深沉地,

跪下!

我们相约:

一万年,

我还要你做我的老家!

作家蜀水,原名张一彪,武汉大学新闻传播学院硕士,曾供职《鄂西报》、《三峡晚报》、《中国三峡工程报》、《深圳法制报》、人民日报社《中国经济周刊》,现任红铅笔暨北斗猎头(集团)董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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