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新韵水乡行.西栅
第一篇 西栅
我们这次水乡行的第一站是乌镇西栅景区。
我们在第一天下午三点钟，搭乘公交K353路，自福人居来到乌镇，在乌镇牌坊前合影留念，然后从西栅东门进入景区。
西栅东门外的停车场边上有一处“万国旗”，可以视作团队集合标志处。专车司机晚上来接我们的接头处就约在此地。
元宝湖是进入西栅景区的第一站，我们行走于湖上的栈道，眺望湖泊南部元宝状的通安岛，观看湖泊北部大片的原生态坡地，草木茂盛，一派野趣。
在元宝湖栈道上，可以看到湖的北面有一座由两个大小不一样的椭圆叠加而成的雄伟建筑，这是2013年6月建成使用的乌镇大剧院，是首届乌镇国际戏剧节的主场馆。剧院主体建筑面积21384平米，附视宛如一朵盛开于湖面的并蒂莲，外墙以古法京砖及老船木冰裂纹窗棂做饰面，内有大、中两个剧场，观众席总量1500。乌镇大剧院是乌镇的文化地标，名列世界一流剧院，被誉为“中国最美的剧场”。
顺着湖上栈道，从湖东来到湖西，迎面是木心美术馆的售票亭，门票是20元一位，满60岁的15元。木心美术馆是纪念和展示画家、作家木心先生（1927-2011）毕生心血与美学遗产的地方，2015年11月开馆，现馆长为陈丹青先生。这不仅是一座收藏过去时的艺术馆所，也是一处指向将来时的文化空间。我们在坐北朝南、修长、极简、临水而立的美术馆前留影后，鱼贯而入。
走进美术馆的门厅，侧面大墙上是巨幅展板，上书“文学的舅舅：巴尔扎克”几个大字，下面则是木心在《文学回忆录》里所言：“我早年就感到自己有两个文学舅舅：大舅舅胖胖的，热气腾腾，就是巴尔扎克。二舅舅斯斯文文，要言不烦，言必中的，就是福楼拜。福楼拜家，我常去，巴尔扎克家，只能跳进院子，从后窗偷看看。”原来沿门厅下去的特展馆，此前举办了2019年度特展“文学的舅舅：巴尔扎克”。想当年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曾经影响了笔者这一代莘莘学子，感慨万分。
木心（1927年2月14日—2011年12月21日），本名孙璞，字仰中，号牧心，笔名木心。中国当代作家、画家。1927年出生于浙江省嘉兴市桐乡乌镇东栅。毕业于上海美术专科学校。2011年12月21日3时逝世于故乡乌镇，享年84岁。生前著有散文集《琼美卡随想录》《散文一集》等；诗集《西班牙三棵树》《巴珑》等；小说集《温莎墓园日记》等；画集《木心画集》等；口述作品《文学回忆录》等。展厅墙上一首五言诗“如偈”，应是他坎坷人生和心路的自述。
小客厅的墙上是木心先生晚年影像，低首蹒跚，旁边题词：“我愉快地步行回来，已经看过我的墓地。”
木心美术馆设有五座永久性专馆，长期陈列木心作品，包括绘画馆、文学馆、狱中手稿馆及影像厅等。两座特展馆陆续推出对木心构成重要影响的世界性艺术家年度特展。
“在文学上他是音乐家，在绘画上他是魔术家”。
木心美术馆的装饰是极简风格的，处处体现线条之美，宁静而又清俊。
木心美术馆北端的尽头是底在一楼、高达二楼的阶梯式图书馆。图书馆东墙是整壁的书架，挂着62位世界文豪肖像，并放置木心《文学回忆录》说及的古今中外文学珍籍。我们在木制阶梯上静坐、休息，瞻仰文豪形象，翻阅世界名著，欣赏美术馆的后院风景。
看着图书馆巨幅落地窗前的三角钢琴，不由想起四年前曾经造访的挪威著名作曲家爱德华.格里格纪念馆的室内音乐厅，舞台上也是一台巨大的钢琴，舞台的背景也是一个通透的落地窗，将室内音乐与室外风光融为一体。
现在回过头看看元宝湖的游览示意图，加深一下印象和回味。元宝湖的东面是西栅东门和游客服务中心，南面是通宝岛，北面是乌镇大剧院，西北面是木心美术馆，西南面是西栅大街入口、游船码头，湖中有步行栈道，从湖东至湖西。
西栅景区的主轴是互相平行的西栅大道和西市河，大道在河的北岸，自东至西横贯整个西栅，其东端是元宝湖，西端毗邻京杭大运河。西栅大道和西市河两岸分布着西栅的各个景点，我们参观木心美术馆后，就向南来到西栅大道。
西栅大街是一条1.8公里长的古朴老街，青石板路，路的两边排列着古老建筑，有各类古迹展馆、民宿驿站、店号商铺、手工作坊等，餐厅和小吃店不多，人流也少，环境比较安静，总的感觉是商业化较少，适合闲庭信步，慢慢溜达。
各式过街楼、巷坊洞券，让老街韵味更浓、魅力愈盛。
高墙之间的小夹弄，犹如一线天，地面干净整洁，可谓一尘不染。
西栅拥有9000多米纵横交叉的河道，西市河全长近2000米，是主要的景观河道。河流两岸节次鳞比的枕水人家、河面上轻轻驶过的摇橹蓬船、夕阳下微微泛光的波纹涟漪，展现着淡雅而又绵延的水乡风韵。
我们徜徉于西市河畔，在此观赏河景、小坐憩息、留下倩影，很是惬意。
西栅有72座古桥，就像宝石挂坠，挂在条条河流的“项链”上。西市河上的桥梁就有十多座，有拱桥、廊桥，还有石板桥，桥桥是景。
西栅大街上所有小弄小巷几乎都伸向西市河，都有小桥跨过河面，河流和街巷在这里交叉，形成了古镇四通八达的交通网络。
据介绍，西栅保存有明清建筑25万平方米，近代传统建筑为数更多。西市河边的建筑大多是挑在水上的，类似南方的吊脚楼。虽然房屋年代久远，难免有些破损，但是门窗整洁，屋顶和墙壁也很干净，可谓破而不败，损而不衰，因而沧桑感浓郁，颇有看头。
临河房屋的门前若是河边走道，大多有檐下柱廊，为行人遮风挡雨。廊边一般有亲水台阶或小船泊位，可以想见古时船运之繁忙，今天在此小坐，耳边仿佛响起艄公的吆喝、力夫的号子。
西栅大街上离河的建筑则大多是青砖黛瓦、马头墙高耸，徽派建筑的风格昭然若揭。
逛街溜河少不了看景点，我们在西栅大街的第一个景点，是草木本色染坊。染坊位于西栅大街的东头，占地2500平方米，由青砖铺就的大晒场上，竖立着密密麻麻的高杆和阶梯式晒布架，挂着一排排印花的布匹，随风飘荡，场面宏大，色彩飞扬，是人们拍照的好地方。我们这些年过花甲古稀的老头老太，童心萌发，在这里摆姿势、秀表情，咋咋呼呼的，不亦乐乎。
由于这个手工染坊的染料不同于我国其他地区的扎染、蜡染和化工印染，所采用的染料都是纯草本植物，因此名为草木本色染坊，其产品俗称蓝印花布，用现代话语来说，就是纯棉或者纯生态布料。其实，它的商号名称是“宏源泰”。传说宋元时期这里是王、吴、宋三户人家的后院，三家都开家庭染坊，到了后代手里，恶性竞争，每况愈下，最终在清朝康熙年间，被盛姓江苏富商吞并，取名为“宏源泰”。盛老板为了不影响当地河流水质，从作坊里开挖一条小河，将染坊废水引入外河。他还在河上建了一座石板桥，以自己姓氏命名为盛家桥。
我们参观的第二个景点是昭明书院。昭明书院位于西栅大街的东段，坐北朝南，是一组半回廊二层硬山式古建筑群。主楼为图书馆，并设有电子阅览室、讲堂、书画、教室等。中间为校文台，为著述编校之处。前方庭园中有四眼水池，池中有明代经幢，四周古木参天，浓荫匝地。正门入口有明朝万历年间建立的一座石牌坊，高3.75米，面宽3.8米，上题“六朝遗胜”，龙凤板上为刑科给事中沈士茂题写的“梁昭明太子同沈尚书读书处”字样，“文革”时被有心人涂上石灰故得以幸存。
昭明书院得名于曾在乌镇筑馆读书的南朝梁昭明太子萧统。萧统整理的《文选》是我国第一本诗歌散文选集。在很长一段时间，《文选》和后来的《古文观止》、《唐宋八大家文钞》等是古代读书人案头必备的文学读本，影响深远。
出了昭明书院，步至大街中段，见到一座清朝光绪年间开办，至今仍在营业，并且依旧采用传统通邮方式的乌镇邮局。这是一个从建筑到室内摆设都充满年代感的地方，一个很有情怀的地方。在这里买了明信片，可以免费盖戳寄出，就象厦门鼓浪屿那样，很文艺哦！
老邮筒前什么情况？大革命来了？北伐军军官接管邮局？（可惜，只差一身军装。哈哈！）
邮局旁边的这个木桶何用？说是放“囡囡”的，可以让妈妈抽身去做其他事。今天考考各位看客，这两位大“囡囡”是怎么放进去的？
乌镇邮局西面是一个老戏院，名为“国乐戏院”。是西栅原住居民表演民间戏曲的场所，因其建在水上，故又称“水上戏台”，是中国少有保存较完好现仍在使用的古戏台。据说，这里是西栅游客大多会选择的景点，可惜我们时间有限，就擦身而过了。
国乐戏院的西邻是一幢始建于清光绪年间的老建筑，面阔三间，临街为店面楼房，二进为正厅，三进四进为内宅。原为费氏老宅，民国时开设过酱园和蜡烛店，1929年出租给归姓商人开设恒益堂中药铺。2004年经全面修缮。目前是乌镇西栅老街上唯一仍在经营的中药店，虽说门店销售日趋下降，但已成为乌镇一道独特的风景。我们这次也是过而不入，因为肚子咕咕叫了，晚饭要紧。
过了恒益药号，我们进入一家灯火辉煌的餐厅，手机扫码点菜下单，不多久，服务员就推着小推车来上菜了，价格不便宜，旅游景区嘛也难怪。
晚餐后，继续前进，很快就来到西栅大街的西端，上仁济桥，跨过一条与西市河垂直相交的小河。在仁济桥上就可以看到小河对岸右手边灯光点点的酒吧街，名为白莲街。这里有著名的老木头酒吧，酒吧里以音乐为主打，辅之以舞蹈，能唱能跳，能静能动。酒吧街的尽头是大名鼎鼎的白莲塔。
前几天，雅园的昌昌、娟华等好友得悉我们将游览西栅，便叮嘱“一定要去看看白莲塔，特别是晚上更好看。”因为，白莲塔是西塘的主要景观之一。白莲塔属于宋元时期江浙一带通行的砖木混合结构的阁式塔，纵观其塔，外观呈梭状，实际上塔的平面是正方形的，塔基也是一个24*24米的正方形。整个塔体由第一层起向内逐渐收拢，入夜时，塔身被灯光照耀得通体剔透，美不胜收。
白莲塔的南面是九开间三进的白莲寺，寺的正殿歇山回顶、飞檐翘角，建在2米多高的平台上，显得非常雄伟。据镇志记载，南宋张俊的生祠曾建在白莲寺内。后来，秦桧案发，张俊受到株连，生祠就被废了。
白莲塔的西面有一处建筑正在施工，围着安全网，未知为何处。建筑前的场地上有一座大鱼驼娃娃的雕塑，童趣盎然。
我们看过白莲塔后，顺着酒吧街原路返回，再过仁济桥，然后登上西市河边的通济桥，此时已是华灯初上，西栅夜景登场了。笔者在桥上回过身拍摄了仁济桥，然后过桥到了西市河南岸。这次旅游结束，回到上海整理照片时，才知道仁济桥和通济桥构成了乌镇最美的古桥风景“桥里桥”。原来，西市河上的通济桥和旁边小河上的仁济桥，直角相邻，不管站在哪一座桥边，都可以看到桥洞里的另一座桥。可惜当时不知，虽然走过却没有留意“桥里桥”的佳景，留待下次吧。
桥里桥的位置请见下图。
3 西市河南岸
本篇开头笔者说了西栅的两个特点，“观光加休闲”和“以水取胜”，其实它还有一个特点或者说看点，那就是西栅灯光夜景。我们离开白莲塔后，经过通济桥来到西市河的南岸，沿着河畔，向东返回景区东门，将近2公里的路程，一边走一边观看夜景。
西市河是西栅灯光夜景最集中的地方，整条河就是一条灯河，两岸火树银花，河面倒影如画。缓缓驶过的游船，如同在灯河里游荡，船尖划过莹莹泛光的水面，推出一波波的涟漪。船儿过后，涟漪跟着远去，水面又恢复如镜，河里的倒影随之回来，靓丽如初。
西市河上的一座座小桥，两岸的一幢幢建筑在灯光的泛照下，金碧辉煌，与河里的倒影连成一片，好似水里的龙宫与地上的水晶宫连为一体，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见几回。
夜幕下的老街小巷，别有一番风光。
笔者感到，西栅夜景之所以好看，与其“以水取胜”的特点紧密相关，水的泛光、倒影，对于光效增益是至关重要的。另外，西市河两岸建筑的修复做得比较好，临河面外廓规整，高差协调，有利于夜幕灯光下形成整体、连续的景观，气贯长虹，流光溢彩。
看夜景的途中经过西市河南岸的乌将军庙、灵水居、水上集市等景点，可是天色已晚，无缘观赏，留待以后吧。
乌将军庙，这里原来有一座古庙，叫做“乌将军庙”。传说，唐宪宗元和年间，有一位乌赞将军在平定浙江刺史李琦叛乱的战役里英勇战死，后来在他坟上长出了一棵银杏树。百姓在树旁建立了一座“乌将军庙”纪念他。如今庙已不存，而那棵银杏依旧巍然矗立，至今已有千年。
灵水居，占地2万平方米，是西栅最大的一个园林建筑景点。据史载，明朝崇祯初年，进士唐泷在这里修建了这座私家花园，取名为“灵水仙居”，后因战乱损毁。现在这座园林是按原样修复的，整个灵水居明媚秀丽，淡雅朴素，曲折而幽深。这里还有茅盾、王会悟、孔令境、沈泽民等名人的纪念馆。
水上集市，又称“水市口”，水域面积约3400平方米。乌镇水网发达，历史上以水为道，以船为车，很多交易都是在这里水上进行，久而久之便设立了一个固定的交易集中点，形成了水上集市，至今仍兴盛不衰。
3）叙昌酱园
我们走到西市河南岸的东端，抵达今天最后一个景点，叙昌酱园。进入酱园，映入眼帘的是整齐摆放在大院内的几百坛酱料，透过薄薄的蚕丝絮，酱缸中浓郁醇厚的酱香味扑鼻而来。清咸丰九年（1859年），乌镇人陶叙昌创立了以自己名字为号的叙昌酱园，此乃乌镇有历史记载以来最早的酱园。叙昌酱园前店后坊，自产自销，其产品至今仍行销于嘉、湖等地区。
在叙昌酱园的大院，按照景区出口的指示牌，走出其后门，来到西栅的风雨长廊。风雨长廊位于西栅景区最南边，从景区西端一直延伸到东门，其作用是将西栅南部的几大酒店与景区东门串联起来，为进出的客人遮雨遮阳。此刻已过晚上八点钟，长廊里空荡荡的，十分安静。
5）西栅东出口
顺着风雨长廊，走出景区的东出口，看到广场上的牌坊和万国旗，随即电话呼唤专车司机。一刻钟后，全体朋友分乘两辆专车，直驶福人居，我们的西栅之行胜利结束。
粗略估计，这次所见，约为西栅全部内容的三分之一，必看内容的二分之一，下次再来，后会有期。
1）本篇照片左下角署名的系同行朋友程英勇、朱凤仙等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