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水小说】第192期：二个人的烟火（25）
编者语：
题记：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接下文。
二个人的烟火25
文｜王宏涛
大伟眩晕的如坐舟中，冥冥中，好像是汜水之上的舟中。就见那汜水滺滺，上空满载浮云，远处连绵的远山，不知怎么变得一刻墨绿、一刻青灰，不停地转换着颜色。近处，忽又有一道黑影，似乎隔着翠色的平野、奔流的汜水，奔向他来，他来不及躲，一瞬间撞上黑色，就在想要挣扎的过程中，不多时，又转成了褚色，越变越浓，越升越高。可是再一看，那却是薄雾，薄雾开始冒烟，像灭尽的灯火，不知不觉，一片混沌，天地合。又一瞬间，天地开启，似有无限的灯火璀璨，灯火中，有人在呼喊，想起身，急急如律令，不得施展，下一刻，舟楫消失！仿佛自己置身河中。
大伟吓出了一身冷汗。
“啪啪啪”一阵声响，大伟机灵一下醒了过来，看看左右，是在车里，“啪啪啪”声又一阵传来，有人在敲车窗，并喊道，“高大伟，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伟这才明白过来，微微抬起头，定睛看着车窗外，车窗外站着一个黑衣男子，是沈如星，怎么会是他？
如星又道：“下车啊，有必要这样么？”
大伟稍稍稳定了一下心绪，便打开车门，走出了车子。冷风雨吹打在脸上，大伟已完全清醒过来。二人面对面站着，大伟注意到如星的身后，是上次在花都酒店遇到的葛小姐，不远处，好像还有人影在晃动，大伟心念一动，“他俩怎么到了这里？”
没等大伟开口，如星冷笑道：“我没猜错的话，高老板这样屈尊，应该不止一次了，好像是几年前就有了吧？！”
这时无冬无夏打着伞，走了过来，“高哥好。”想要握手，却被如星挡了回去。大伟一笑，点点头，“确实如此，而且还早你几年前！”
“你！”如星的话，似乎打在了海绵上，没激起对方愤怒，相反还把自己拖了进去，不禁恼羞成怒，“这么说，你这是旧情复燃了？”
大伟笑道：“一直如此，何谓复燃？我倒觉得，有些人一直在庭燎束楚。”
如星脸一红，“你！”一时冲动，挥拳就要打大伟，大伟按住如星的手，“别动，有美女在。”随即一笑。无冬无夏急道：“你要干嘛，如星，说好了不许打架，你是不是吃醋了？！”
“他太张狂了！”
“我看你是太过分了！”无冬无夏气的转身就走，如星见势不妙，急忙去追赶，无冬无夏几步走到车子前，如星追上她，“你别走，听我解释，我，我不是故意的！”
“走开！我不想和你说话！”无冬无夏一甩手，拉开车门，如星拉住她手，不让她上车，这时过来一个西服男，冷冷地摇了摇头，如星尴尬一笑，松开手，“对不起，曼曼，我只是，只是气不过。”
无冬无夏一脸嫌恶，话语皆无，气呼呼的坐在驾驶位上，关上车门，启动车子，打开车灯，两束光线瞬间穿透雨夜，雨丝熠耀跳动，如宵行的夜火。车子“吱”的一声，加大了油门，扬长而去，留下了如星无限怅惘。如星望着远去的车子，恨恨的紧握拳头，一时激愤传递到大脑。本来他和无冬无夏到这是监视璓莹和大伟，并且无冬无夏要求他不许上楼见璓莹，不许和大伟争执，更不许有非分之想，没想到见到大伟，会是这样的结局。回头见大伟一脸得意的举着伞站在车子旁，如星一脸雨水走过去，大伟笑笑：“大作家，如果我没猜错你话，车子远行，心如皦日，必是想证其清白？”
“你别得意！”如星眼里充满了愤恨，“高大伟，你别欺人太甚！咱们走着瞧！”
大伟又一笑：“我可是公平合理，何谓欺人太甚？”正说着，忽听楼上传来撕心裂肺地呼喊，“璓莹，璓莹，我的女儿……璓莹……”是璓莹母亲的声音，大伟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扔下伞，像楼道内跑去。如星稍迟疑片刻，也向楼道内走去。到了楼上，大伟推开门，见莹母抱着璓莹，璓莹长发垂落，面色惨白，已人事不省。
“怎么啦？伯母？”大伟虽紧张，但未慌张。
“大伟啊，快打120，快打120，璓莹吃安眠药了，”莹母颤抖的哭道，“快打，快打啊……”
“好，伯母，别急，我这就打电话，让我抱她。”
“你打电话啊……”
大伟快速拨通了120的电话，告诉了急救车的地址方位，电话放下，“伯母，让我来，璓莹会没事的，伯母不用担心。”
莹母泣涕如雨，颤抖着，将璓莹捧与大伟，“这个傻孩子，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璓莹，璓莹你醒醒啊，不要吓唬妈……”
大伟轻轻接过璓莹，向门外走去，迎面正碰到如星，如星也是一脸紧张，“怎么啦？璓莹？”见璓莹眼睛紧闭，面白如雪，“璓莹，璓莹……”如星大喊道。
大伟轻声道：“让开！”
如星忙闪一旁，大伟抱着璓莹匆匆下楼。
L市中心医院。
由于服药量不是很大，经过两个小时的抢救，璓莹脱离了危险。病房内，璓莹躺在病床上，泪如泉涌，泪水顺着眼角流到发际，大伟用纸巾轻拭璓莹的泪水，又抚着她的手，道：“你怎么这么傻呢？”莹母坐在旁边也是泣涕涟涟，“是啊，你这孩子，都要吓死妈了，你怎么就这么不省心呢？”
璓莹双目注视天花板，喉头蠕动，无语凝噎。
大伟叹了口气，“是我不好，对你关心不够，有女如玉，我却不懂珍惜。”
璓莹抽泣道：“谢谢你，大伟……”
大伟轻轻按一下璓莹的手，“璓莹，相信我，以后不要这样好么？”
“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我知道有一天他会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出现，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色云彩来娶我。可是，我只猜中了开头，却无法猜到结局？”璓莹哭道。
大伟唏嘘不已，“璓莹，这么傻呢，我大伟做不到那金甲圣衣，难道我还做不到结局？”
璓莹慢慢转头看着大伟，“大伟，我好害怕。”
大伟紧握着璓莹的手，“有我呢，放心！”
“大伟，刚才我不知去了什么地方，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被祭祀的女孩，在众人的围观下，被放在架子上，架子下面生了火，大伟，我好害怕……”
大伟道：“不要乱想，那是梦，真要是这样，我大伟愿意陪你！”
璓莹鼻翼翕动，轻轻摇了摇头，“谢谢你，大伟，可是我不希望你来陪。”
大伟微微一笑，“怎么，嫌弃我么？”
璓莹嘴角微扬，“大伟，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那好，我陪你，像从前一样，可以吗？”
“嗯，”璓莹轻轻点了一下头，瞬间，泪水又模糊了双眼。
莹母哭着背转过去，璓莹轻轻拉住母亲的手，莹母带着泪，转过身来，“妈，是女儿不好，让您担心了，以后女儿不会这样做了，女儿想好了，生命就只一次，为什么不能好好珍惜呢？”
莹母擦了一下泪水，点点头，“傻孩子，哪有像你这样傻呢，妈没有你，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莹母拉着女儿的手，“你看看，大伟对你多好，你要珍惜才是啊。”
“嗯，”璓莹带着泪，笑着点点头，“妈，我想好了，我会珍惜，我会开开心心的生活。”
此时，如星正站在门口，见璓莹状态不错，强作笑颜道：“璓莹，你，你没事了吧？”
大伟回头见是他，站起身来说道：“沈如星，你下午给璓莹打电话究竟说了些什么？”大伟是看到璓莹的遗书后才这么问的，因为遗书中写了很多如星对大伟的怨怼，以及对璓莹和大伟的不解。
如星道：“怎么，我说了实情不可以么？”
“实情？你怎么没有说出你自己的实情？”
“你！”如星气的脸上的肌肉抽动，“高大伟，从一开始你就在利用璓莹，难道我说错了，什么想回来发展，什么曾经沧海难为水，都是假的，你目的是想得到青铜！”
大伟走到门口，双方一时之间剑拔弩张。
大伟笑道：“说说看，我想得到什么青铜，在你眼里，难道一切都只是青铜？”
“别装高雅！”如星恨恨地说，“你回来就是有目的，我问你，那个Linda怎么解释，你不是利用璓莹又是怎样？那边和省宣传部长的女儿纠缠不清，这边又疯狂追璓莹，你这不是利用又是怎样？”
“别说了，如星，”璓莹尽量提高音量，“如星，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们争执，大伟，让他走吧。”
如星心不甘，“可是他……”想继续说，莹母含着泪，道：“如星，别说了，莹刚好，她太苦了，你就别说了。”如星没办法，转过身后，迟疑了片刻，离开了。
曾经的相恋，曾经的瞻彼其奥，充耳璓莹，会弁如星，曾经的漫天烟火，曾经相约的永远永远晶莹灿烂，可是，经过这一转身，所有的曾经，似乎都成为了烟火，一挥而散，无任何波澜。
大伟回过头，笑着摇了摇头，璓莹含着泪，笑着点了点头。
这时已是凌晨时分，外面的雨停了。
The End
征稿启示
作者简介
王宏涛，辽阳县现代农业发展服务中心。热爱文学创作，现正在创世中文网和红袖添香连载小说，二个均为签约作品。本人热爱历史小说的创作，阅读广泛，创作激情无限。诗经等，大部分做到熟读在心、热爱老子、庄子思想，希望我的作品能够达到衍水文学的要求，也希望在衍水文学的海洋中，汲取营养，继续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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