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国宝级巨作《源氏物语》：畸形之恋的隐晦刻画，折射人性之恶

文 | 读书君

日本女性地位低，这是众人眼中的一个普遍印象。然而，世界上最早的长篇写实小说，被日本人视为“国宝”，描写宫廷贵族糜烂生活的《源氏物语》，却是出自于日本的一位紫式部女作家之手，这多少有些令人感到意外。

《源氏物语》这部小说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当属于日本文化特有的“物哀”审美下的男女爱恨纠纷故事。像养父玷污养女，继子“私通”后妈，丈夫到处拈花惹草的情节故事，并不少见。但是，话说都出在同一个人身上，就多少有些让人感到颠覆三观。

《源氏物语》小说中的男主人公源氏就是这么一个人，被许多读者视为“色魔”，男版的“绿茶”，表面看上去人畜无害，单纯美好，而实际上却是一个善于心机，玩弄感情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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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偶尔能听到这么一个词“光源氏计划”，很多人用这词用得都比较溜。什么意思呢？指男人将小女孩抚养长大，然后将其培养成自己理想中的女人、妻子。

听起来怪吓人吧？这种违背道德伦理，颠覆人性的做法的词，其出处就源于日本的这部经典小说《源氏物语》。

小说故事里的男主人公源氏（也称“光源氏”），作为皇室贵族的皇子，他拥有着普通人无法企及的身份和地位。但是作为一个从小丧母的皇子，他却又是宫廷不得志的少年，小小年纪就被父皇降级了身份，变成了“臣子”。不过，纵使不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但是其生下来就拥有的权势和地位也并非是一般人能及。

源氏 影视作品剧照

源氏因为自幼丧母，对皇帝续娶的妻子皇后，也就是他的后妈藤壶有着别样的情愫。源氏长到十几岁时，就和比他仅大几岁的后妈藤壶有了私情，为此藤壶还生下了他的私生子。

源氏举行“冠礼”后，和左大臣女儿葵姬结婚，然而两人婚后的情感关系并不好。至于原因，一是与葵姬出身名门，架子比较大离不开关系；二是和源氏与后妈藤壶的私情不断也离不开关系。

藤壶担心私情败露，影响到儿子前途，最后拒绝了和源氏继续“私通”。被藤壶断绝了关系后，源氏倍感难过、孤寂，最后在偶尔的一次机遇下，意外遇见了一个长相酷似藤壶的女孩紫姬（藤壶女御的侄女，已故天皇的孙女）。

为了慰藉对藤壶的思恋，源氏将女孩“抢”了回家，将其以养女的身份抚养着，并亲自教她琴棋书画、歌舞才艺等，使其成为一个知书达理的女子。不过，与其说是养女，不如说是源氏的“幼妻”，因为源氏按照自己心中理想的女人形象标准，打造紫姬。

说到这里，也大概能够理解，为什么在我们的法律里，是不允许单身男性合法收养女童的。至少，在一定层面上，多少考虑到了这方面的因素。

不过，像这种事情在上千年前的日本，尤其是在那个“一夫多妻”制的年代，似乎也不是什么“禁忌”。为此，被源氏抚养的紫姬，虽然两人的关系看起来并不太合礼教，但是却又似乎被默认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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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姬，可以说是整本小说中最重要的人物角色，且几乎是“女性完人”的形象。不过，她的人生命运，却是坎坷的。

她早年丧母，父亲有对其不闻不问，从小被外祖母养着。之后外祖母去世后，10岁的紫姬被源氏偷偷带回了院府里养着，吃好喝好，衣食无忧，深受源氏宠爱，人生看似一切美好。看到这里，有人可能羡慕她的“好命”。然而，这其实只不过是她另一个痛苦的开始，且这个痛苦伴随了她一生。

客观上说，紫姬是个单纯、善良的少女，这其实是一个致命的个性“弱点”。也正因为如此，当源氏收养她时，她一直将源氏看成是父亲，是哥哥一般的亲人，对源氏根本没有一点男女防范之心。

正如书中所言：

“紫姬已届待嫁之年，出落得轻盈切娜，引起源氏公子无限遗思……但紫姬却慨然不觉。”

又如到了晌午，源氏到西殿，见紫姬心情沮丧，向帐中探望。只见女孩用衣服连头盖住，一动不动仰面躺于床上。源氏对女孩又是嘘寒问暖，甜言蜜语，又是摸脸擦汗，而女孩却有些气不过，一声不吭。源氏只能感慨“她全然不知我意，真像个孩子！”

再如平日里，每逢源氏从外面归来，她总是热情地跑出去迎接，投到他的怀里，毫无顾忌。

她竟是如此单纯，让人不禁觉得楚楚可人。

而源氏，作为一位父亲，按理到了女孩长大的年纪，本应该和女孩保持一定的距离，而非是同寝入睡。只不过，源氏却另有自己的目的，女孩年到14岁时，源氏便强行占有了她。

严格来说，紫姬是光源独占的女人，她几乎被源氏隔绝在了世界之外。小说中有个令人印象深刻的情景描写：阵风吹过，吹掀了帘子，夕雾看到了坐在室内的后妈紫姬的面容，不禁感慨：

“'父亲小心谨慎，严加防范，不容我亲近这位继母，我道何故？原来是怕我见了继母这天姿国色，顿起贪色之念呵。’念此，慑于父亲威严，便欲转身离去。”

这多少也从侧面上反映了，紫姬没怎么见过外人，尤其是男人。女孩只是源氏独占的，被豢养起来的一个漂亮的“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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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氏物语》中，作者塑造得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女性就是紫姬，一个命运悲惨的女人。他虽然深受源氏的独宠，但同时也深受源氏花心给她带来的伤害。

源氏一生中，和无数女人有过情感交织，光正妻就有三个，其他的妾侍、情人和暧昧对象等不胜枚举。源氏的灵魂虽然深爱着紫姬，但是身体却不由地在外“游荡”，沉溺于追逐女性，这让紫姬痛苦不已。

即便到了40岁的年纪，还有人给他说媒，让他娶朱雀院的三公主。按当时的人均寿命来看，当时的源氏，已经算是老之将至。然而，对于这桩婚事，他随口就答应了，因为三公主是他思慕的藤壶皇后的外甥女，这确实够打动人心。

对于这桩婚事，紫姬一无所知。直到后来，源氏才与紫姬提及，但也只是提及，而非商量。尽管源氏解释称：

“不管发生什么事，对你的感情是不会有任何变化的，请不要对三公主怀有恶意。”

明明有妻室，还说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话，换是在现代，恐怕要被女人一巴掌打脸。不过，在当时，在那个女性地位低的时代，女性几乎没有什么话语权，尽管紫姬一直受到正室的待遇。所以，源氏说出此番话，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故事中的紫姬，专情于源氏，而源氏则滥情于各种女人。倍感压抑和痛苦的紫姬，常常感慨人生“在世好苦！”而她内心的痛苦，源氏永远也体会不到，更不会因为她的痛苦而放弃了追逐女人的乐趣。

面对丈夫的行为，紫姬只能“旁观”，而不能干涉，纵然这给她造成了一次次的伤害。最终，女人欲选择出家寻求解脱，也未能如愿，只因源氏的“不舍”。最后，女人在盛年之时，抑郁而终。

在外人眼中，紫姬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女人，她拥有着无比的荣华富贵，拥有着源氏的独宠，这是当时千千万万普遍女性，都渴望但是却永远也无法触及到的。

然而，从实际上看，紫姬其实是当时封建体制下，天下千万悲苦女性的一个最典型的写照。想必，若有来生，紫姬一定会说：“生生世世，不做有情人”。

因为，实在太煎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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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氏物语》作为世界第一部写实性小说，作为日本的“国宝级”名著，被很多人看成是日本的《红楼梦》。作者紫式部，用了上百万字的宏伟篇幅，400多位错综复杂的人物，来打造了一个具有史诗画卷般的故事。

小说中最让人深刻的，当属于对众多男女关系的描写，这以至于直接对日本后世的众多作家包括渡边淳一等人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如此看来，确实和《红楼梦》的主线行文有着极大的相似之处。

此外，更为重要的是，故事中的第一主人公源氏，明明是一个生于皇室的贵族公子，精通各种技能，绘画、书法、诗文……各种才艺随便都能信手拈来。然而，和身份地位以及技能相比，他混迹于女人堆里的名声显然更大。

和《红楼梦》的贾宝玉，确实有着极为相似的地方，甚至更胜一筹。他不仅私通自己的后妈，“抢”了别家的女儿来当情人；还喜欢游走于妇人之间，寻花问柳。这俨然是贾宝玉的“升级版”。

写到最后，如果要问《源氏物语》究竟好在哪里？读书君觉得，总结起来说，那就是揭露人性， 一个丑陋的人性之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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