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也有正能量的高光时刻?为啥最后还是悲剧了

  题:西门庆也有正能量的高光时刻?为啥最后还是悲剧了?

  文/姜子说书

  《金瓶梅》故事里,西门庆和应伯爵、谢希大等十个弟兄经常在一块吃喝玩乐,约定每个月初三那日聚会,每次出钱的都是西门庆,其他人都只是趁吃趁喝的帮闲。尽管如此,西门庆还是觉得,只是吃酒顽耍没意思,不如众人结拜,约定日后互相帮衬。

  西门庆便道:“正是,我刚才正对房下说来,咱兄弟们似这等会来会去,无过只是吃酒顽耍,不着一个切实,倒不如寻一个寺院里,写上一个疏头,结拜做了兄弟,到后日彼此扶持,有个傍靠。到那日,咱少不得要破些银子,买办三牲,众兄弟也便随多少各出些分资。不是我科派你们,这结拜的事,各人出些,也见些情分。”

  吴月娘作为西门庆的填房,西门家当家理纪的娘子,平日里已经看不上西门庆身边的这些帮闲,认为这些穷朋友对自己家没有好处,希望丈夫和这些人早早划清界限。哪曾料想,西门庆竟然想跟他们更进一步,成为结义兄弟。于是,吴月娘开始阻拦。

  吴月娘便道:“你也便别要说起这干人,那一个是那有良心和行货!无过每日来勾使的游魂撞尸。我看你自搭了这起人,几时曾有个家哩!只怕后日还是别个靠你的多哩。若要你去靠人,提傀儡儿上戏场--还少一口气儿哩。”

  西门庆听见妻子嫌弃自己的这些朋友穷困,不是一个层次的人,立刻反驳,说他们都是伶俐能事的好人,平日里对自己十分百依百顺,做事又十分停当。

  至于吴月娘所说的别个靠自己更多的话,西门庆回了一句非常正能量的话,后来还替常峙节买了“一间门面、一间客坐、一间床房、一间厨灶”的四间房子,还额外给了他十二两一包碎银子,让他买件衣服,办些家活。

  西门庆笑道:“自恁长把人靠得着,却不更好了。兀那东西,是好动不喜静的,怎肯埋没在一处!也是天生应人用的,一个人堆积,就有一个人缺少了。因此积下财宝,极有罪的。”

  古人认为,轻财好施之人,福德深厚,子孙也会跟着高大门闾,不但不愁吃穿,而且还会把祖宗基业一发增的多了。反之,悭吝的人,看似眼下积下许多金宝,却导致别人缺少钱财用度,德不厚,不足以载物,子孙的财气也会跟着不好,甚至于富不过三代乃至于一代,最终连祖宗坟土也不保。

  也许,世道真的是如此的。尽管很多善良的人,当下并没有能够感化众生,甚至于人心不足,还常常招来抱怨,然而,你有钱财有余力帮着众人,也许这件事本身就是上天给你的回报。而那些不曾感恩的人,运势也往往都没有你好。

  总而言之,人生在世,如梦幻泡影,如电复如露,财与色,对于凡人来说,并不是多多益善的,每个人能够享受的物质都是有限的,正如《金瓶梅》开篇那一段话:

  若有那看得破的,便见得堆金积玉,是棺材勤带不去的瓦砾泥沙;贯朽粟红,是皮囊内装不尽的臭淤粪土。高堂广厦,玉宇琼楼,是坟山上起不得的享堂;锦衣绣袄,狐服貂裘,是骷髅上裹不了的败絮。

  即如那妖姬艳女,献媚工妍,看得破的,却如交锋阵上将军叱咤献威风;朱唇皓齿,掩袖回眸,懂得来时,便是阎罗殿前鬼判夜叉增恶态。罗袜一弯,金莲三寸,是砌坟时破土的锹锄;枕上绸缪,被中恩爱,是五殿下油锅中生活。

  那么,既然西门庆明白“靠自己才是真正的可靠”,也明白钱财是身外之物,为什么最后却众叛亲离呢?

  因为,面对“生我之门死我户”的“色”字,西门庆“看得破时忍不过”,早早地掏空了自己的身子,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古人云,人是铁,饭是钢,廉颇尚且以饭量证明自己未老,西门庆却一出场就是吃不下饭的大症候。

  面对“财”字,西门庆更是沉迷于六娘李瓶儿和王六儿的后门之路,不顾兄弟之情,害了花子虚,又靠王六儿的女儿,当上蔡太师的干儿子。

  《金瓶梅》故事里,西门庆攀上蔡太师,固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然而,却也经常因为一点儿风吹草动,吓得茶不思饭不想。最终,西门庆年纪轻轻就去世了,老婆、孩子,财产,啥也没能留下,兄弟更是没有一个靠得住的。

  一部《金瓶梅》,深劝男人,更劝女人!它劝男人放下财色,更劝女人精神独立,放下对感情的执念!

  诸如潘金莲,对感情对男人就始终抱有执念,先是指望与武松有一段好姻缘,后来又指望西门庆独宠她一人。直到最后,已然明白“十个婆娘也拴不住一个汉子的心”,然而,面对武二郎回来娶她的承诺,她又开始相信爱情了!潘金莲真的是一个“很傻很天真”的女人!

  反观孟玉楼,与潘金莲的言行就大为不同。同样是听了西门庆的甜言蜜语,同样是被冷落,孟玉楼不哭不闹、不争不抢,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日子。

  《金瓶梅》故事里,孟玉楼是最独立最有智慧的女人,她嫁给清河县贩布商人杨宗锡,就安安静静地帮衬着杨宗锡光大家业。杨宗锡死了,她也非常淡定,接受了薛嫂儿的说亲。薛嫂儿在西门庆面前,是这样介绍孟玉楼的:

  “这娘子今年不上二十五六岁,生的长挑身材,一表人物,打扮起来就是个灯人儿。风流俊俏,百伶百俐,当家立纪、针指女工、双陆棋子不消说。不瞒大官人说,他娘家姓孟,排行三姐,就住在臭水巷。又会弹一手好月琴,大官人若见了,管情一箭就上垛。”

  西门庆是个嘴上抹蜜的人,自然在孟玉楼面前许下许多诺言,说是请她当家理纪。后来,孟玉楼进了西门家,发现已经有了吴月娘,不久又被潘金莲夺了宠,后来又有李瓶儿,但是,孟玉楼不声不响,一丁点也不吃醋。西门庆死了,她又嫁给了李衙内。

  原来是本县知县相公儿子李衙内,名唤李拱璧,年约三十余岁,见为国子上舍,一生风流博浪,懒习诗书,专好鹰犬走马,打球蹴踘,常在三瓦两巷中走,人称他为“李棍子”。

  这李衙内正看处,忽抬头看见一簇妇人在高阜处饮酒,内中一个长挑身材妇人,不觉心摇目荡,观之不足,看之有余,口中不言,心内暗道:“不知是谁家妇女,有男子汉没有?”

  《金瓶梅》故事里,孟玉楼之所以能够得到善终,是因为她没有执念,一心经营好自己,至于男人嘛,恋爱可以,结婚也可以,信守承诺最好,食言也罢,反正她看得很淡,绝不寻死觅活,把自己变成一个怨妇,只是随遇而安罢了!

  本文资料重点引自:《金瓶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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