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乓球与我
对于我这个从小拿放羊鞭子的农村娃来说,现在能挥动乒乓球拍子与一流的业余选手对阵几下,心里觉得十分欣慰。许多球友说,我这个“左撇子”比较难对付,有点像韩国的金泽洙,并给我起的“祁老邪”、“祁老怪”、“祁跑不死”、“祁打不死”外号。
我在五六岁的时候,父亲从学校里拿回来乒乓球和拍子,玩了几下,也不知道怎么玩。再见到乒乓球是在农村的中学,几位老师在房间里玩,我透过窗户看看怎么玩,嘻嘻哈哈就跑了,还害怕老师“骂”。我进入市里中学读书时,学校有喇叭,门口有报纸,租住房子的老板有电视,最喜欢看的就是足球,最喜欢听的就是宋世雄的解说。尤其是宋世雄老师解说女排赛事的精彩的评论。1989年,中国乒乓球处于低谷,蔡振华刚刚回国,许绍发教头带领中国乒乓球未能取得好成绩。陈静、焦志敏取得了汉城奥运会冠军和季军,以江嘉良、陈龙灿、韦晴光等国手已经是夕阳西下。我那时只是喜欢听宋世雄解说,看乒乓球国手打球,并没有真正喜欢上乒乓球。
我真正喜欢上乒乓球是1991年5月,在第41届世乒赛男子双打决赛中,瑞典选手卡尔松/冯·舍勒与吕林/王涛的精彩对局。我在贺兰山大水沟贸易商店里看了这次比赛。虽然吕林/王涛最后以1:2告负,但一分一分去拼的精神深深的感动着我,自那以后我就喜欢上了乒乓球。
1991年我来到银川并参加工作后,工厂的文体活动开展得有声有色,在宁夏也是“小有名气”。我所在的车间刚刚扩建结束,生产和办公地方宽敞了,领导也喜欢打乒乓球,就放了两张乒乓球案子,每天中午和下午,领导与同事就挥几下,不时博来阵阵掌声和笑声。
我真正学打乒乓球是在1993年9月。那时住单身,好像无忧无虑,无所事事。车间里的老师傅给了我一个破拍子,每天下夜班后和同事打上一会儿,不会发球,不懂得乒乓球的旋转,更不懂战略战术,每天就是瞎玩。中午,我早早来到车间,看同事打球。两台案子,他们都在开心的玩着、笑着、开心着,我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偶尔,打球的人少了,我上去就陪他们打一会儿。他们发球我连一个也接不住,上旋、下旋、侧上旋、侧下旋、不转球等专业术语更是没听过。同事们就哈哈大笑,刚开始以为他们在取笑我,心里还难受。后来渐渐明白了,他们是无意的笑声,只当快乐。吴师傅有空给我讲一讲如何接上旋、下旋、侧上旋、侧下旋球,一般情况下,先从上旋学起。自此以后,吴师傅就成了我的“师傅”。
中午,在车间的两台乒乓球案子上,我是排不上队,更不能和他们对抗,只有下了夜班后,我和同事在这里“苦练”,不懂推、提、打、挫、捅、扫、抢、挡、抹、扣、抖、拉、拦、扭、拧、挑、捂等技术,纯粹是练手着。我就这样“练”了三年,才能和同事上桌子打几下了。工厂里的比赛,我也是参加不上,每次都是一个“看客”。除了车间里的“高手”,还有工厂里的“高手”,那“精彩的场面”令我难忘。工厂里的几位“高手”我更是佩服至极, 向往至极。
1995年,第 45 届世乒赛在天津举办,中国乒乓球队打了一个翻身仗。那些比赛,我几乎都看完了,从中收到了不少的启发和感悟。经过几年的“苦练”,我的球艺也提高了很快,加之是左撇子选手,大家认为我进步很快,比较难对付了。
1997年,我开始参加工厂里的乒乓球比赛,团体、单打、双打,尤其在团体比赛中,我们三个同龄人(其他两位都是“大刀”打发,各有特色)代表车间经过苦战,获得团体第五名,单打进入前十六名,双打未能进入前八名。工厂里的“高手”十分老道,发球、接发球以及战术、心理素质都比我们年轻人高了许多。有些“高手”还经常给我们指点,哪行都有职业道德和规矩。比如在练球时就需要认真练,你上去胡推乱打的,人家就不和你打了。
以后的几年,我的技术水平提高很快,有机会还和外面的“高手”厮杀。工厂里的几位高手先后让我挥之拍下,唯一的一名“大山”没有“扳倒”,因为他的球龄比我的年龄都大,而且经常和外面的高手交流切磋。我在工厂里单打比赛的最好的名次是第三名,而且保持了好几年。当时凭我的实力,完全可以杀进决赛,可是每次抽签或者分组时,我总是和那个冠军分在一组,到了四进二时,就失败了,主要是心理素质和细节技术还有差距。双打拿过冠、亚、季军。在团体比赛中我们三个同龄人取得过亚军,后来,一位球友去销售部门了,我也调到办公室了,之间切磋和交流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业余时间,我经常在文化宫、体育馆以及企事业单位与“高手”交流。刚“出山”的时候,听说他们的水平都很高,我存在胆怯的心理,往往放不开。后来和他们切磋了几把,不是我想象的那么强大。几轮下来他们都成我的“拍下鬼”了。 2004 年元旦,在西夏区全区举办“春之杯”乒乓球比赛,我有幸参加。团体获得第四名,单打进入前十六名。我不但赢了上世纪七十年代的自治区级选手,还赢了许多“高手”。在与西北民族学院(现北方民族大学)的冠军进行单打比赛中,我先赢了两局,第三局我输了,我感觉应该能赢下来。第四局 2 比 9 落后( 11 分制),我想,假如第四局输了,第五局就很不好打了。我一分一分的咬住,从发球、接发球、拉、打等方面着手,最后以 14 比 12 拿下了。我记得他扣了我七八次没扣死我,最后还让我反扣死他了,博得了阵阵掌声和赞叹。过了几天,我去税务局办事,一位工作人员(我不认识)对我说,我那次打球太精彩了,为了看我的比赛,耽误坐车了。
那些年,我的业余时间除了应酬和写作外,就是打乒乓球。从工厂、火车站、社区、银川体育馆、宁夏体育馆以及部队、机关等等,都留下了我打球的足迹。时间长了,球友们都知道工厂里有个“左撇子”。周末休息室,本想在家里休息,喝酒不去,玩麻将不会,只要有电话打来叫打球,我的精神就来了。
强中更有强中手,山外青山楼外楼。我打球也有失败的时候,失败的类型有两种,一种是技不如人,一种是领先时的失败。前一种可以理解,最不理解的是领先时的失败。比赛结束了,都不知道怎么输得球,有时还想上好几天呢。
打球使我学会了如何学习,学会了霸气,学会了永不放弃,学会拼搏,学会了进取,学会了忍让,学会了珍惜,学会儿忠诚,懂得了友谊,懂得了团结,懂得了规矩。 我不崇拜那个乒乓球星,只学习他们的长处。邓亚萍的刻苦,刘国梁的敬业,孔令辉的稳健,王励勤的搏杀,马林的 “狡诈” , 马龙的大气,瓦尔德内尔的幽默,金泽洙的反手反拉,波尔的弧圈,王涛的反手快拨,等等。
当驻宁记者的几年里,我走哪里打到哪里,给我带来很多快乐,也结识了很多朋友。各地体院馆、企业俱乐部等留下了我的身影;这些年,我有时难以顾及打球,周末了,我有时去锻炼身体,打上一会儿乒乓球。有时到企事业单位,采访时,与他们的高手交流一下,也算是一种“外交采访”。打球给了许多知识,我会更加珍惜,更加努力。寥寥几句,算是打球。
祁国平,笔名南山子,生于1971年9月,宁夏彭阳人,本科学历。1990年开始进行文学创作,先后发表诗歌、散文、小说、新闻等60万字作品。作品收录中华诗词文库2009《宁夏诗词卷》、《中国梦》《文学固原丛书·彭阳卷》等诗集。系中华诗词学会会员、宁夏诗词学会副秘书长、宁夏毛泽东诗词研究会会员。 现居银川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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