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懂语文,也不懂文学
2021年5月18-20日,南方周末“阅读新火种”校园公益讲座先后进入华南师范大学附属中学、广州市天河中学与广州市铁一中学;其间,作家、第十届茅盾文学奖获得者、中国现代文学馆副馆长李洱进行了以《我们为什么要学习语文?》为题的演讲。
看了这个开场白介绍,我们应该以为这场演讲很语文,也很文学了吧?然而一读之下我们才发现,这个演讲者既不懂语文,也不懂文学。且看他怎么讲语文:
“'语文’这个词,大家知道从哪里来吗?/ 如果我没有记错,它应该是叶圣陶先生在1949年提出来的。在此之前'语文’被称为'国语’和'国文’。后来,人们觉得,带个'国’字好像就和国民党有关了,比如国军、国会、国民党等,就需要改一下。叶圣陶先生非常了不起,他把'国语’和'国文’两个词各抽一个字,拼起来叫'语文’,我们可以理解为语言文字。这个改动,很贴切,很了不起的。”
因为“国”字与国民党有关,所以要把“国语”和“国文”改成“语文”——任何研究过语文的人都会惊讶他的想象力,以及毫无逻辑的胡说八道,按此逻辑推论下去,“新中国”也必须改名了。
作家谈语文也许外行,那么谈文学总该内行了吧?仍然不。且看他说:
“在1979年,有个诗人写了一句诗:我离你很近,但是我离你很远;我离你很远,但是我离你很近。当时,很多诗歌批评家都说看不懂。我离你很近就是很近,离你很远就是很远,怎么说成离你很近叫很远,离你很远叫很近?太朦胧了,令人气愤的朦胧。所以,这种诗被称为朦胧诗。'朦胧诗’其实是一个否定性说法。”
他说的那首诗,应该是顾城的《远和近》:“你,/一会儿看我,/一会儿看云,/我觉得,/你看我时很远,/你看云时很近。”却被他说成“我离你很近,但是我离你很远;我离你很远,但是我离你很近”。假如不能背诵原文,讲演前稍微做做功课,譬如百度一下,也不至于如此。本来这首诗关于人与人、人与自然、现实距离和心理距离这些关系,写得颇有童话意境,现在只剩下傻子似的呓语,难怪被他接着用来说男女同学递纸条。
还有最后那句“'朦胧诗’其实是一个否定性说法”——假如学过文学史,也应该知道这绝不是文学史上的结论。
这样给学生讲语文,讲文学,怎么可以?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