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 谈 看 戏

农村有耍正月闹二月之说，其实从正月开始，就“热闹”起来了。其中'唱大戏’是最热闹的了。农村唱戏，除正月二月之外，还有一些重大庙会，以及为求得五谷丰登的'敬神戏’等。总之，一年中一般的村庄也要唱两三台戏。所以出生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前的人，要说记忆中最为深刻的莫过于看戏了。

小时候看戏，等不到锣鼓响，早早拿上大人给的三毛五毛钱，兴冲冲地跑到戏场院，买上几把炒的喷香的瓜子，装在口袋里，边吃边和几个小伙伴互相追逐、嬉闹，穿梭于熙攘的人群中。有时运气好还能从地上捡到一分、二分钱，或是花花绿绿的烟盒、糖果纸，这些额外的收获更是让人喜出望外，觉得“看戏”那是最幸福的了。

再大些看戏，虽课堂上听老师讲过《隋唐演义》《岳飞传》等故事，但只知皮毛。最爱看那打闹场面，武将出场，荡气回肠；寒门高中，吐气扬眉。不管唐宋元明清，只要“好人”胜，”恶人”——特别是奸臣，得到应有的惩罚，便觉戏好，一天阳光灿烂，愉快无比。

青年时期看戏，说是看戏，其实是为看人。对戏中年轻貌美的小旦，最有兴趣，至于故事情节，唱功好坏，一概不管。观众中的漂亮姑娘，更是众矢之的，看戏的主要意图，发现了一个漂亮姑娘，便如发现宝藏，立即呼朋引伴，对她加以评价，为她打分，得到众人的肯定，就洋洋得意，仿佛那已是自己的新娘一般荣耀。

而今，俱往矣。白发渐生，看戏，成了消遣的内容。对演员的唱功，须功，甚至一招一式等正式关注了起来，看戏不在心不在焉，不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往往进入角色，会为主人公的辛酸遭遇而落泪，会对奸佞小人气愤难平。

此刻，外面的锣鼓声又响了，想必，今天的戏又要开台了吧？

（作者 郑成云 系小柏峪小学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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