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的车窗
我也只能些许把握现在。窗外起雪,屋里落梦。暖气片的冬夜,无声无息的消耗空气的水分。也许一夜,桌角的菖蒲就慢慢绽放又慢慢枯萎。
只是,思想的火花在黑暗中跳跃,亦是无声无息。人最快乐的时候就是笑在心里,暖在脸上。
真想冬眠成一只熊 ,眷留在这个冬夜。
出租车在上海的道路上疾驰的时候,窗外霓虹闪烁,浓了淡了,绿了黄了。
车子转进了外环,路边黑黢黢的树林在斑驳的路灯下一堆堆的急速后退。
车窗上蒙上薄薄一层雾气,笼住了车内的温暖,抵挡了窗外的寒冷。
我有些恍惚,不知身在何处。
这样冬夜赶路的汽车我坐过无数。
童年冬夜的车窗
读小学时我放寒假早,每每一放假就被父母送去乡下大姨家玩耍,等他们放假了,来与我会合。表哥有辆小面包车,白天要拉客做生意,晚上抽空就可以来接我们回乡下。
记得去大姨家的马路两边是高大的杉树林。我每次都是靠着妈妈的肩膀。打小晕车的我只有雨天和黑夜是不晕的。据说是因为没有参照物的原因。不过,我还是乖乖的靠着,闭着眼睛。偶尔我会睁开眼,看着窗外黑暗里辨认着倒不完的杉树在一圈又一圈的路灯里出现,从远到近到远,从暗到明到暗,看着看着我就睡着了。到了大姨家院子,被妈妈叫醒,大姨家满屋子的大人、小孩都会来看看我,告诉我,春节有多少精彩在等待。
读大学,冬夜爸爸会坐车送我赶去读书的城市。窗外黑凉,浸润着我的思乡。我看着车表盘上里程数的增加,想着离家这么远了,回家也要这么久。车窗上映着我模糊的脸和模糊的眼,颠簸着摇晃。
学生时候冬夜的车窗
来上海了,在医院,春节值班是家常便饭,常常年三十晚上,一辆公交车上就我一人,看着窗外寥寥的行人。冬夜的车窗见证了那些年:我们在冬夜数着一路的烟花回家;我们在冬夜搂着宝贝奔波回空城上班;还记得2008年春节,我们在冬夜高速上谨慎行驶,风雪扑来,就像世界末日,看不到尽头,看不见周遭,那年的雪夜,差点让年夜饭泡汤。
就是那些冬夜,我学会了在车窗上画烟火,在车窗上印足印,在车窗上写平安,再见……
上海冬夜的车窗
车停了,我有些恍惚,不知身在何处……
冬夜的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