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文苑】No.21804期A版||​​​赞美劳动妇女(散文) 文/姜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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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美劳动妇女(散文)
文/姜再生
看到这个题目,我脑子里就浮现出我娘的剪影。那影像,我总觉得很美,很感人的。
娘是一个乡下人,一个极平普的人。相貌平平,身子单瘦,面相很温和,是个慈祥的母亲。
也许是生长在沅水边上的人,或许是我的外公外婆的遗传,娘很善良、勤快。在我的记忆中,她从来也没有休闲过,平常大都在忙忙碌碌中渡过。
娘有一个怪性子,不论是怎么样都是闲不住的。闲下来的时候就会头疼发烧,晕乎乎没有半点精神,一个病怏怏的样子。
娘自嫁给我爹后,就成了河边码头上刨食的码头工人,早起晚归,衣前衣背上画上了道道白色的汗水渍迹,成波浪形线条,可想而知码头上的功夫的繁沉,可想而知我娘是多么艰辛。
娘在我的记忆中,从没有打住过手脚,由此也不见她生过病,去过医院看过医生。
娘不认字,不是娘的娘家穷,听我娘讲外公家在乡下家境殷实,也不是外公外婆嫌弃女子,而是我娘与书与字无缘。她上村中私塾时常时逃学,甚而玩皮到了耍的时把书包寄存在庙里,放在香炉里被香客烧坏,回到家,仅被外公臭骂了一顿,没被痛殴,没遭到皮肉之苦。
娘小时候像小男孩的性子,不喜读书,喜欢玩耍,比如上树摘枣,比如打泥巴坨坨,比如到沅江边上河滩中找江螺,自作“跳房子”的玩具,等等。总之,她好动,被村里人爱称为“猴子”。
为这个外号外婆还合个别村妇吵个嘴哩。外公对此认下了。唉,谁让自己生了个这样的女娃呢。
娘虽然从小跳皮,听还是听招呼,不是在田地里做这做那,就是下到河里捞虾捉鱼。娘的胆子够大的,听她生前讲,有次下雨发大水,她和村里人不河在水里捞枯枝树条,不怕被洪水淹死。外婆从外地卖买回来,立在大木船头,喊我娘的乳名,她也不理,在河水里搞得性起。
娘嫁进姜家,与家里的老小相处得和睦,争是争从不记仇记恨,把不愉快甩在脑后,我行我素,该干啥就干啥,该对老孝顺的就孝顺,该爱护小孩的就去爱护。我娘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爱劳动,爱憎分明,性子耿直,有话藏不住,该讲的讲,不该讲的也敢讲,不护人短。
娘白日在码头刨食,傍晚归家,又在灶房忙碌,涮锅洗碗,烧火做饭。在下放农村的时候,息工了还不忘进林子中砍一捆柴火背回家,要不是找一背篓猪草,饭后坐在灯下切剁,一不小心就剁着了手指头,鲜血淋漓。娘把手指头塞进嘴里,吮吸一下,严重时找块布包扎一下,又转身继续。在下放的山村里,我娘一个人每年养完成生产队下发的派购猪任务。
娘从装卸公司退休了,当时退休费极少,二十来块钱。家里的生活状况比较差,她是个闲不住的人,背着儿女们,从篾制市场偷买来了撮箕和竹筐,和左邻右舍的老妈子又上了码头,捡拾码头上遗漏的煤炭渣子。当时我已参加工作,碍于面子,于这事我和我娘吵过几回,不让她再上码头去拾荒。她干脆一声不吭,不吃不喝,躺在床上装病,嗯啦有声。逼于无奈,想想都是为娘着想为她好,她认为自己那样干很开心,就任她去搞。娘开开心了自然一切都好。退休后让她休息她不愿休息,我一山奈何不了她,只要她高兴就成。
娘老子,最终病倒了。病倒在床上才算是我娘退休之
日。娘这一病,病彻底地击垮了她,只到辞世。
娘真的做到了蜡油燃尽方休了。
娘从事劳动的剪影,我一生难忘。这剪影养育了我,影响了我的一生。
在“妇女节”时,仅以此小文,献给天下女人,以作献礼。(完)
2021.3.7日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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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编委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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