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熟悉的味道,飘来的更多是乡愁

前段时间,连着阴雨,天气忽冷忽热,甚至没有夏日的感觉。走在陌生城市的街边,一种莫名熟悉的味道顿时引起了我的注意。

“嗯~好香哇。”

这个季节里,街边竟然还有烤红薯的摊位,在我的城市里,这算是少见的景象,只不过把我吸引住的更多反而是那股熟悉的味道。

这种熟悉的味道夹杂着乡愁,总会让我回忆。这种回忆穿越时空、翻山越海,最终会定格在家乡的孩提时代。

壹丨

在农村,红薯的吃法有很多,土灶锅加水蒸、煮红薯粥、扔进土灶膛里烤、生火堆里烤等等。吃法倒是挺多,但偏爱烤出来的香。

而烤红薯,对于在农村长大的孩子来说,就再熟悉不过了。

家乡的冬天,冷起来的时候,那种彻骨至今还有点后怕。白天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晒足一回冬日的太阳,但到了傍晚,北风呼啸而过,带来的凛冽,这时候唯有一盆火,才最解寒意。

小孩贪玩不舍得回家,也不知道是在谁家的柴房里“偷来”一堆柴火,东拼西凑生起了一堆火。

大大小小热热闹闹地围着火堆而坐,丝毫不亚于古人所言的“围炉而坐”,更不输于现代各种户外活动的篝火晚会。

待旺盛的火苗退去,剩下炭火余苗时,纷纷掏出早已备好的红薯,小心翼翼地掷入炭火中,用带火星的炭灰捂盖住红薯,等待它被烤软烤熟的那一刻,再小心翼翼地扒出,剥掉已经被烧焦的外皮,伴着红薯那诱人的香,一口下去,简直太过美味。

贰丨

与此同时,在家的大人们开始生起灶膛的火准备晚饭。对于农村长大的孩子而言,家家户户的那种土灶,或许再熟悉不过了。

土灶怎么用,其实也是一个技术活,如何把握火候,这可就比现在的燃气灶、电磁炉难多了。但一旦灶膛的火生了起来,那整个灶屋都是暖暖的。

借着给大人们烧火添火的契机,往灶膛里丢上几个红薯,也是非常惬意之举。

把握好时间,待红薯烤熟之际,赶紧扒出来,吹去表面的灶灰,剥开半焦的外皮,那股熟悉的香气便随着热气散发出,迫不及待地咬上一口,心里瞬间像加了蜜一样,那时候的幸福就这么简单。

饭也做好了,灶火也熄灭了,灶膛里的彤红的炭火,一呼一吸间透着蓝色的余苗,一铲子下去,迅速将炭火转移到火盆里。不一会儿,满满的一盆炭火就弄好了,脸蛋也暖的红彤彤。

一家子人围着火盆要么看着电视要么唠着嗑,一晚上就这样被悄悄打发,可惜肚子已装不下,不然这么好的炭火,再在边上放上一两个红薯,那种美滋滋或许会更完美。

不过那时候的我们就是这样,幸福来得简单,再寒冷的冬天也会有这样的温暖。

叁丨

红薯,又被叫做地瓜,但是在我们家乡基本就统称“薯”。因为在我们看来,一是方便,二是薯的种类还是有很多种的,这种讲究还是要有。

红薯,明朝万历年间引入中国,因来自域外,故又称番薯,另有山芋、地瓜等别称,不一而足。它很顶饱,可有效对抗饥饿,一个红薯吃下去,像一个小拳头结结实实的打在肚皮上。

对于这种“舶来品”,清代诗人黄化鲤就以“自从海外传嘉植,功用而今六谷争。”“世间多少奇珍果,无不饔飧也自惭”来称赞它。

对于物资贫乏时代农村人而言,红薯足以是丰饶的美食。早上“煮薯粥恰”(煮红薯稀饭吃),满满一大锅,喊来街坊邻居一同享用,端着碗,晒着冬日暖阳,那种温馨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好了。

红薯煮稀饭也是一道美味,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更偏爱烤红薯。但想烤好红薯,可没有那么容易。怎么挖红薯、怎么挑红薯、放在火堆的什么位置烤、怎么把握烤的时间等等,都太重要了。

看似很简单的东西,一旦认真起来,还是有很多讲究的,可能一个环节出错,最后红薯烤没了或者味道不对,也是时常发生的。

肆丨

记忆回归现实。是啊,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过这样烤出来的红薯了。场景变了,也再也找不到那种情怀了,有时候街边的烤红薯还真的会买上一两个,可已经不是那种味道了。

儿时的烤红薯,已远去。

家乡的烤红薯,再也找不到这种感觉了!

它更像是一个特殊的记忆符号,而它之于我们的意义,也不仅仅只是停留在食物层面了,它和其他儿时出现过的旧物一样,承载着我们美好幸福的童年,以及那无数个闲暇天真的清晨、午后、傍晚。以至于无论时间怎么变,我们依旧还是心心念念。

如今的日子,依旧还是会很冷,街边也多起了卖烤红薯的小摊小贩,而我们却再也找不回当年那么肆无忌惮的模样。

谨以此文,纪念我们那美好的童年!以及表达我们那无可安放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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