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天地 | 周耕芳:抓鱼之乐
抓 鱼 之 乐
文|周耘芳
夜里，一阵雷鸣电闪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此时，外面已经是瓢泼大雨，阵阵风儿吹来，闹了一下午的青蛙不叫了，知了也消失了。这时心里想，在这个多雨的季节，在农村池塘边，小河沟里，应该是抓鱼的最好时节了。
故乡属于鄂东北山区地带，虽然比不上大江大河，渔业水产十分地丰富，但在那大集体的岁月，集体统一种田，不用农药和化肥，老家房前屋后的河塘里，小溪中，只要是你想抓鱼，总是有办法捞到一些活蹦乱跳，味道鲜美的鱼来。
抓鱼也是要掌握季节和火候，夏日炎炎的时候，是暴雨爆发的季节，只要见到成群的燕子在田里低低地飞翔，蚊子死劲地盯人，大嘴巴青蛙在呱呱地吼叫，人感到狂躁不安之时，我们知道一场暴雨就会来临。叭叭…轰…，阵阵雷鸣电闪，风来了，雨也来了，一场倾盆大雨过后，池塘里的水满了，水库开始泄洪了，田野里，山沟中，白茫茫的水在哗哗地流。这时，也是鱼儿出来活动的时候。我们在家里再也待不住了，带着斗笠，披着蓑衣，提着水桶和竹篓，光着脚丫，就往田野中跑。
雨季抓鱼不需用网捞，想抓到鱼，就要选择河边，或者是池塘边有水沟，有流水的地方，这里有成群的鱼儿来“上水”，只要把上游的流水堵住，下游的流水少了后，就能见到草滩上，水凼里一条条活蹦乱跳的鲫鱼，泥鳅，鲤鱼等，我们就麻利地把鱼往篓子里抓，不一会就能抓上满满一篓子鲜活的鱼。
秋天，漫山遍野的树叶红遍，各种庄家也成熟了。这个季节，池塘里，小溪里的水也少了，最适宜在河沟里抓鱼。约好了村子里的伙伴后，我们带上锄头、水桶、木棍和绳子，来到小河里后，首先必须把上游的水堵死，然后在河床上挖一条水沟，让小河里的水往下游排，直到水实在是排不出去，首先用盆子往外面舀水，再就是把木棍架成三角支架，用绳子把水桶吊起来，木桶落入水中，绳子往外拉，一桶一桶地将水往外面舀，搞得我们腰酸背疼，疲惫不堪。但是，当看到河里的水慢慢舀尽，条条鱼儿在少量的水里惊恐地横冲直撞，上跳下窜的时候，疲劳早就抛在一边了。我们下到水里，开始收获劳动成果了，把一条条肥大的鲫鱼，鲤鱼，草鱼，还有沙钻鱼，虾子等收入鱼篓中，有时候，还能够惊喜地捞到几只甲鱼，乌龟呢。鱼抓到之后，就开始分享劳动的成果，将抓到的鱼按人头拔成堆，再找来几根长短不一的茅草棍，用抽签方式分鱼，尽管多少不均匀，但我们无怨无悔，其乐融融，快乐无比。
在秋天里，最好抓的鱼当然是泥鳅了。当田畈里的稻谷开始低头弯腰后，为了便于收割，必须把稻田里的水彻底排尽，农夫们就在稻田里挖出几条纵横交错的水沟，水沟里有少量的水和泥巴，是泥鳅藏身的地方。我们抓住这一机会，拿着脸盆，钻进稻田里，躬着腰，沿着水沟，展开十指把泥巴翻起，于是一条条肥大的泥鳅，漏出白肚子，发出叽叽的叫声，乖乖地进入我们的手心，时常在一条水沟，就能捉上满满一盆泥鳅。因此，在那童年岁月，来到田野，池塘边，小河里抓鱼是我们最大的乐趣和最快乐的事情，因为，抓到鱼以后，大一点的鱼可以到市场上卖几个钱，作为我们上学的学杂费用，小鱼就成了全家人丰盛的美食了。
作者简介
周耘芳，生于六十年代末，现在大悟县委办公室工作。有千余篇文学、新闻、工作研究文章被《人民日报》《楚天都市报》《孝感日报》《党员生活》《农村青年》等报刊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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