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咸菜的年代（散文）

 吃咸菜的年代（散文）

美文墨夜

每餐吃饭，妻子蒸一碗臭豆腐，儿子不屑一顾，发牢骚道：“吃咸菜哪里好？”俗话说“臭豆腐闻着臭，吃着香。”

我不反感那道菜。并不觉得吃咸菜会患高血压，因为我从小吃咸菜很多，到成家后也吃过多年的咸菜。

母亲办的咸菜品种多。春季有萝卜丝、萝卜丁。还有酱豆、臭豆腐。夏季有咸鱼、咸鸭蛋。秋季有萝卜盐菜、芝麻叶盐菜。冬季有压白菜等。

咸菜易保存，吃的时候加点油就可以食用。我念高中的两年半时间，几乎是咸菜充当主角，花钱买青菜极少，哪怕每份青菜只要5分钱。

分田分地后，我们独立过日子，收入低，吃咸菜也是常事。妻子会办咸菜，辣菜盐菜很可口，炒剩饭加点油是美食。萝卜丝、萝卜丁加盐揉好，可存放几个月。家里缺菜，也是喜欢去个体商店买一斤咸萝卜丝，每斤0.15元，可以管几餐下饭菜。豆瓣酱适合夏季吃，我也吃过许多年。

有一年京广线上冰冻车停了几小时，有人爬上车偷车厢里的咸鱼，作价每斤1.50元卖给农户，妻子买了几斤咸鱼，吃进口里很咸，可吃饭很香。那些咸鱼是用海盐腌制的。那时吃咸菜是为了省钱，为了家里不缺菜。农家花钱上集买菜很少，吃咸菜很普遍，也没有发现谁患高血压的。

妻子与我是一年出生的，吃咸菜的时间长，口味很相似。这几年家里没种地，妻子种了几分地的蔬菜，不能存放的青菜她舍不得扔掉，常制成咸菜。如春季的缸豆、秋季的辣菜、冬季的萝卜。春节办臭豆腐，妻子都很热心。吃不了的咸菜，妻子经常送给亲友吃，别人欢喜的不得了。

有一年我家种榨菜，妻子学着制作咸榨菜，可以吃几个月。妻子办咸菜很有一套经验，但不受孩子们喜欢。孩子们相信饮食科学，见不得吃咸菜，他们觉得咸菜吃多了会患病。

吃咸菜的年月，主要是劳动力收入很低。大集体时，每人每天劳动，收入不能超过1元。责任制初期，劳动力劳动一天，收入难超过10元。农家不办咸菜，拿钱买蔬菜，每月一个家庭需要多少钱？

咸菜当家的日子，就是百姓日子艰苦的年代。吃咸菜多的年月，吃荤菜是很稀奇的。如吃鱼，必须等下雨或干塘干河，才能吃上几次鱼。过年才能吃一餐猪肉。吃牛肉、羊肉是天方夜谭。

食盐价格不高，办咸菜成本低，所以穷家小户常年喜欢办点咸菜。至于办咸菜上市卖钱，那是办咸菜的能人。如四川有人办咸菜花样多，行销各地。重庆涪陵榨菜走俏时间长，办榨菜的人早就成了大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