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先生:针解胆痛,化石为泥

到这里,李可一下子就清醒了,灵石还没有专门的中医院,这一举措可见国家和政府对中医事业发展的支持。若中医院建成,便能收治更多的病人、救回更多的生命,他“复兴古中医”的理想也有了可以施展的平台。所以只要能加入这个队伍,他愿意鞠躬尽瘁。

这一整天,李可的心中都充满了热情和干劲儿,匆匆吃了一口妻子送来的晚饭,出诊到接近晚上9点钟才结束。他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边哼着曲边收拾着诊室。今日月朗星稀,是个好天气。正准备锁门回家,尖锐的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李可一愣,钥匙刚插进锁孔,他担心有急事找他,便立刻朝相反的方向转动钥匙,开了门跑去接上电话。

“喂,您好,请问是李大夫吗?”一个女子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

“我就是,您是哪位?”

“太好了,李大夫,我还担心这么晚了您不在办公室。我是井元波他爱人,县公安局的小井。”

电话里提到的这个“小井”怕是除了他爱人和领导,没人敢这么叫,这井元波是公安局政治处的处长。李可因平反冤假错案的问题与他打过一些交道。

“记得,记得。好久不见,井处长一切都好吗?”

“李大夫,我听说您医术高超,在咱们灵石的中医里是数一数二的。实不相瞒,我爱人他前段时间经常说胃痛,我们就去县医院做了B超检查,结果确诊是胆结石,医生说胆囊里有6块大小不一的石头!”

“结石的大小怎样?”李可赶紧询问道。

“大的好像玉米粒那么大,小的跟红豆差不多大。今天本来已定了手术的,但他本人非常抗拒开刀,坚持说先服中药试试,这会正发作着,痛得厉害,让我试试能不能联系到您。”井处长的妻子焦急地叙述到,语气里带着一丝对丈夫的埋怨和担忧。

“你们现在在医院还是在家?我现在过去看看。”

“在家,那真是太麻烦您了,我们就住在公安局干部家属大院。”

“好,我现在就过来。”

挂断电话,李可拎起行医箱,骑上自行车便向家属大院疾驰而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15分钟后,李可进了井处长家的家门,顾不上喘匀气喝口水,就马上走进卧室。只见病人双手捂在右胁下,七尺壮汉痛得身体缩成一团,脸色煞白,头上冷汗淋漓。井处长勉强抬头看清来人,向李可伸出一只手,李可上前扶住他,示意无需多言,便马上诊查切脉。发现病人脉滑数搏指,舌苔黄厚。其妻还告知病人这几日都大便不通,腹胀,以及尿频急痛。

李可当下心中已基本清明,当务之急是先解了病人的剧痛。急性胆囊炎及胆石症胆绞痛发作,疼痛剧烈,阳陵泉为胆经下合穴,止痛效果极好。于是他先以针刺清泻胆经郁火,予阳陵泉透阴陵泉,行泻法,约10分钟过后,病人紧皱的眉头终于渐渐舒展,刚刚蜷缩在一起的身体也慢慢得以伸张,剧痛总算缓解了。

李可还从井处长妻子处得知,他平日里应酬不少,嗜酒且喜食肥甘,再结合诸项症状,李可判断病人应证属湿热积久化火,胆石阻滞胆道,故当即开出一副清热利胆排石的方子:

柴胡25克,白芍45克,赤芍30克,枳实、郁金、滑石、海金沙、大黄各30克,黄连、栀子、木香各10克,桃仁泥、甘草各15克,川牛膝30克,乳香3克,鸡内金10克、醋元胡5克研粉冲服,芒硝15克(分冲),大叶金钱草120克。煎取600毫升,早晚分服,3剂。
服药的三天里,李可每天都会打电话过去询问病情变化,得知病人每日都泻下胶粘、灼热的大便2-3次,疼痛未再发作。于是立刻嘱咐在原方中去掉芒硝,大黄减为10克,继续服3剂巩固。
三天后,井处长共服药6剂,再到县医院照B超复查,惊喜地发现竟已化为泥沙状!
井处长跟妻子一起来见李可,才几日功夫,仿佛完全变了个人,精神状态都大好了起来。他对李可说:
“李大夫,这回可多亏了你,不然我可真就要被拉去‘开膛破肚’了!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您随时知会。”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
“井处长客气啦,之前向您咨询的事情不知道组织上有消息了没有?”
“我留意着呢,一有确切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您。”
李可笑着点点头,嘱咐井处长每日服鸡内金粉21克,需以金钱草60克煎汤分3次送服,10剂药后再电话回访时,已痊愈。
此后,李可又应用医治井处长的方法,针灸穴位或以复方冬眠灵一支,穴位注射,针药并施,经治数十例急性胆囊炎,均一次治愈,无复发。胆石症有的可以彻底排除,有的仍有结石,或溶解为泥沙后再缓为排除。但经治后临床症状消失,全部免除了手术。
三个月后的一个阳光和煦的下午,李可接到了井处长的电话。
“李大夫,您之前打听的事有确切消息了。上面已经下达了文件,将陆续进行一系列的冤假错案的平反工作,您有时间可以来公安局一趟,我们当面详谈。”
李可闻言,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曾经的意气风发青年俊杰,此时已到了鬓始白的年纪,两行清泪无言低垂。等待了近30年的正义,虽然会迟到,但终未缺席。
话题

本文医案及处方摘自李可著《李可老中医急危重症疑难病经验专辑》。

本文所涉及针刺和药方均属对症施治,请咨询医师后谨慎采用。擅自应用后出现任何后果,本文不承担任何责任。

故事情节、其他人物姓名系属虚构,若有雷同,纯属巧合。

编辑排版|元夕

《救命先生:李可老中医医案故事》持续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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