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的饮用酒
中国造酒、饮酒的历史非常久远,“先民早已掌握了发酵技术,夏商时代人们就把它用于造酒”(王学泰《中国饮食文化简史》)。先秦以降,人们饮用的主要是发酵酒,蒸馏酒的推广则晚到了元代。到了清代,酿酒业更是有了长足发展,清宫中自然也是好酒众多。
“清内务府不管酿酒事宜,其事由光禄寺负责。光禄寺下设良酝署,专司酒醴之事。西安门内有酒局24间,设6名酒匠,2名酒尉负责。”(向斯《紫禁城帝王生活》)清代宫廷用酒种类较多。除了玉泉酒外,清宫中常见的还有太平春酒、莲花白酒、樱桃酒、桑葚酒、屠苏酒、葡萄酒、雄黄酒、绍兴酒等等。这些酒中除了宫廷自酿外,各地也有好酒进贡,像汾酒、绍酒等。值得一提的是,今日四川以产美酒而负盛名,在清代却远没有今天的这般规模,鲜有川酒进贡清宫。
在清代宫廷诸酒中,玉泉酒无疑占据了王者地位。玉泉酒是蒸馏酒,每年春、秋两季,良酝署派人到京西,取清冷纯正的玉泉水来酿酒。玉泉酒是以糯米为原料,以花椒、芝麻、箬竹叶等为辅料,加豆曲、淮曲、酵母等酿造而成。玉泉酒洁白如玉,入口甘甜,成为宫中日常饮用的御用酒。宫中御膳房做菜,也常用玉泉酒调料。玉泉酒还用于祭礼,每年正月祭谷坛、二月祭社稷坛、夏至日祭方泽坛,冬至日祭丘坛、岁暮祭太庙,玉泉酒都是作为福酒供祭。正常情况下,每年清宫都要消耗上万斤的玉泉酒。玉泉酒也伴随着大清王朝走到了衰亡,直到溥仪逊位后,宫中仍有玉泉酒供应,只是规模大不如从前了。
清宫中好酒众多,皇室会根据不同的时节和场合,引用不同的酒。每年腊月的最后一天,茶膳房首领会同药房首领将大黄、桔梗、白术、肉桂各一两八钱;乌头六钱;菝葜一两二钱,研成细末,用缝囊装好,悬在药房井内,离水三尺。正月初一日子初取出,用木瓜酒一斤、冰糖面五钱,一同煎熬。这便是新春佳节饮用的屠苏酒,用以屠绝鬼气,苏醒人魂,除瘟避疫。每年五月五日端午节,将雄黄加入酒内,为雄黄酒。如雄黄玉泉酒,雄黄太平春酒。每逢端午,皇帝、后妃们都要饮用雄黄酒,以解蛇诸毒。
此外,清宫中还有不少特制药酒,由御药房配制,用以健身去疾。例如乾隆帝就比较喜欢喝一种松苓酒。他按照大臣张照献的松苓酒方,命人照方酿酒,寻采深山古松,挖至树根,将酒瓮开盖,埋在树根下,使松根的液体被酒吸入,一年后挖出,酒色一如琥珀,味道极美。有人说乾隆寿跻九旬,康寿强健,就与适量饮松苓酒有关。同治、光绪年间,慈禧太后常令小太监采取莲花蕊,加药制成莲花白酒,加上菊花白酒,这是因慈禧太后的偏爱而身价百倍的清末宫中的两大名酒。
就饮酒而言,清代皇帝都很自律,康熙帝还曾写有酒戒,告诫子孙们不要因嗜酒误事。而康熙的子孙们都认真执行了这一酒戒。康熙以后的清代帝王们没有一个因沉溺其间而不理政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