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收获且耕耘——《论语》悟读【136】

但问耕耘，莫问收获。

《论语》第六篇第二十章：

【原文】

樊迟问知，子曰：“务民之义，敬鬼神而远（yuàn：作及物动词，疏远或避开）之，可谓知矣。”问仁，曰：“仁者先难而后获，可谓仁矣。”

【译文】

樊迟问怎么样才算聪明，孔子说：“努力从事人民认为合适的事，敬重鬼神，但疏远它们，这样可以称得上是聪明了。”樊迟又问怎么样才叫作有仁德，孔子说：“有仁德的人先做出艰苦的付出，然后得到收获，这样可以说是有仁德了。”

【悟读】

不为圣贤，便为禽兽；

莫问收获，但问耕耘。

这是曾国藩一生谨遵的座右铭。事实上，这句话并非曾国藩首创，而是清代理学大家太常寺卿唐鉴送给曾文正公的一句忠告。

本章孔子提出了“智”、“仁”等重要观念的一些具体体现。

知，智也；务，专心于，致力于；义，宜也；敬，敬畏，恭敬；远，不依附，疏远或避开。

面对现实，以回答现实问题为中心，是孔子思想的一个突出特点。

“务民之义”，放在当今时代，即真正地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是当下每个人唯一该做且应努力做到的事情，也是唯一能提升生命品质的发力点。

至于鬼神，是宇宙大自然间的神秘力量，无形无相，无边无际。夫子提出了“敬鬼神而远之”的观点，主张应该在尊敬鬼神时保持人的责任意识，远离了传统的神权观念，这是孔子力求实事求是看待人生与社会的态度。

至于樊迟问仁的解读，一般的解读以为是做事情先难后易的过程。孔子说 ：“仁者先难而后获，可谓仁矣！”结合夫子思想，这里的“难”，应该是指不易做到的，即是无条件无所求地付出，服务他人，利益他人，这是一种“只问耕耘，不问收获”的崇高境界。

孔子本章的思想有三层，简言之，其一，明智的人凡事从眼前做起，从身边做起，不好高骛远，不异想天开，依理而为；其二，有仁德的人以天下为己任，知难而进，不慕虚名，不争功名，只问耕耘，莫问收获；其三，对待神明，持敬而远之的态度，以虔诚的心信仰神明，不做亵渎神灵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