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百花苑第五届全国文学大奖赛494 父亲的责任 | 刘卓

作者简

父亲的责任

刘卓

除夕的寓意是年，过除夕就是过年，或者是过年就是过除夕。除夕，本该是千家万户团圆的日子，唯独我，是一个人在家里捧着一碗饭。孤独的我，心里的郁闷不知是为了除夕上午岳父打过来的电话，还是下午扫墓时涌起的回忆的悲痛。

上午岳父打电话过来我可以理解透，他是叫我妻子——他的女儿回家过年，特意强调我不要过去。在他的观念里我是“罪人”，我们婚后备孕几次不成功的原因在于我。岳父的怒火我是可想而知。

做父亲的他曾不止一次的劝阻女儿说，和我一起以后生活成了问题，因为我的残疾。其实感情方面的神秘通过我的枕边人是可以见证的，单纯到极点的她，内心的洁白被我这个残缺不全的身影给占据了，或许是在某个不经意，我的某个举动轻轻地烙印在她的内心，我也就闯进了她的世界。那个少女从此也就认定我了。

做父亲的他说他管教女儿是他的职责。

他是她的父亲，她听了父亲的话觉得可笑到极点。当父亲听到女儿说她美容机构骗了，可做父亲的他说的话冷漠到极点：“钱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父亲的话让她寒心，她彻底明白了父亲的心愿是想添孙子。

大年初三在亲友们的再三要求下，岳父同意了让我过去，到岳父家后我被严厉地质问，查慧老了以后怎么办？我被问得哑口无言。

我能听懂岳父话的意思，即使是听不懂也无须解释。可他偏偏补上了一句让我不要耽误他女儿。我想争论什么，可我没法承诺，因为有前车之鉴。每次从怀孕的喜剧到不幸的悲剧是必然的，那噩梦般可怕的事实一而再再而三，甚至第四次降临的出现时所有的人都心有余悸。

父亲的责任，这一句话让我回忆起了我已经过世多年的父亲。

过了18岁的我，还一直杵在家里生活。也就是那种“依靠家里生活”，我感受着父亲的另一面态度严厉、冷漠的同时还夹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怒火和暴力。父亲的辱骂离不开几个字，我承认之前我养着你是应该的，是抚养，但是你已经过了18岁，我没有必要再赡养你。他这一句话，前半句话用的是“抚养”，抚养是应该的，他也默认父母对于未成年的子女的抚养是不可避免的。我父亲的后半句话我理解是，他拒绝继续养着我这个已经成年的儿子，他没有理由继续养我。我多么渴望我父亲能够向别人的父亲那样善待残疾的儿子那样善待我，我父亲冷漠地说，残疾不是你博取别人同情的资本，你不要靠别人同情，因为上帝不同情弱者。

家，是温暖的港湾！我曾也是这么想的。当我在外面受到屈辱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的时候，我没有感受过别人回到家感受到父母的嘘寒问暖，或是精神上的安慰。家，我感受到的家是冷冰冰的。父亲的态度更多的是冷漠的极点，因为父亲的观念很简单：我是他已成年残疾的儿子，我在外面过得怎么样与他做父亲的毫无关系，我必须得离开家，离开他的家。必须得离开家，最起码不用他养着我。即使我在外面挨打挨骂也是和他毫无关系。

我时常接收到无缘无故的冷暴力，父亲的思想很实在，我失业的原因是我不好好的。对父亲来说好好的是万能钥匙，那个打开任何一把锈迹斑斑的锁；是一把锋利无比的斧头，可以在奋斗的道路上劈荆斩刺；是一艘巨轮在远洋的海洋里乘风破浪。无奈的我一次又一次跑出去找事做，白天饿着肚子找事做，晚上回来都会感受到父亲的暴力，因为有继母在父亲面前挑唆着说我出去的时候不跟她打招呼，万一有什么事和她这个继母毫无关系。枕旁风吹多了的父亲，开始发挥了父亲的作用，他感觉他这个父亲在妻子的面前要替她解决心里的不快。文化不高的父亲管教我的方式是粗暴而直接的。就因为他的妻子跟他说我跑出去是错误的，所有导致在他的认知里，我只要跑出去，就是错误的，就得挨一顿揍。只怪父亲的思维逻辑太简单。待在家里的我无论做什么都是错误，他需要的是我能够独立。父亲向我施暴的原因是他的责任是维持家庭的完整，维持家庭的平衡，即使是牺牲我这个弱者的公平也是无可厚非。

我承认我是特殊情况，可记忆里弟弟在上大学的时候也感受过父亲的“独特教育”，父亲对弟弟的责骂比对我的责骂更加严厉，在父亲的观念里，弟弟他是健全人，必须得挣钱补贴家用，帮衬他这个父亲一把。弟弟每年的暑假回到家里都用一种超强的包容心，包容着父亲的怒火和责骂。难道是父亲所在的圈子里，他们一群农民工的子女都是学历不高，初中毕业后都跑到工厂里去打工了，挣钱补贴农村贫困的家。难道他们真的愿意看到他们的子女重复他们的道路？以后重蹈覆辙地过他们现在的日子。也或者是贫穷的他们只能把子女养到18岁供出学堂。

我和网友倾诉内心的想法：也许我小孩的离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他不愿意来到世上是他知道我的责任，更知道我没能力给予他什么样的平台和背景。我承认在我曾经也抱怨上帝没有让我出生在有富二代平台的家庭，哪怕是有星二代背景也好。

那个网友说现在国家的福利好，如果有困难可以申请国家救助困难援助。我首先要谢谢那个好心劝导本人的思想观念。但我要纠正的是，我想尽量自食其力，我不想成为国家的累赘，如果是为国家增添拖油瓶的话，那我情愿为世界人口做贡献。也许我是自在我安慰吧？

作者简介

鄙人的学历不高小学，但对文字很喜欢。本人的涂鸦曾被“铜陵有色报”“铜陵日报”和一些地方小刊的编辑照顾着选用过，部分涂鸦还在《短文学》《九九文章网》《文章阅读网》《铜都文学》《病残美文》《华文原创小小说》等多家公众号上献过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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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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