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凌寒绽放
“一身乌黑的羽毛，一对轻快有力的翅膀，加上剪刀似的尾巴，凑成了那样可爱的活泼的小燕子。”这是现代作家郑振铎先生笔下可爱的燕子。不知不觉已是春深五月，此时燕子已旷野满天飞，无处不在。小时候，听妈妈说燕子。燕子喜欢富贵人家，你看谁家有钱，他就在谁家做窝。你姨姥姥（妈妈的姨妈）家堂屋就有燕子窝，是因为她的几个儿女都在大城市有工作。我们家经常得到他们的周济，他们孩子穿小的衣服，他们的工作服，甚至不用的毛线绳子都不忘带回老家给我们。于是我就盼着哪天燕子也住我家。后来听说姨姥姥家的燕子窝不知被谁偷走了，姥爷还在院里坐着都没看住。年龄大了，生病都没人照顾，儿女是不少，可是都说工作忙不能回家，全靠我妈妈。最后燕子也没了。姨姥爷去世后，为了方便伺候，爸妈商量了一下，把姨姥姥接到了我们家。后来的后来，她们家再也没有燕子来做窝了。“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到这里，我问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在我走进教室，站在三尺讲台上才知道了有多少孩子像我一样喜欢燕子。孩子们最常用的句子就是:春天到了，小燕子从南方飞回来了；一只可爱的小燕子落在了电线杆上；燕子妈妈在喂小燕子吃虫子；多么可爱的小燕子……我也会给孩子讲燕子的故事。儿子三年级的时候，为了参加中心校组织的诗词大会，每天要背诵三首古诗，那段时间为了支持他，我也手不释卷读了不少唐诗。刘禹锡的《乌衣巷》：“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又让我想起了燕子。燕子啊燕子，虽然我家不是王孙世家，可也不是断壁残垣破墙坏瓦啊！如今三层小楼拔地而起，庭院干净整洁，花草虽不名贵也是满园春色啊！为什么还不来我家入住呢？我开始留意网上关于燕子做窝的说法。燕子是真的嫌贫爱富吗？多种说法它确实是喜欢好人家。一是房屋的建筑很结实，尤其是一定能遮风避雨；二是位置通风、采光好，觅食非常方便；还有一点就是，他们选择的这家人，通常都生活和睦，不吵架，品行善良，与邻居的关系也好，因为只有这样的人家，与这样子的生活环境，才能让它们少受打扰和惊吓。不然，万一“遇人不淑”，将它们的辛辛苦苦筑的窝给捣掉了，或是经常吵架，闹得鸡飞狗跳的，那它们也无法安生。还有的说，如果有燕子入住，就说明这家马上要走好运，这也是燕子被称为“吉祥鸟”的原因吧。我还是盼着燕子来我家做窝。每每有燕子在院里飞来飞去追戏，我都告诉家人，别吓着他们。每天早出晚归，两点一线的生活，幸亏有我种的花草家里才有点生机，不显得那么死气沉沉。晚饭后，听到院里叽叽喳喳吵吵闹闹，什么鸟，还不睡觉？院里开灯看看，哟，是燕子！在大门后的上面，两只燕子叽叽喳喳，灯一亮，一只疾飞而去，另一只随后翻飞院外。是我惊吓到了它们。随即关灯回屋。一会儿又听见叽叽喳喳，是它们又回来了。天亮，查看大门后鸟粪不少。猜想她们昨晚是在这借住了一宿。大清早，去哪儿了？还会不会来？正在我胡乱猜想的时候，一只飞来了，另一只后边紧跟，又停在了门后的小木棍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是吵架还是商量什么？一会从小木棍上跳到门上，两个一会儿又凑到一起，看看我，不理不睬还是继续。她们是想在这做窝吧，讨论商量一下准备动工衔泥。不能打扰他们，尽量不惊吓他们，也告诉孩子。一晌过去了，她们还是飞来飞去吵吵闹闹，没一点动工的样子。是不是没土没泥，到处水泥路，院里地面硬化，找土也确实难为他们。于是和孩子说给他们弄点泥，我拿铲子到外边地里挖土，孩子倒水，泥即刻而成，全力支持。放学回家，首先检验他们的工程进展，太失望了，没有一砖一泥，照样叽叽喳喳飞来飞去。我花盆里有棵盆栽樱桃，小红果好好的怎么就跑地下了，门锁着，没有淘气的孩子啊，肯定是这两只捣乱的燕子，心里有点不满。想起老舍先生的《猫》，不也是常在他的稿纸上印几朵小梅花，把他的花枝当秋千，弄得枝折花落吗？我和孩子说，它俩是又懒又调皮的燕子。既然选择这里，就要打窝建房子，也许不想在这住呢，孩子不以为然。我把这事拍视频发到了微信“美图城堡”群，也成了大家聊天的话题。群友天若有情写诗记之。图配诗是她的最爱，我必须支持。拍图取照两只燕子，散步归来，她们也安静下来。两个挤在一起，我不敢开灯，怕惊飞它们。没一点反应，好像把我当空气，也许是相处两天看出我是喜欢他们的。拍了几张不太清楚，干脆把灯打开，白墙在灯光下亮得有点扎眼，她们依然假寐不动，走近几步高举手机，从不同角度一连拍了好几张。关灯，愿它们睡个好觉。迷迷糊糊听到，雨棚上滴滴答答响，下雨了。忽然想起两只燕子，已不见踪迹，留下的唯有地面的垃圾。这天下着雨，它们会去哪里呢？这又成了我的心事。忽然听到院外路上有人说话，快点，咱们到那边大树下躲雨。想必是突雨降雨，路人寻找躲雨之地。我这位置比较偏僻，而且还是假期，一大早没事儿的都如我一般不会早起，大门不开，路人无法避雨。我赶紧跑去开门，路上已没了人影，20多米处有一片空地上有几棵大树，高大挺拔，枝叶茂盛，已经足够遮蔽小雨。抬头看看天空，雨不大，还有鸟儿飞过。左看右看寻找两只燕子，不，高空不止两只，三五成群，成双成对，翻飞，追逐，嬉戏。忽然想起昨天谁在群里发了句“微雨燕双飞”，小雨也是它们的最爱啊！我放心多了。不管你们住在哪里，喜欢什么，自由开心就好。我家永远欢迎你们。听，他们又在院里商量什么，我要去听听，也许能给点建议。
作者简介：凌寒绽放（冷梅），河南农民，喜欢古诗词。喜欢和孩子们在一起。养蝌蚪打鱼晒网20余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