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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康云岫寺系列(6)
武康云岫寺自南宋音禅师建寺以来,一路发展坎坷跌宕,几度濒死又后生,它的开创史悠古平静,它的明清史却充满悲泣,直到乾隆年间,遇上了武康刘守成县长之时,才正式开始纳入健康发展轨迹,一路风雨前行,彳亍踽步而来。
武康云岫寺以其古、隐、幽、旷而闻名于世,古是指寺院开创历史悠久,长达八百多年。隐是指寺院位置远离尘嚣,藏身于浩瀚竹林之中。幽是指寺院环境山景清幽,惟闻天籁声与诵经梵音。旷是指寺院临玉屏峰之下,凭栏远望,则可游目骋怀。如此一座寺院,在它发展历史上,却遇到了许多困厄,有的甚至是灭顶之灾,像寺院宅基侧壁的采石,引起院基坍塌,寺院毁废。山径坍塌,造成寺僧生活来源断绝,难以为继。由于环境的困劣,寺僧散走情况严重,寺规也由此松懈,住持闲遊浊俗,自身去住无常,听任寺僧们戒律全弛,漠视寺宇坍颓,寺产流失。
无论在任何情形下,环境总是与人的私劣性往往有着惊人的匹配联系。惟有主动去改变环境,又促进社会秩序的善意强化,世界就会变得美好。正是这样,武康云岫寺在非常关键的岁月关头,遇上了当年任武康知县的刘守成县长,让寺院获得了拯救,让这座古寺得到了发展新生。这不得不让我们在了解云岫寺历史的变程中,感叹时运玄妙之美。
刘守成县长为人为官,在历史上都留下了极好的口碑。他是河北宁河县人,字经存,号耕心(一说“耕村”),一生好学,乾隆二年进士,后历武康知县,调江山、海宁、湖南岳州等地,政声卓著。在他的家乡,刘守成生平事迹入史志“仕绩录”,在湖州,他的事迹入史册“名宦录”,功垂千秋,名留青史。在德清为官三年(乾隆十年至乾隆十二年),做了大量善政益事,为百姓排忧解难。例如,建“前溪书院”,开上柏河港,修武康县志,建文峰塔,禁采山石,修桥筑道,浚河修塘,饬修坛寺,劝民农桑,添设常平仓以备荒歉助养,等等,百废俱举,善政不胜阐述。如此一位好县长,当他调离一地时,百姓泣送数十里,攀辕遮道,抚军恳留。
幸亏遇上了刘县长,乾隆年间的武康云岫寺,正处于奄奄一息的生存处境。事实上,万历之后,云岫山和采石活动屡禁屡开,采石业的暴利吸引,采石人利欲熏心,积重难返,置朝廷屡屡碑禁于不顾。乾隆初,采石情况大有扩展兴盛之势,常常出现山径截断、导致云岫寺无法开寺接纳香客,甚或直接引发寺院倒塌事件。正因为这样的社会背景,寺院正常秩序受到严重影响,寺院香火不济,寺僧生活陷入困境,人员极不稳定,四方散游,寺院住持的管理者一度放纵,导致整个寺院处于瘫痪状态。
云岫寺虽说为大武康一座旧寺,刘县长巨微必躬,前往云岫寺无数次,对寺院的破败面貌及管理不济现状极为关注,表达了一位县事领导对民众切身利益的内心忧患。刘县长就云岫寺的生存客观性条件与内部管理现形作了详尽的调查,经过一段时间的摸底考察,反复思考与酝酿,终于规划了一套解决云岫寺的发展方案,主要着眼于以下四个方面的重点整顿:
一、从乾隆十一年起,立碑禁采,立即停止寺院周边采石。根据刘守成县长实情勘察,浙东宁绍流民长期结集县政府南面的云岫山采石,斤稚斧伐,日夕无休,开凿骚然,山体剥落严重,通往云岫寺山径临危,几近截断。云岫寺香火久未见盛,香客稀有。为全面改善寺院发展的环境,树立敬畏天地的古朴民风,必须从阻止采石开始,保证正常的云岫寺香客的路径通往条件,维护佛事秩序。从这一年开始,刘县长亲自立碑,禁止云岫山石采伐,一经发现严惩不贷。
二、在玉屏峰上建一座“文峰塔”,以创立云岫山一带敬畏神明之风,以求苍天祈福赐恩,企盼本地文化昌盛,引导山民崇文新风,心往科举,能让武康多出人才。“文峰塔”多为佛塔形式,它与玉屏峰下的云岫寺相呼应,形成云岫寺文化的又一道风景。据说此塔下,刘县长专门撰文立碑,刻下关于禁止采石及整饬僧规寺序的相关条款。“文峰塔”建立后,刘县长工作暇余之时,经常登山而上,在塔下凭眺驰怀,远望狮山虎山,又封禺诸山,山水美色浮于武康城之上,而云岫寺如“无尘宝殿,迥出尘寰”之画景,叹为神奇之妙,真名刹也。
三、整修寺院与山路通道,规划寺殿布局,扩大规模。刘县长根据云岫寺现状,积极募集资金,对寺殿进行系统修缮,改善寺院佛事环境与生存条件,让寺僧有一处安居之地,同时为山下的香客提供安全便径,在有可能的条件下,扩大寺基,让寺院焕然一新。
四、全面整顿云岫寺的寺规院风,从领导抓起,对寺僧队伍从严治理。根据刘守成县长的观察发现,当年的云岫寺内部管理堪忧,住持不守职,僧人不守寺,寺院破败,寺产散失,财物私侵严重。一座历经数百年、有一定佛名声望的寺院,眼看就要被毁在队伍松散的寺僧手上,刘县长按捺不住怒火,决定从住持身上“开刀”,调来“僧会司”幕僚参与对寺产封存登记检查,并对寺规院章逐条逐款,进行每一个寺僧对照检查,发现违禁,即行惩处。最后开除原住持职位,重新建立新的寺僧住持班子,强化寺规与寺产管理,一个崭新精神面貌的云岫寺形象,在刘县长亲自规划督促下树立起来了。
以上内容便是在乾隆十年至十二年这短短的二、三年内,武康云岫寺所发生的巨大变化。武康云岫寺正是在乾隆十年极度困难之时,幸亏遇上了当年武康任职的刘守成县长。从云岫寺历史发展的资料看,刘守成县长可以称得上政府参与这座寺院管理的第一人,由此可见,刘县长所创立的千秋功业垂名迄今,值得后人为之缅怀与崇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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