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雪芹家4次接驾康熙,却被雍正抄家!只因为八爷党的两只石狮子

他对地方上的财政状况非常关切,尤其是江苏,它的经济潜力巨大,然而却一再亏空。他整顿经济及官吏行为的尝试从两方面下手:制度上,有1723年至1725年间的会考;而涉及个人的方面,他授予许多下级官员密折奏报其同僚的权力。他大大扩大了康熙开始的密折制度,并且他会申斥那些没有运用奏报地方事务权力的官员们。

雍正初年二位织造的灾难是很好的例子,体现出这位新皇帝如何审查并摧毁那些他认为无能的人。李煦的后任、苏州织造胡凤翚,是头一个轮上的。胡凤翚曾任县令、内务府郎中,他之所以获得这个位置,是因为他的妻子与雍正皇帝最喜欢的妃子之一是姐妹。他由于皇上的眷顾而担任织造,就像他的前任李煦一模一样。

他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调查李煦的各种账目,他做得非常好,甚至揭出远至1693年的一笔亏空。他的第二份奏报也很好,雍正让他与江苏巡抚一同办事。但当他开始转而密折报告他的同僚时,结果是灾难性的。在他的第一件对别的官员作出负面评议的奏折下面,雍正写到:“少不机密一点,仔细头。”

而当他说见到犯错的官员阿尔法并给予教训后,他收到了令人发寒的朱批:“教导阿尔法在次,教导胡凤翚要紧。”

事情变得更糟了。以后的奏折进一步指责他呈送意味含混的奏折:粗枝大叶,不恭顺。同时,地方官员也一直监视着他,皇上从而一再加以训诫。最后,在1726年3月15日,江苏巡抚和来自内务府的官员高斌来到他的衙门,告知他已被撤职。3月底,胡凤翚和他的妻子年氏以及妾卢氏一起自杀了。

胡凤翚及其全家的死,部分是因为他作为织造不够诚实,但主要是因为他卷入了丑恶的政治斗争:雍正与那些他认为与他为敌的兄弟们正争斗不已。胤禩和胤禟,是康熙的第八个儿子与第九个儿子,他们被降级、逮捕之后,1726年死在狱中,雍正认为他们继续在反对他即皇帝位。

胡凤翚的妻子年氏是敦肃皇贵妃的姐妹,她的兄弟是有势力的官员年羹尧。但1725年末,年妃得了重病,很快就死了;而年羹尧被控与雍正的弟弟胤禟交通,被剥夺一切品级,控状达九十二款,被判刑,准其自杀。

曹家一定惊恐地关注着整个事件的发展;不仅因为曹作为一名织造也不是那么成功,而且,在曹家家庙立着两只镀金的狮子,高过五尺——这两只狮子正是雍正所痛恨的弟弟胤禟送给曹家的礼物。

曹家撑得长久些。其间,李煦再次成为牺牲品。虽然1723年他已被撤职,但肯定在监管之下,3月底,他被捕了,罪名是向“阿其那”的侍婢馈赠礼物。“阿其那”在满语里意为“杂种”,是雍正强加给他弟弟胤禩的侮辱性的名字。显然,李煦卷人与他人结党中,但指控他的罪名究竟是什么并不清楚。

同时,另外两位织造并非无事。曹寅的老朋友孙文成,从1706年开始就是杭州织造,在雍正的头一年就受到怀疑。雍正认为他强行勒索以支付修缮庙宇的费用,且还有其他的不法行径。雍正命令浙江巡抚调查孙文成的行为并且密折奏报。但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有罪,因而孙文成留任下来。

接着的几年,孙文成在位置上没有受到什么责难,但1726年他又开始受到皇帝新的批评,尤其是他没有准确报告日常用品的价格,并且试图以虚假报告取悦皇帝。

1727年5月,他受到来自雍正的警告,它读起来就如判决:

凡百少不援实,你领罪不起。朕不比皇考自动做皇帝的,不可忘记四十年的雍亲王。

孙文成的奏折没有更多地保留下来,雍正也没有进一步的批语。但八个月之后,1728年1月,孙文成由于不明的罪名受到指控而被解职。他后来的命运不清楚。

曹在雍正朝初年成功地避免了触犯雍正皇帝。1723年12月曾有过麻烦的时刻,当时户部决定取消两淮巡盐御史支付江宁织造衙门费用的制度。而当时的巡盐御史接到这一指令的时候,已经将若干款项支付给了曹。他于是数次通告曹,请他回返这些款项,但没有得到曹的回应。

最后,他上奏报告说,必须命令曹将此款项交还给户部。雍正下旨了,但是曹没有因其推拒而受罚。他依然按常规押运丝织品进京,得到皇帝的接见;这时他会向皇帝上达其他织造的请安。确实,他与其他织造一起因为所准备的宫中物品太过奢侈而受到责难,但这些通常并不严厉。

二、曹家被抄家的直接原因来源于别人的告发

曹垮台的直接原因,几乎肯定是一件呈给雍正的奏折中报告了他的行为,这惹得雍正大大不悦。以往,在呈给康熙的奏折中,曹家往往有这样的报告;而现在,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它回转来针对曹家了。通常情况下,雍正只是看过这些报告之后便留着以备日后参考;不幸的是,这次奏报曹的官员正逐渐得到雍正的高度宠爱。

这位就是噶尔泰,1724年被任命为两淮巡盐御史,他担任此职直到1729年。他是一位严肃认真而尽责的官员,他奏折上的朱批是曹和他的朋友们永远不会知道的:你的优点不可胜记,勉之,勉之。或者是:“凡人始而易,久而难,莫移此志而改初行。勉之。'

1727年2月8日,噶尔泰呈递了一件奏折,报告各类地方官员的能力,所涉及的范围,从盐商的儿子们到江宁和扬州的知府们,直到省级布政使和按察使。曹排列在第三,噶尔泰这么写道:

访得曹年少无才,遇事畏缩。织造事务交与管家丁汉臣料理。臣在京见过数次,人亦平常。

在这段边上,雍正在行间作了两段朱批,在曹的名字旁是:“原不成器。”“人亦平常”一句边上是:“岂止平常而已?”如果呈递的是这样的一件奏折,而皇帝仔细读过后且同意奏报人的判断,那么所言及的为官者的仕途,无疑便很危险了。

这件奏折呈递之时,曹正在北京。他在3月19日回南方,并且在仪真巡盐御史衙门拜访了噶尔泰,向他传达了雍正一再重复的不得奢侈的旨意。想到这一情形,挺奇怪的:这两人以正式的仪式传达着皇帝的谕旨,而其中一人明白他刚刚密折责难过另一位,而这另一位或许也觊觎着这个他父亲、叔叔曾担任如此之久的巡盐御史职位。

曹于1728年1月被撤职,同时杭州织造孙文成亦去职。

撤职的正式理由是曹的欠款亏空。这些亏空究竟是曹寅遗留下来的,还是曹自己没有及时将钱款解递户部,或者是曹向宫中供应丝织品欠下的,没有明确指明。在这些指控之外,还得加上雍正所认可的噶尔泰对他无能的攻击。雍正仍在进行的对所有与胤禩和胤禟有关人员的清洗,也可能是一个因素。

奉旨查抄江宁曹家的官员隋赫德,上奏报告他发现了曹家与胤禟——对这个兄弟,雍正强加了一个“塞思黑”即猪的名号——之间联系的证据:

江宁织造衙门左侧万寿庵内藏贮镀金狮子一对,本身连座共高五尺六寸。奴才细查原因,系塞思黑于康熙五十五年遣护卫常德到江宁铸就。后因铸的不好,交与曹,寄顿庙中。今奴才查出,不知原铸何意并不敢隐匿。谨具折奏闻,或送京呈览,或就地毁销,均乞圣裁,以便遵行。

这件奏折显示出,隋赫德对他所发现的一切感到震惊。在曹家与胤禟之间应该没有什么密切的联系,而曹家有这两只镀金狮子在隋赫德查抄之前似乎也是少人知晓。但很可能,曹家与李煦一样,在雍正看来,他们与胤禩和胤禟集团的人有足够多的关联,因而得受到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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