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云:我作山水画的程序是这样的
秦岭云(1914—2008),中国著名美术教育家、中国画画家。1950年参加人民美术出版社编辑工作,以半个多世纪的时间从事美术教育、编辑、考古工作,并致力于绘画的研究工作。
1.酝酿情思——我是按“意在笔先”的规律作画的,每逢画兴萌动,面临画案,不是提笔就画,先要冷静地想一阵子,画什么,怎样画,追求什么,把生活激情拨动起来,纸面上似乎有形象可寻的时候,才开始命笔。
不盲目起步,不无的放矢,不无病呻吟。
这个开始阶段,有时只不过几分钟,有时需要较长时间,说不定是在多少天之前就有了意图的。画兴之始,可能来自回忆、来自浮想、来自读书、来自梦幻……等等。
2.布局取势——我没有用朽炭起稿的习惯。像作文章一样先打腹稿,只要有了想法和兴会,就操笔在纸上直接挥写。这时放胆纵情,力避谨小慎微,简约而豪放地安排山势的来龙去脉,境界的开合虚实和景物的主宾推让等等。形成良好的章法骨架,以追求大势为主。
开局时,用大尺寸的硬毫画笔,笔端开花散锋,毫间水墨焦淡混杂交融,行笔急放,滚、擦、拖、拉,急如风扫,乱头粗略发挥笔情,不计较形象如何。
3.铺陈经营——画到此时,一如盖房,房架已立,只等装修门窗和室内陈设了。开始收敛胆气,平心静气去惨淡经营那些山石、林木、房舍、人物等了。
进一步勾勒皴擦,刻划景物的形体、明暗、远近等关系,丰富完成。
以上为“骨法”阶段,重视笔墨的运用。
4.水色渲染——以水溶色在已经画成并已适当干透后的墨稿上罩染,可按景物的实际色相染,也可以自己的设想去染,用色注意地域、季节、气候的特点,特别在表现朝晖夕阳的风雨云雾等气象时,则大量用水,以水运色,反复潮润交叠渲染。这时追求气氛和情调。
5.醒破改正——把已经完成的画,悬于壁上,细审一番,往往会发现一些疏误和缺点,譬如章法松散,墨色不够精神和其他画理上的错误等等,就需要进行一次调整修饰,有时,不惜大拆大卸,以各种手段去装点它、补充它、改正它、振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