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monday |《苏州河》：恍惚爱情恍惚隐没

第218期

苏

州

河

法国版预告片

剧情梗概

上海苏州河上，用摩托车替人送货的马达接下送接纯真少女牡丹的活，两人相处时，牡丹爱上马达，但就在她决定把终身托付给对方时，马达财迷心窍联合黑道朋友绑架了她，令牡丹心灰意冷跳进苏州河里。临跳前，牡丹丢下会变成美人鱼再寻马达的话。

五年后，为自己行为懊悔不迭的马达疑惑牡丹又回来了，开始四处找寻。当在某酒吧里看到扮美人鱼表演的美美时，马达认定她就是牡丹，然而美美不过是另一个痴情女子而已。

“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会像马达一样找我吗？”《苏州河》的开篇便掷下了一个对爱情的疑问。有关苏州河，这条在娄烨摇晃镜头下的肮脏河流，见证了诗意的爱情、恍惚的回忆、漂流的欲望。

影片开始对于苏州河那段剪辑就已经把我们带入这个将要溺亡的故事里。所有的爱欲、传奇都已在今日清澈的苏州河里消逝。如果今天你再站在外白渡桥上，顺着流水，向黄浦江的方向望去，会叹息道这世纪末漂流的爱情和孤独的美人鱼早已在现代化的都市里成为泡影。

娄烨的电影里始终掺杂着封闭式的欲望，所有的人物仿佛在压抑的个体私欲中挣扎，但最终又在社会环境下消亡。这条拥有近一个世纪以来的所有传说、故事、记忆的河，在颗粒的胶片质感下变成恍惚的回忆。

电影以一个摄影师“我”作为第一人称的视角来叙述两段爱情故事。“我”在无意间认识了在世纪开心馆酒吧扮演美人鱼的美美，又从美美那里得知了马达和牡丹的故事。在这两段爱情里，前一段看似是更加都市化、现实化的爱情写照，后一段则是梦幻的、偏执的情感漩涡。

电影的主线是马达和牡丹的故事。马达是整天穿梭于上海的送货小子，在牡丹没有出现之前，他爱骑摩托，爱看一整夜的盗版DVD，后来，他接到一份工作，只是不再是送货，而是送一个扎着两个小辫，穿着红白运动服的小姑娘牡丹。摩托上从此多了一个人，两个不相识的人坐到一起，然后呢，然后当然是爱情。

在这段不成熟的情感持续不久后，一天，马达联合黑道上的人绑架了牡丹，牡丹的感情是执拗的、偏激的，面对马达的背叛毅然跳入了苏州河中，随后马达也入狱几年。

马达出狱后一直相信牡丹就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里，在懊悔中寻找着牡丹，由此认识了和牡丹有着相同面孔的美美，和美美诉说了自己和牡丹的故事。马达和牡丹的爱情始终是虚无缥缈的，看似是个简单的爱情戏码，却在一个变迁的年代中，将这种纯真爱情化作传奇的信仰，两个偏执的主人公，一段偏执却不容玷污的爱情，一旦遭遇现实即是破碎。

第二段故事则是关于“我”和美美的。美美在“我”的镜头下是一种抓不住的爱情，爱情在这段故事里变得更加现实，也更加自由。爱情并不能束缚住现代人的生活，像马达和牡丹那样的爱情不过是马达口中的一个谎言罢了。

美美不相信马达的故事，也不相信世上还有一个和自己有相同模样的女孩，而“我”则是在底层生活中挣扎，爱情也不过是生活的调味剂。“我”或许根本无法留下美美，也抓不住爱情。

所以两段爱情的尾声是什么呢？马达在城市偏僻角落里的24小时便利店里最终找到了牡丹，他们像昔日一样喝着野牛草伏特加，开着摩托，最后坠入了苏州河，在这段爱情中溺亡。而“我”和美美在真实地看见这段爱情后，选择各自分离，各自等待。等待，等待下一次爱情。

恍惚的爱情隐没，在恍惚的眼前。《苏州河》的故事仿佛是带着现代的眼光去看一场信仰般的爱情。一切都显得荒诞，纯洁与私利，媚俗与圆滑，谎言与背叛，娄烨有意无意把这一切都放大化了。

在诗意般的画面里，暴露在现实中的强烈欲念最终被苏州河水浇灭，顺着河流望去，我们看见的只有精致到虚假的幻象，爱情不曾存在，留下的只有漫漫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