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物语︱听“泡(pǎo)”的虚空
那天,我在PC端操作。在后台,有一位@王允的网友,点关注了。还给我发来了“您好!”的消息,又提了一个建议。我得赶紧接茬啊。要知道,这个,涉及到——粘性。
第二天,我又在后台给TA发了个问候,并邀TA得闲来坐坐。也许潜意识里面,我以为他离我不是很远。客气一下嘛。
我真的没想到,TA回了这么一句:“其实我就在你对面。”是吗,我们还是邻居。可不认识啊。
我抬起头,问屋子里的几位:谁是王允?可有认识的?
就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外面的王允,就推门进来了。
就是他,建议我解一解“泡(pǎo)”。
说起来,皖北村人的语义中,“泡(pǎo)”跟前面推送的“塇”,有相当的交集。在一些语境下,它们简直就可以相互替代。“塇”的馒头,也就是“泡”。人说的东西“塇乎”,也可以说成“泡乎”。
但它们之间,也有少许的不同。“塇”可能偏于柔韧,“泡”也许偏于空心了。
皖北人看来,“泡”了的东西,不是坏了,就是熟透了。坏了,内里边就会发生质的变化,最终变成了“窟窟窿窿”的样子。熟透了的东西,比如瓜果,先是膨胀,后是萎缩,里边也就空了,“泡”了。最为典型的,就是丝瓜子。它长到最后,就是最明显的“泡”。
@王允给我发来的信息说,他们庄有个人外号叫“老泡”。这个人很能说,天南地北,无所不能。他进一步说,发现很多地方,都有“老泡”的影子,他们都离不开酒,都很能说。
王允的老家,在颍上北部的谢桥镇。我的老家,在颍上东南颍河岸边的池家岗。我的印象中,好像没有专门的“老泡”。但却有个“猫(mǎo)泡”——我猜该是“冒泡”,听起来像是“猫(mǎo)泡”——
有的人能说,但说不到点子上;会道,但又道不出个准头。他说话,听起来云里雾里的,没有根据,顺嘴开河——甚至都能在河里跑船了。人就说,他是个“猫(mǎo)泡”的人。我疑心,@王允所说的“老泡”,也许就是我所记得的“猫(mǎo)泡”。
皖北村人的下意识中,对“猫(mǎo)”可能有着天然的成见。有一句俗语,“猫来穷,狗来富”说的就是。他们还有“白蹄子猫”一说——有那人说话做事不稳当,到处乱串,不可请托他做事情。因为他托不得。这样的人,就是“白蹄子猫”。
把那种说话无根无据的人唤作“冒泡”,而“冒”与“猫”音近,也就那么一拐弯儿,就成了“猫(mǎo)泡(pǎo)”了,也是合乎逻辑的。
@王允建议我解读一下“泡”。我试着这样解,最后依然拿不准。但我得找些根据,我不能成了“猫(mǎo)泡(pǎo)”的那一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