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王镜宾/虎啸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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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镜宾
顺着奔腾不息的嘉陵江从北向南，绵亘蜿蜒的青山层峦叠翠，走过山路九十九道弯，跨过一道道溪流的九连环，到南充市仪陇县马鞍镇西一公里的朱家大湾，去造访朱德元帅故居。它是一座清代嘉庆年间（公元1820年）修建的四合院、农舍，坐北朝南，占地3637平方米，建筑面积336平方米。朱德元帅出生地在琳琅山另一侧，后来搬迁到这里生活了十四年之久。
故居为土木结构的悬山式建筑，由正房东西厢房组成，背靠关刀山，山势如三国名将关羽的青龙偃月刀，面向笔架山，门前是一块稻田，禾苗青青，茁壮成长，稻田前是山涧小溪。周围草木葳蕤，郁郁葱葱，这样的山势地形气势磅礴，威武雄壮。民间传说在山涧溪水中曾看见白虎跃涧，发出威猛霸气的虎啸山林之声，令百兽惊惧，这就是出武将武官的地方，增加了农舍的神秘和威严，不怒而威，令人惊叹；对面远山如波浪起伏，形同巨大的笔架，民间谚语说门前有座笔架山，不出文官出武官，暗喻钟灵毓秀，地杰人灵。朱德元帅能文能文，不仅是伟大的革命家、军事家，还擅长吟诗作诗，留下五十多首诗词，书法也有很好功底，留下了许多墨宝，其楷书、行书尤为见长，令人回味。
“朱德同志故居”是1965年郭沫若同志书赠珍品。正房为明三间暗五间，土墙灰瓦，两端带耳房，土木结构，堂屋正中供朱氏祖先的神龛，横批是“开源节流”，配有两幅对联：“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家训：凡事当留余地，得意不宜再往。”良好的家训家风在他幼年打上深深的烙印，让他受益终生。堂屋是全家人聚会的地方，屋内陈设有方桌、板凳、酒柜、手摇纺车，高座桐油灯。堂屋西次间是用木板铺就的楼屋，楼下是朱德祖父母当年的卧室。沿木扶梯上楼是朱德当年的卧室兼书房，前墙壁有他凿壁借光打开的小窗口。西转角是厨房，西厢房是朱德养父母（大伯父母）的卧室，西厢房南侧为猪圈和牛栏；堂屋东次间是朱德叔父夫妇的卧室，在耳房为储藏室，在梢间较大，是煮酒酢房，陈列着酒缸，煮酒的瓮灶及晾酒糟和发酵用具。
俗话说：“读书改变命运。又讲：嚼得菜根百事成。”当年朱德元帅是耕读传家，礼仪传家，是吃苦勤劳出身的，从小热爱劳动和学习影响了他一生。门前的院子中的石碾牛栏等记载着陈年往事，一家人种田、养蚕织布、酿酒赚钱供他们子弟们读书，只有他脱颖而出。到这里依稀可见当年的鸡鸣牛哞，犬吠猪叫，依然能听到手摇纺车的“吱吱”声，农舍鸡鸣的“咯咯”声，挑水倒缸的“哗哗”声，看见酿酒过程中的烟熏火燎，还能嗅到五谷发酵的氤氲和醉人的芳香，还能隐约听到朱德和子弟们的琅琅读书声，放学后打闹嬉笑声，帮助父母干农活的喘息声。移步换景，仿佛看到父母送他去南充读中学的亲切叮咛，看到他远去云南昆明市投考讲武堂坚定的身影，以及他多年未归，老母亲倚门眺望时泪流满面的浓浓思念……
理想造成人生，伟大来源自追求。美国作家德莱塞有句名言：“理想是人生的太阳。”法国著名作家罗曼·罗兰说：“一种理想，就是一种力”。朱德元帅通过读书树立起远大理想，并为之奋斗终生。为了探索救国救民之路，他走出关刀山，向大千世界探索，千里步行到云南报考陆军讲武堂，一路上付出了艰辛和汗水，为他日后成为职业军人和军事家打下基础。他从军后因骁勇善战一步步晋升为少将旅长，收入颇丰。但却陷入军阀混战的迷茫之中。
俄国作家克雷洛夫说过：“现实是此岸，理想就是彼岸，中间隔着湍急的河流，行动则是架在河上的桥梁。”留学增长见识，抛弃荣华跟党走。朱德为了找到一条真正救国之路，他毅然抛弃荣华富贵，前往德国学习马列主义，加入中国共产党，回国积极参与发动了著名的南昌起义，创建人民军队。在起义失败后，又辗转数月带领近万名起义军走上井冈山，与毛泽东会师，组建红四军，建立根据地，探索以农村包围城市、最后武装夺取政权的革命道路，两人携手成为撕破中国黑暗的双子星座，开始照亮了中国革命的漫漫征途。
奋斗彰显伟大，百战铸就丰功。朱德元帅身经百战，百炼成钢，功勋卓著。他在井冈山时期，平易近人，身先士卒，“朱德的扁担”“朱德的机关枪”都传为佳话。中国教育家徐特立说过：“一个人有了远大理想，就是在艰苦困难的时候，也会感到幸福。”无论他在长征路上被张国焘所控制，还是建国后被错误批评过，他不气馁，不让步，坚持原则，坚持真理。他一生都坚持调查研究，敢说实话，勇挑重担，为理想而奋斗，为民生民间疾苦仗义直言。朱德同志故居纪念馆占地约27亩，展厅近4600平方米，是全国爱国主义教育示范基地，廉政教育基地。分三大展区，序厅为圆厅，拥有400多平方米的大型油画太行山作背景，把朱德跃马太行的组雕抬高以仰视，天幕采用递进式白色圆形吊顶，还有三个同心圆环拱卫着溢彩流光的“八一”军徽图案，展览以毛泽东的题词“人民的光荣”为主题，先后分九个部分展出他一生经历和功绩：“苦闷中的求索”、“红军总司令”、“长征中的坚定意志”、“战斗在抗日前线”、“在大决战的日子里”、“推进人民军队的正规化现代化建设”、“党的第一任纪委书记”、“在党和国家领导岗位上”、“人民的光荣。”用了大量实物、图片展示了他光辉的一生，正是：
朱德故居纪念馆
千里跋涉讲武堂
抛弃荣华上井冈
逆境崛起燃南昌
上下求索方靖见
矢志不渝长征路
抗击倭寇战太行
万水千山载忠厚
扁担一根挑航向
朱德的扁担挑起了理想信念，挑起了峥嵘岁月，挑起了万水千山，挑起了革命军人坚定信念和人民的期盼。
朱德元帅用过的驳壳枪，机关枪，亲手在太行山黄崖洞兵工厂铸造的五四式步枪，记载着他不畏强敌，身先士卒，冒着枪林弹雨挺枪跃马，带领部队冲锋陷阵，夺取胜利的故事，凝聚着的是军魂，擎起的是蓝天，耸立起来的是丰碑！
特别是当年他在延安过六十大寿时，延安给他祝寿三天，毛主席为他题词：“人民的光荣”，给了他以很高的评价，留下传奇。建国后，当毛泽东主席决定不再连任国家主席时，最有资格担任国家主席的是他，但他却不居功，不自傲，不争名，虚怀苦谷，以年龄大为由，推荐了比他年轻的刘少奇任国家主席侯选人，推荐信在展柜中，令人看之动容，感叹朱老总的高风亮节，人格之伟大，古之名将也难望其项背。他生活简朴，朴实无华，诗词以写实为主，接地气，写出真情实感，有意境，抒发了对祖国对人民深沉大气的感情。字如其人，书法苍劲有力，浓墨重彩大写人生。他伟大的人格和刚强的性格为三军作表率，铸就军魂党魂！他晚年接受记者采访时，回忆人生最大遗憾是，在母亲临去世时没有给母亲端一碗水。家国情怀憾动三山五岳，真是本色如初震憾，美德铸就芳华；丰碑昭示伟大，精神写进永恒。
最后我赋诗一首《题朱德故居》：
黄葛撑伞擎苍天
扛起笔架掀巨澜
耕读酿酒又缫丝
忠孝传家最久远
名将走出关刀山
琳琅虎啸最震憾
崇文尚武去留洋
淬火成钢国运牵
作者简介
王镜宾，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中文系，研究生学历，中国职工书法家协会会员，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省小小说学会理事，郑州市诗词学会副会长，新密市文联主席。出版的文学、歌曲、书法作品集《登云钓月》获得了2015年郑州市第十七届文学艺术成果奖，长篇电视小说《东方三圣》获得了2017年郑州市第十九届文学艺术成果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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