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嘈嘈切切错杂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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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嘈切切错杂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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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凤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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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心是美丽的，可是这世界不会因为童心而变得温柔”很久很久以前，我说。

“这世界不会因为你的顾忌而衰老，它依然旺盛，你却疲惫。”很久很久以前，一个人淡淡地回答。

我记得那时候的夕阳，穿行于江畔柳林里的五月的风，那时候的天空比现在是要蓝得更加清澈一些的，那时候我们还正年轻，洁白的衣裳还不曾因为远路的奔劳而沾尘。

那么，就这般放心地去生活，去爱吧。在能够笑的时候笑，在追逐幸福的时候感到幸福。二十几年的轻飘飘的时光就这样飞过去了，假如说行走的动力是源于对前方美景的假设，假如说那些美好的预计因为一次又一次意外和灾变而突然崩塌，我也并不觉得一切因此就成虚空。花朵不会因为一定要凋零就拒绝开放，果实也不会因为可能突遇一场冷雨或者霜冻就无心成熟。灾难可能随时，但绝非常态。

于是我们看到，活着的人们依然算计着日子，表达着自己，飞扬着欲望，固执地按照自己的本性把生活还原到自己的习惯之中。一刹那警醒，永久盲目。但生命也正因此而得以延展，人类比动物高明的是有思想，但思想的力量也并不能大过本能。这样也好，世界依然旺盛，任什么也阻挡不住这样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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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朋友则悲哀地说：“我们，回不去了。”

亲眼目睹的苦难会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一些人的心灵。其实人的心灵本来也是在不断地发展和变化的。西塞罗说人活着就是不断地悟，每一种历经都会在人的心上留下痕迹，敏感多思的人，只不过是触痛更深。假如心灵被击打受伤，也更加难以痊愈复原。

而对大多数的人来讲，对曾经的辉煌欢乐会记忆久远，对恐惧和悲哀却往往善忘。这大概也是一种趋利避害的本能。我不怎么相信大多数人会因为每一次遇到过的、非切身的灾难而有根本的改变。事实上，不管在万众瞩目的当时某些人是怎么表现（对有的人也许用表演更为恰当），过后，真诚善良的人依旧真诚善良，依然在关注、在帮助；勇敢无私的人依旧勇敢无私，依然在行动、在建设；自私虚伪的人依旧自私虚伪，依然不停寻找各种热门话题来对自己粉饰标榜；利欲熏心的人依然狗胆包天，蠢蠢欲动地把黑手伸向哪怕是用于救援的物资，愚昧无知的人依然愚昧无知，一窝蜂地跟着风向，全不记得曾经经历过什么，一煽就动，成为火牛之阵，暴力之源。…… 人的本性就是这难以改变的，我们唯有寄望于某些制度的改善，对善良的人们多一些保护，对那些跳梁小丑多些鞭挞，对那些两腿的蛀虫多些监督和严惩。

灾难是非常态的，因此更重要的是常态的生活中怎样去弘扬正义、善良和美好，怎样去引导人们提高认知，学会思考。以自然界的常识而言，疾风骤雨只能改变其表，春风化雨才能深入其里。我们的社会，离真正的文明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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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先生译他喜欢的裴多菲的句子道：“绝望之为虚妄，正与希望相同。”他有一篇文章中亦曾说起钱玄同来劝他出山的事情，道：“说到希望这事，总不能以我之所说的必无，来否定他之所说的可能有”。

希望，本在于行动。只有人们都行动起来才是有希望的。这行动也很简单，只不过就是大家都好好活着，而在社会规范之内，与人和谐相处，各自去追求更美好、更值得一过的生活。我很愿意像食指说的那样：“热爱生命，相信未来！”

只是，一直以来的经验，对所处世界和社会现实的观察与思考，使得我不能说出更乐观的话，只能对自己也对朋友说，好好活下去，也许活得够久，终能看见一些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