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迷途都是必经之路
TIME
世界因我而存在
对任何一个人来说,世界都是因我而存在的。我清醒,有意识的时候,世界呈现在我面前;我睡去或昏迷了,没有主观意识了,世界于我仿佛不存在;我死去,彻底失去意识了,世界于我彻底不存在。
假设我死去了,世界对于我是不存在了,但对于其他活着且意识清醒的人,仍是存在的。他人眼中的世界,感知到的世界,与我所感知的世界,绝大部分是重合的,这也是所有人能够互相交流互相懂得的基础。但我眼中的世界,与别人眼中的世界,是不能够完全重合的。所以我的世界,和你的世界,和他的世界,是永远存在差别的。
佛家说,眼耳鼻舌身意,色声香味触法,这是我们赖以认识世界的方法,方法是这些,得到的答案各不相同。拿眼来举例,视力正常的人,远视的人,近视的人,弱视的人,色盲的人,看到的物体形状颜色大小都会有差别。
视力,听力,嗅觉,味觉,触觉,思维,这所有感知世界的方法,因其强弱不同,敏感度不同,能力大小的差异,必然导致每个人意识中的世界,都与他人有差别。人通常会模糊这些差别,因此人们对世界认识,在前五种觉知层面,大体上是不存在差异的,一旦涉及到抽象化的思维,距离就大了起来。
如果我死了,这世界对我来说,当然是彻底的消失。我感触到的世界,其全部内容,对他人来讲,也是彻底的消失。
共识
如果说,因为人有意识,这个世界对于人来说才是存在的。那么的确,过去、未来与现在,对人来说是同时存在的。
经历过的事情,是由现在的心判定的,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也是由现在的心判定的;现在的世界由现在的心去感知,所以说,人只有此时此地此身。
人与我永远有别。那么,每个人自有一个世界,自有一个宇宙也是正常的。
只是,人与我的世界,有多大一部分是重合的,这是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也许决定着,人与我可以获得多大程度的共识。
我与某些人同处在一个时间里,同处在一个空间里,时间和空间有可能是一个相类似的概念。空间是一个人用来对照自身的一个维度,时间也是这样的一个维度。
庄子就曾经有过这样的设想。
从空间上,河伯与海洋相较,海洋与天空相较,都只能是望而兴叹;小飞虫有自己的边界,大鹏鸟的翅膀若垂天之云,也终究还是有自己的边界。
从时间上,只活一个季节的夏虫,和活个千八百年的椿树,都各自有圆满的一生。
此类与彼类,在时空中可能都会有点的重合,甚至于线的重合,面的重合,但是重合只是局部的重合,相知必然有限。
可见共识,只是一个理想化的概念。至于共时,人也只能在自己的身上,寻找过去未来和现在的与共,也仍然还是残缺不全的。
所有迷途都是必经之路
世界原本是人意念中的世界,反复被推翻,被重建,过往留下线索,指向未来,有可能看不见,听不到,却在冥冥之中,偶尔被感知,被触碰。
所有的迷途都是必经之路,所有被忽略的一切,即使是如草虫一般的渺小之物,都可能会发出预言。
意义总是在一切有了结果之后才被判定,判定又总有遗漏,只有想象阔大无边。
又一春,又一秋,又一个开始,又一个结束,但其实只是循环,轮回。
时间有时候是一个箭头,我们沿着时间的方向,从生到死,一路向前;时间有时候也是一个圆环,我们在一棵桃树上看到的时间,是新叶萌生,是花朵绽放、花朵凋零,是青果,是红果,是树叶落尽,是新叶又萌生。
站在不同的角度去观察,去体验,时间对我们的意义也不相同。
后会无期
人们在路上所遭遇的一切,最终只成头脑中的幻影。只如吹过鬓角的风,路过季节的花,分离即逝去,后会再无期。
你不能企望它重来,甚至不可企及记忆的真实。即使你正在经历的一切,所能感知的部分也极小。冰山在水上漂浮,那庞大的未知的部分,永远不被知晓。
每个人眼中都有一个世界,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故事的版本,每个人生命中都有一份饮之不尽的茫然。既不能完全说与人知,说出来的部分也不会有人全懂。
一开始,你会以为自己的一切都与众不同,到后来,你发现你尽了一切的努力,最终也只不过就是完成了一个平凡而微不足道的人生。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这就是我们的境遇,我们的生涯。
END
图文|凤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