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坊·美文」朱建中｜那一片绿草 / 开普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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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新

干线

那一片绿草

时间过了许多年，但我依然清晰地记得那一片绿草，那一片绿草时常会在我的眼前浮现。每每想起，增我力量，给我希望，让我面对困难时，不轻言放弃。

那是读高中时的一个冬天的清晨。天空飞舞着硕大的雪花，如木棉花在天空中飘落，然后，轻轻地飘落在路旁，山岗，小河，村庄，木桥，田野上面。天气就象一位弹棉花的艺人，慢慢把雪花弹成一张厚厚的，大大的雪白的棉被。举目望去，都是白茫茫一片，路上行人稀少，十分安静，偶尔有一两只小鸟从电线杆上飞落下来，从头顶的上空轻盈飞过，扔下几声冰冷的颤音，飞越而去。

因为母亲年迈，冬天怕冷，没有早早起床。于是自己挽起单薄的衣袖，洗碗涮锅，按照母亲的吩咐，从鸡笼里取出两个鸡蛋，生火，做饭。然后，又从腌菜缸里取出腌萝卜，腌大蒜头，腌洋姜，把它们装进洗好的玻璃罐头瓶里面，拧紧瓶盖，再装入到泛白的帆布书包，带到学校，作为一个星期的饭菜。

母亲从干稻草的床垫底下，在昏喑的灯光下，㗭㗭嗦嗦地摸出五张一元钱的钞票交给我手中，“省着点用”母亲斜靠在床头，不忘习惯性地叮嘱我一声。我攥着那五张一块钱的人民币，如同攥着母亲那双苍老松皱的手，心里五味杂陈，那个时候，同学每星期都是二十元伙食费了，而我因为父亲早逝，母亲含辛茹苦地供我读高中已经十分不易了，我明白母亲的无奈，也知道母亲的艰辛，所以在学校，整个班级我是最节俭的一位，班主任曾经在班上表扬了我吃苦耐劳的精神，其实，不想节俭，只想吃好一点点，但实力就是不允许啊。我从放在木楼上的米缸里用小蛇皮袋装好二十多斤稻米，“多背点”稻米是自己种的，母亲慷慨地在床上向我叫喊。可母亲哪里知道，学校规定一斤大米要交一毛蒸饭的煤炭费，剩下的三块钱还要购买一些菜汤，豆花，学习用品，试卷之类东西，哪还敢多背。

穿上垫有干稻草的旧雨靴，扛起装有二十来斤大米的小蛇皮袋，脖子上吊着帆布书包，拉开门闩，向学校出发。“下雪天，路滑，走路要小心些”母亲在床上不忘叮咛。

下了一个晚上的大雪，早晨，似乎变小了一些。但经过一个晚上的冰冻，路面正如母亲说的那样，走在上面，嘎吱嘎吱地响，滑溜溜的，一不小心就会来个四脚朝天，所以我专挑路边那些冒出枯草的路面上走，但一不小心也会摔到稻田里，幸好，那时年轻，反应快，一般摔跤不了，就是摔了，稻田也被冻成硬邦邦的，没有积水，拍掉一些雪，迅速爬起来，再向前走。耳畔北风却依，加上清晨，气温低，没过多久，露在外面的两只耳朵和手，已被冻成姜紫姜紫的。耳朵冻得如针刺般的疼，两只手还好些，用口呼出的热气呵了左手，再呵右手，轮换着呵，可一到了晚上，躺在被子里面，那种感觉，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得那种难受。那个奇痒，让人往往会抓破一层手，血迹斑斑。到了第二天，一双手肿的老高老高，如刚出笼的馒头，火辣火辣地痛，至今，两只手还留下许多被冻伤的疤痕，但那时候，从未觉得苦。

困难是暂时的，希望是不灭的。在路过一个到校必经的小村庄，村庄东边有秋收后的一片稻田，远远望去，也是白茫茫一片。等我走近那片稻田时，惊讶地发现，一块稻田的角落处，生长着一片碧绿碧绿的野草，破雪而出，迎着冷冽的北风，冒着纷飞的大雪，若无其事，生机盎然，好象根本不是在冬天，倒象在阳春三月恣意地生长，根本不把严冬放在眼里。这样的情景，让我想起伟人的一首诗词“梅花欢喜漫天雪，冻死苍蝇未足奇”这碧绿碧绿的野草，不就是傲骨凌霜的梅吗？不就是不畏艰辛，努力向上的自己吗？冻死的只是那些不求上进的懦夫和懒汉。我有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这万木枯败，百草萎靡的严冬，竟然还生长得有如此茂盛，如此有生命力的绿草，让我不由得感叹抗争的伟大——如果你向困难妥协了，困难会象潮水般向你涌来；如果你向困难抗争了，困难也会象潮水般退去。永不退缩，永不言败，胜利终究属于那些真正的勇士。

到了学校后，已经汗流浃背，脚下也冒着热气，但浑身充满着力量，如同一位刚打完胜仗，从战场上下来的战士，斗志昂扬地投入到学习当中。为了美好的明天而努力！

THE

END

责编

杨志强

作者简介：朱建中，江西丰城孙渡街办人。热爱生活，酷爱文学，有多篇文章散见一些网络平台和纸刊。中国乡村作家会员，丰城作协会员，工程师职称。

山西五龙集团是山西省百强民营企业，下辖五个全资子公司，主营业务涉及镁业、焦化、铜矿、林业、房地产、酒店、商业管理等十多个项目。企业资产总额达65亿元，安置就业3000余人，2019年实现收入21亿元。目前正在建设的镁业循环经济二期项目，总投资60亿元，项目建成后，年产值可达130亿元，安置就业5000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