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文字工作者眼睛里的遂川乡镇

一位文字工作者眼睛里的遂川乡镇
刘述涛
今年的这场疫情,把我关在家里,天天翻书。有一天,翻书的时候翻到一些乡镇的资料。忽然就想起曾经不止一次,有一些人同我说,刘作家,你能不能写写我的故乡。我嘴上答应得好,实际上却一直没有行动,更没有动力。我很清楚,这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你很难做到让所有的人满意。总有一些人认为你把他的家乡给写丑陋了,他印象中的家乡是那么的美,乡愁更像是一碗陈年的美酒一样,发出岁月的醇厚与浓香。
一个乡镇有一个乡镇的往事和故事。我来写,也只能写自己眼中的乡镇。虽然我全部去过,但我清楚的知道,我仍只知皮毛,不知其深浅。
一个村庄也有一个村庄的陈年故事,岁月情怀,特别是一些姓氏与另外一些姓氏之间,曾经有过恩怨,也有过美好。还有过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追忆。我没有走近进入这个村庄同,我将如何去表达,如何去写好?

日子飞逝,我却一直没有动笔,哪怕仍有很多人在邀请我去他的家乡看一看,然后写一篇有关于他的家乡的文章。我仍找不到感觉和心动。
前些天,路上的行人慢慢多了起来,戴在嘴巴上的口罩,有些人会扯到嘴沿下了。疫情越来越好的消息不断传来。我看到有一篇微文在问,《那些离开了我们的人,又有谁去记录他们?》。心中一惊,心想,如果自己的文字能够记录下一些过去的往昔,那又何必不抓紧去记录呢?
虽然,我知道,遂川县没有人要刘述涛!但刘述涛,不可能不爱遂川这片土地。
于是,我又开始去翻阅那一个乡镇一个乡镇的资料,我告诫自己,尽量不去写姓氏上的事,姓氏之间的故事,因为有些是一户人家或者是一个家族的隐痛。它结了疤,我就不应该再去撕裂开来,让人再痛一回。我要写美好,要写风景,要写美食,以及曾经发生过的大事。但我也做不到面面俱到,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任何素材都是要做取舍的。
到昨天为止,我已经写了六个乡镇。在大家看起来,似乎写一篇有关于乡镇的文章很容易,其实前期是要做大量的工作,要付出很大的心血与汗水。要记录下这个乡镇从解放以来发生的很多事情。

写这六个乡镇,我也有点投石问路的意思,看一看,有多少人会感兴趣,又有多少人愿意去阅读。现在真正看来,在这个碎片化阅读的时代,人们已经不再关注自己的家乡,而是把目光投向抖音,快手,一切更好玩,更有乐子的事情。自然,也有一部分人会阅读,也热爱自己的家乡,更纠结于我为什么不写他们故事,为什么他们姓郭的事情,在提到瑶厦的时候,没有去写上一笔。
的确,郭氏是瑶厦的大姓,但姓刘的也挺多呀,还有姓李的姓周的姓王的呢?我不想偏向于某一姓氏。可还是难免会引起误会。
昨天我又写了:“人们在说起洋湖的时候,会想到廖姓,想到草席。想到小时候,父母嘴里说的,看什么看,要看去看洋湖塘打席。”
这一下,洋湖的张姓不开心了,留言说是张姓才编织草席,廖姓是渔耕的。其实,从我的视角出发,我四婶是来自于洋湖,姓廖。自然从我的视角和叙述中会这么去写“人们在说起洋湖的时候,会想到廖姓,想到草席……”那么,他们张家的人自然就觉得不满意,觉得应该要加编织草席的是姓张的,而非姓廖的。要说起来,廖姓还出过大地主,还有留过洋的,还有在云南当过银行行长的,是不是全都写进去呢。所以,这里要同大家说清楚,我只站在一位文字工作者的角度,以自己的视角去表现我所认知的乡镇,如果不准确,也请你们善待一位从没有害人之心,只是想尽量把各个乡镇写好的一位文字工作者。

应该说,从我的内心深处,我还特别感谢这些较真的人,也欣赏他们的较真。唯有较真,才更说明他们在意我的文字,在意他们家族的荣光,这也我们中国人最引以为豪的一股力量。这也让我以后会更加注意,尽量写得更专业,更完整。
昨天,写完了这六篇之后,有不少的人问我,是不是写一本《遂川乡镇录》的书,把遂川各个乡镇的区域范围,过往历史,土特产,美味小吃,旅游景点,旅游线路放进去,还拍一些各个乡景的美片放进去。一定各个乡镇会喜欢,可以做为礼品书,也可以作为赠品送。可我到目前为止,仍没有非要做书的想法,仍是一想到那年的夏天,骑着自行车送《遂川旧事》,我就有一种想要崩溃的感觉。我不想让自己又重复一次这样的过程,实在太过辛苦太过累。何况,张嘴求人,从来非我所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