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仕彬草书《礼记·礼运篇节选》
陈仕彬草书《礼记-礼运篇节选》
(装饰效果图)
余志学之年,留心翰墨,昧钟张之馀烈,挹羲献之前规,极虑专精,时逾二纪。有乖入木之术,无间临池之志。观夫悬针垂露之异,奔雷坠石之奇,鸿飞兽骇之资,鸾舞蛇惊之态,绝岸颓峰之势,临危据槁之形;或重若崩云,或轻如蝉翼;导之则泉注,顿之则山安;纤纤乎似初月之出天涯,落落乎犹众星之列河汉;同自然之妙,有非力运之能成;信可谓智巧兼优,心手双畅,翰不虚动,下必有由。一画之间,变起伏于锋杪;一点之内,殊衄挫于毫芒。况云积其点画,乃成其字;曾不傍窥尺犊,俯习寸阴;引班超以为辞,援项籍而自满;任笔为体,聚墨成形;心昏拟效之方,手迷挥运之理,求其妍妙,不亦谬哉!
——孙过庭《书谱》
《礼记·礼运篇节录》379cm×72cm 2013年
这件书法作品是陈仕彬少见的大幅草书,内容选自《礼记·礼运篇》,给人的感觉如滚滚长江之水有波涛奔涌的气势,通篇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书法分为篆、隶、草、行、楷五种书体,而草书是最具变化性和“表情”性的一种书体。变化性在于其不拘泥于空间限制,因字附形,笔随兴至,字形或大或小;线条长短相间,曲者如弓,内含雄劲,或如枯藤绕树,或如长虫盘行;点画如山崩石坠,各有其姿,上下左右遥呼相应。其“表情”性在于书者在书写的过程中将当时的心情寄于笔墨之中,字形和笔画形态,仿若人面苦乐之貌。
陈仕彬这幅草书作品节奏感很强,开篇“大道之行”四字如快马疾行,打开通篇豪迈奔放之气。后面或缓或急,左右摇摆,错落有致。墨色的变化也十分自然,重墨笔画厚润饱满,枯笔线条苍劲厚拙。
写草书最需“大胆”,总是拘泥于细微处内心是放不开的,那么也不可能创作出好的大草作品。我们在这幅作品中可以确切的感受到那种豪放之气,想必作者定有豁达豪放之情。豪放不是肆意,是在一定的法度之中的自由和果敢。整体来看这幅作品,用笔苍劲老辣,可以看出作者的控笔能力非常高,技法也是十分的娴熟;章法上大开大合,跌宕起伏,一气呵成,十分自然。
值得一提的是,这件作品为丈二对开竖幅,可以称得上一幅巨作。如此大尺寸的作品,通常情况下是需要有人在对面协助拉纸的,这样一方面书者可以集中精神书写,另一方面便于书者把控全局,但是陈仕彬的这件作品完全是自己独立完成的。据陈仕彬先生自述,此幅作品是在空间有限的书案之上,自己边写边往前推纸进行创作,可想而知如此情况下书者始终只能看到纸张的局部,所有环节都需要在其心中把握,这样高难度的一次完成更加体现出了书者过人的胆略、才情和技艺。
草书的美就在于它的变化,同一个字可以写出来不同的形态,笔画多的字不一定要写大,笔画少的字也未必一定要小,相同的笔画可直可曲,有大有小,墨色或浓或枯,自然书写,如此方可万象齐生,意境深远;草书的魅力就在于它内含的情感,大开大放处必是作者情绪激动时。
从陈仕彬的作品中可以看到各种变化,字的大小、欹正,笔画的长短、枯润,运笔时提按顿挫的轻重缓急,都处于变化之中,而关键的是这些不是刻意的安排,而是其内心自然的流露,所以会使观者百看不厌。开篇“大道之行”四字,像是作者在追“道”途中突然开悟一般,有豁达、空灵之感,之后的起落、开合似乎在反复的思考,或静坐清心,或得小悟而自乐,如此反复思悟求证心中的“道”。
——陈奎元
【局部欣赏】
局部一
局部二
局部三
局部四
局部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