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天道》之十一孔子西藏书于周室。子路...

庄子《天道》之十一

孔子西藏书于周室。子路谋曰：“由闻周之征藏史有老聃者，免而归居，夫子欲藏书，则试往因焉。”孔子曰：“善。” 往见老聃，而老聃不许，于是繙十二经以说。老聃中其说，曰：“大谩，愿闻其要。”孔子曰：“要在仁义。”老聃曰：“请问，仁义，人之性邪？”孔子曰：“然。君子不仁则不成，不义则不生。仁义，真人之性也，又将奚为矣？”老聃曰：“请问，何谓仁义？”孔子曰：“中心物恺，兼爱无私，此仁义之情也。”老聃曰：“意，几乎后言！夫兼爱不亦迂乎！无私焉，乃私也。夫子若欲使天下无失其牧乎？则天地固有常矣，日月固有明矣，星辰固有列矣，禽兽固有群矣，树木固有立矣。夫子亦放德而行，循道而趋，已而至矣；又何偈偈乎揭仁义，若击鼓而求亡子焉？意，夫子乱人之性也！”

译文：孔子欲西藏自己有书于周室。子路谋划说：“我听说周之征藏史叫老聃的，已经免官而归居，老师欲藏书，可以尝试去他那里寻求依靠。”孔子说：“好主意。” 往见老聃，而老聃不同意，于是抽出十二经想说动他。老聃中止其演说，说：“太散开了，愿闻其主要。”孔子说：“主要在仁义。”老聃说：“请问，仁义，是人之性吗？”孔子说：“是的。君子不仁则不成君子，不义则不能生存。仁义，真人之性也，还能怎样呢？”老聃曰：“请问，何谓仁义？”孔子曰：“心中有一种和乐，兼爱无私，这就是仁义之情也。”老聃说：“噫，差不多了，听你后面说的！兼爱不也迂腐吗！无私，其实就是私心也。夫子好像是欲使天下不失其规则？天地本来就有常，日月本来就有明，星辰本来就陈列，禽兽本来就结群，树木本来就是直立。夫子亦放任天德而行，循道而接近，就已经极至了；又何急急忙忙推仁义，好像击鼓而求走失的儿子？噫，夫子乱人之性也！”

体会：又何偈偈乎揭仁义，若击鼓而求亡子焉？就是说，孩子走失了，你敲锣打鼓，高声喊叫，孩子能听到吗？能回来吗？这里的亡子，实质就是失道。

拙作：沁园春·读《天道》十一

仁义原由，
人性难缺，
君子得成。
问终为何物？
心中和乐，
无私兼爱，
浓郁真情。
普世常持，
风和日丽，
鸟语花香享太平。
无犹豫，
欲人间使牧，
速速推行。

闻来如此神通，
叹想入非非话语惊。
岂原来天地，
无常运转，
星辰日月，
不见光明？
禽兽成群，
鱼游江海，
万物放德犹不穷。
梦不醒，
若惶惶击鼓，
亡子能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