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辉：邵东方言趣谈100条 (49) 老虫还怕箭毛狗

邵东方言趣谈100条

(49) 老虫还怕箭毛狗

刘清辉

成语“鼠技虎名”的故事说：“我在长州做县令，外去办公事，夜宿客栈，刚入睡时，听得门外叮当有声，询问看门童子是怎么回事。童子答：'是老虫在闹腾呢。’我们楚人，一向称老虎为老虫，听说有老虫，一边害怕地问：'城里怎么会有这种猛兽？’一边被吓得想逃离。看门童子说不必惊慌，不过是区区老鼠而矣。我惊诧地问：'为什么将老鼠称为老虫？’童子说这是我们吴地的风俗。唉呀呀！老鼠冒老虎之名，竟然差一点吓得我落荒而逃，真是可笑。然而，今日天下冒虎名以欺世的也不少！那些冒充老虎威名的人，其实都是骑在民众头上作威作福的鼠辈。这样关系到天下危亡的大事，真是令人担忧啊！”（原文查阅，明·江盈科的《雪涛小说》）

可见，“老虫”在明朝以前，就是我们楚地方言对老虎的称呼。在《水浒传》中，老虎还被称为大虫，蛇则被称为长虫。

“箭毛狗”是什么狗东西，我却一直没有搞清楚。只得驱车回老家去讨教资深老人，八十岁的老嗲嗲顺手指着一窝两三个月的小土狗说：“箭毛狗啊！它们就是！”在观察了这群对外人很凶的小狗后，我似乎明白了这些狗东西为什么居然叫“箭毛狗”。小狗啊，毛没有长齐啊，毛还真的有些像弓箭的尾羽呢？顾名思义不就是“箭毛狗”吗？

“老虫还怕箭毛狗”的意思就是：虽然，小狗不懂事，初生“狗犊”不怕虎，见到了老虎也会冲上去乱吼乱咬。这些，难道就会让山中之王老虎害怕吗？

在一般情况下，“老虫怕箭毛狗”是难有可能的。但，一想到“黔之驴”的故事，我就觉得什么都有可能了。如果箭毛狗太多了，如果箭毛狗乘老虫不注意搞突然袭击，如果箭毛狗被武装到牙齿了，如果箭毛狗还有比老虫更厉害的后盾。或者，老虫被猛然吓一跳不无可能吧；或者，顾忌箭毛狗后盾、后台硬、“武器”先进，害怕箭毛狗，不无可能吧；或者……或者……

邵东方言中的“老虫还怕箭毛狗”也有很多用法。一如：“哼！跟我比，我老虫还怕箭毛狗啊！”这是形容自己的力量远远比对方强大，对方与自己比狠，是自不量力，有自己给自己鼓干劲的意思。二如：“去呢！和他比一赛，莫怕，你老虫还怕箭毛狗啊！”要注意了！这可能是别人使用激将法，故意贬低他人，唆使你去和他人争斗，以便坐收渔翁之利。三如：“咦！奇怪？老虫怕箭毛狗了，这里面一定有文章！”这是在分析判断，为什么会出现“强怕弱”这种不同寻常的状况了……

请教“度娘”，还真有一种叫箭毛犬的土狗。其身形修长、毛短硬、鼠尾、竖耳、敏捷、嗅觉灵便，易于训练，敢于和比它威武的大狗对峙。2017.2.14

【作者简介】刘清辉：现任邵东县法院副院长。系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邵东县作家协会副主席。长期坚持业余创作，擅长散文写作。湖南文艺出版社出版有作品集《大山深处的孤独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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