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年闹鼠
杨兰芳
2020年是鼠年，说也奇怪，鼠年一到我家里就进老鼠了，数量不详，晚上听它们的动静，估计是两三只。尽管它们数量不多，但破坏力惊人，大米袋被咬破，面粉袋也被咬破，苹果被咬烂……妻子担心感染鼠疫，把被老鼠咬坏的食品统统扔掉，怪可惜的。不能任由它们肆意妄为了，先查查它们是从哪里进来的，从源头防控。厨房、客厅、卧室、阳台，卫生间，都仔细勘查了一遍，得出的结论是：老鼠是从厨房热水器的烟筒里爬进来的。烟筒不能堵，这老鼠也太精明了，选择这么一个绝好的切入点。既然老鼠的入口不能切断，只能想其它的防治办法，厨房和客厅之间直接相连，三间卧室与客厅之间都有门，把门关上，老鼠就进不去。晚上，老鼠在厨房和客厅里横冲直闯，气焰嚣张。睡觉之前，我们被迫把厨房、客厅里的食物藏的藏，转移的转移，坚壁清野，它们找不到吃的，自然就会撤退。但老鼠并不甘心离去，它们另辟蹊径。一天早上，我发现厨房里一包辣椒灰竟被老鼠咬破了，不知道呛着它们没有，客厅茶几上一桶奶粉的塑料盖被咬烂了，幸亏还有一层金属盖子，不然那桶一百多元的奶粉就要被扔掉，厨房里藏东西的木柜子被老鼠咬出了一个缺口，下面一地木屑，这老鼠越来越可恶了。一天下午，我从日杂店买回来一张粘鼠板，悄悄的告诉家人，我要用这个武器对付老鼠。听说老鼠耳朵很灵，如果让它们听到了，我的计划就会功亏一篑。睡觉前，我把粘鼠板摊在厨房垃圾桶的旁边，在垃圾桶里故意放些米饭。第二天一早，我急匆匆来到厨房，发现垃圾桶里的米饭不见了，粘鼠板静静地躺在地上，空空如也，我失败了。我不甘心，又买回两个粘鼠板，心里想：广撒网，总会有收获的。晚上，我把三个粘鼠板整齐地排列厨房到客厅的过道上，不留一点空隙给老鼠通过，除非老鼠从门框上爬过去，不然它们势必要触碰粘鼠板，我对自己的设计信心十足。天亮时，我胸有成竹地跑去检验战果，还是一无所获，其中一张粘鼠板有被拖动的痕迹，上面还沾有灰尘和鼠毛，这必定是老鼠触碰到了粘鼠板，但又侥幸逃脱了。接连好几个晚上，我不断的改变粘鼠板的位置，但均以失败告终。清明节，我一家人回了一趟老家，三天后返回，厨房里、客厅里狼藉不堪，地板上到处是老鼠叼来破棉絮、草屑、塑料袋等杂七杂八的东西，老鼠却已不见踪影，真是有气无处撒，只好默默地清扫。接下来的日子，老鼠依然昼伏夜出，粘鼠板每天晚上照样放置，但总不见老鼠粘上去。一次，我从一本书上看到苏轼写的一首五言诗：“钩帘归乳燕，穴纸出痴蝇。为鼠常留饭，怜蛾不点灯。”意思是：钩着不敢放下的窗帘，是为了让乳燕能归来，看到冲撞窗户的愚痴苍蝇，赶紧打开窗户让它飞出去，担心家里的老鼠没有东西吃，时常为它留一点饭菜，夜里不点灯，是爱惜飞蛾的生命呀！我瞬间被这位伟大的词人那份细腻的爱所感动，虽然老鼠让人讨厌，但它们只想偷点东西吃，而我是想要它的命，我对老鼠是不是做过了？我对老鼠的态度也发生了改变，悄悄地收起了粘鼠板，晚餐后故意丢下些剩饭菜在垃圾桶里，我想对老鼠说：你们吃饱了就及时出去，不要在这里搞破坏，不知道老鼠会不会听话？
【作者简介】杨兰芳，男性公民，邵东市信访局干部，邵东市作家协会会员。有散文、诗歌作品在《新湘评论》《邵阳日报》等报刊发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