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解读——张谓之《春园家宴》
南园春色正相宜,大妇同行少妇随。
竹里登楼人不见,花间觅路鸟先知。
樱桃解结垂檐子,杨柳能低入户枝。
山简醉来歌一曲,参差笑杀郢中儿。
注:
大妇、少妇:妻与妾。
“竹里”二句:写竹幽花繁,春色正浓。
“樱桃”二句:明写春色,实写人事。樱桃结子,喻妻妾生子,杨柳低枝,喻女子驯顺。
山简:字季伦,晋征南将军。
解读:
这首诗记录的是一个普通的生活场景,我们从中能感受到一个生活殷实人家家庭聚会场面,看得出这是一个幸福的家庭,但能够透过表面春色行乐的描写,看得出诗人内心的郁闷以及自己怀才不遇的悲哀与愤懑之情。
诗的中四句,描写“南园春色”及家宴前全家游园的欢乐。颔联于写景中巧妙地表现家人的活动“花间觅路鸟先知”系诗中佳句,颈联则在写景中巧妙地双关家庭人事。入户杨柳,一派春意盎然、欣欣向荣的图景。在古时,人们女子难兼的德性——多子和低姿,
尾联可推测饮者醉态的放浪潇洒。由诗中以山简自譬,可以推测这首诗作为出为潭州刺史期间。此期诗人的仕途不很如意,于是自然转向家庭中寻求欢乐了。
在中国古代文学史上,忧生和忧世作品很多,这其中有对生命的忧患,抒写个体对生命的理想、焦虑、追求,当然这些都是很抽象,它往往会追问人是什么,从哪里来,到何处去这样一些形而上的问题,其中贯穿作者欲诉无人能懂的孤独和悲怆。忧世作品则大多写的是人情世态,展示人世百相,揭示人世的困顿、艰难,具有很强的社会性和无以言表的爱心。屈原的《离骚》、杜甫的“三吏”“三别”这些都是忧世之作,而张谓的这首诗显然是忧生之作,相比较而言,忧世之作的情感是广大的、激烈的,渴望解决世事的艰难,而忧生之作则大多时候是悲观的,孤独的。
张谓(?—778?)字正言,河内人。排行十四。玄宗天宝二载进士及第,后入安西节度副大使封常清幕,参预谋划有功。肃宗亁元元年为尚书郞,出使夏口,与李白相遇。代宗永泰初,在淮南田神功幕中任军职。大历二、三年任潭州刺史,后入朝为太子左庶子,后任礼部侍郎,典七、八、九年贡举,时人称其能“妙选眼彦才”。约卒于777年后。《全唐诗》存诗1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