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京华 · 春风漫步颐和园
春寒终于过去了,艳阳天下,冰封了一冬的水面都开冻了,画舫如梭,湖面如镜,春满清漪园。
曾经认识一位长得很像刘晓庆的朋友,所以把李翰祥拍的两部最早的清宫大剧看过很多遍,佩服他能利用承德避暑山庄和北京的颐和园,再加上电影棚,把万园之园的圆明园完美地呈现在银幕上,当然还有那首动听的艳阳天,每天春日来临,或是到三山之下闲逛,总是哼着这首曲子。
阅尽春秋的万寿山和四平八稳的佛香阁又一次能被春日的煦光照出光彩。
佛香阁仿自武汉黄鹤楼,黄鹤楼我都登上了,可是几十次地从佛香阁下经过却从未上去过,最后一次上万寿山还是我的1997了。
它也又一次被沐浴进了春光。虽然已经历了一百多个春天,但我相信,它最希望看到的一定还是春天的太阳。
它也在这,又一次迎来了天地一家春。
真希望一会儿就满啊,从春到夏到秋到冬,一年都要牛牛牛啊。
铜牛很牛,颐和园历史上的出现过的牛人也很多,一位曾暂居于此的牛人,就心心念念于“观湖便是子陵滩”,惹得主席不得不写下“莫道昆明池水浅,观鱼胜过富春江”,告诫这位牛人和其他不知死活的,“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
不过,昆明湖水虽浅却也很深,深到可以让中国文化掉一个角。那是九十年前,不世出的王国维纵身投入了鱼藻轩前的水波中。从此,双重证据法少了新创,人生三境界也再无高升。
清末民初那段能出现那么多划时代的大师,其实是有原因的,因为这些人在前清受过严格的国学训练,民国后又接触新的学术思想,东西和新旧剧烈碰撞之后,天才们才能迸发出巨大的火焰。只可惜,王国维活在他的时代,成了大师也殉了大清,要是活在我们这个时代,一定会有无数的人跟他说,“大清早亡了,别闹了”。
与佛香阁和十七孔桥同为颐和园标志的石舫,在浓浓春意之下,成为了最佳的背景。舫上西式风格的楼台和的古仿的轮机,显出它与近代史上那位最牛人的关系。不过,最初的它可是一艘标准的中国画舫。
两百多年前,乾隆老佛爷为给母亲老老佛爷祝大寿,在京西的瓮山上修建了大报恩寺,借山势和瓮山脚下的水泊修了清漪园,借用汉武帝开凿水泊训练水军的典故,将瓮山泊改名为昆明湖,就在山脚下的湖畔修了一座万年不动的石舫。不过这段历史很少有人知了,人们更熟悉的是那拉氏老佛爷挪用海军经费后掩耳盗铃地建了石舫的故事。其实,哪个是真实的历史并不重要,因为更要看人们愿意相信哪个是真的。
不到一百年后,刘晓庆扮演了她,也唱过这首歌,而且与李谷一唱的相比,那是另一种情感。
那拉氏是非常喜欢这片园子的,一年中的多数时光在此度过,夏日每天的正餐都还要在湖中的画舫中进。后人评述那拉氏,有权谋而无文化,通中国而不知世界,为了一场莫许有的保卫皇帝运动,最终向世界宣战。不过,即使她逃离京城远赴西安,或是晚年卧病无法理政,但除了那些立志要推翻帝制的革命党,体制之内始终无人敢窥探她的权力。
在昆明湖的画舫上,她心里可能在泛“谁让我一阵子不痛快我就让谁一辈子不痛快”的女人小心眼,也可能在思考“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的国家大事,不过,也许她偶尔还是会想起久远的丈夫和那段青春时光,也会哼哼那首小曲吧。
这个不一般的女人的确能让别人一辈子都不痛快,哪怕是儿子或是侄子。这座屋子的后门被砌成了墙,只留下台阶,提示后人这里曾经是皇帝出入的门。
我想载恬如果听到这首歌,一定会喜欢的,特别是每当春天看到满院子绽放的玉兰花,因为那是他的亲爸爸最喜欢的花。
他一定想要怒放的生命,就像飞翔在辽阔的天空,或是穿行在无边的旷野,拥有挣脱一切的力量。
不过代表中国的朝代都换了三茬了,现在的游人们更忙于跟满院子的玉兰合影,还要感谢当年小名叫玉兰儿的亲爸爸留下了这座有山有湖的园林,还有这满堂院的玉兰花。
春寒之后更重春花,因为春花象征春天,象征温暖,象征生机,象征新鲜,象征美好的一切。
时光总是在前进,冬天总会被春天取代,旧的也总会被新的淘汰,就像大水缸再也不会用来防火,成了厚重的陈列。春天总是能准时到来的,谁也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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