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评论」赵光华|杨春燕的故事扑面而来

作者简介

赵光华,男,1971年出生,山西省永济市人,国家事业单位职员,多年从事文秘工作,永济市作家协会会员。1992年开始发表作品,先后在国家、省、市、县报刊杂志和网络平台发表小说、散文、诗歌、微电影剧本多篇。

杨春燕的故事扑面而来

——读陈克海小说《清白生活迎面扑来》有感

陈老师让我多读小说,看看名著,不要着急写,也别着急拿去发表,初学者都经常犯这样的错误。他说写小说没有捷径可走,必须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提高。我网上搜罗购买了契科夫、欧亨利和莫泊桑的短篇小说集子来读,当然还有他的一篇小说集子。他谦虚地说,我早期的小说有点粗糙,不值得读,当然这是谦虚的话。我选择他这本小说集子是想了解他小说行文风格。
由于案头书太多,以至于这本书到后,差不多隔了十天,我才翻开这本书。小说集子是以该书最后一篇小说命名的,我想大概这篇《清白生活迎面扑来》是本书中最好的一篇。
不读不知道,一读放不下。开读是早上九点半,虽然是工作时间,但我被深深吸引,竟然一口气读完,并且做了许多批注。合上书,眼睛有点酸,电脑桌面上表显示是十一点四十分。期间有同事进来,闲聊,看我专注的读书,就知趣地离开,掩卷沉思,陈老师的小说为何吸引人?
一、小说的故事。小说讲一个普通女人的感情故事。作家笔下的杨春燕有血有肉,因为先天口吃所以自我封闭,大家对她的印象就是老实本分,他嫁给了婚前油腔滑调的“包工头”式的男人宋国强,应该说宋国强是婚姻投机主义者。他们的婚姻是各取所需。宋国强认为“他需要超过情意的一桩婚姻,娶她就是因为她看上去很省心”杨春燕看上宋国强强壮的身体,过硬的部队作风,把他当成自己的私人用品。婚姻初期,她爱得“死去活来,碧波荡漾”。随着时间地推移,爱情过了保鲜期,开始腐败变质。为什么会这样呢?按说杨春燕的爱情生活应该满足了。但是她并没有满足,她认为生活还应该有厚度。现实生活中许多婚姻就是这样的,物质满足了,但却少了精神,徐文达的出现,刚好满足了她这方面的需求。每个人思想里都有各种各样欲望的种子,什么时候发芽,要看外部环境,这些欲望是循序渐进,越来越膨胀,人的行为永远被欲望牵着鼻子走。小说开篇定调他不是一个坏女人,似乎是调侃的话,是众人口中的话。杨春燕没有被这些话左右,她的精神需求在这个老头闯进来后悄悄地发芽了。坏女人好女人如何区分?有没有标准?人一旦被社会和道德贴上标签,就定型了。道德会把婚姻出轨的女人贴上坏女人的标签。杨春燕不过是想写个童话,想满足一下自己的精神需求而已,宋国强却不懂欣赏,也没有在意。人的精神需求在一定时期是大于物质的。以她的文化、修养、地位出轨是必然的。杨春燕是有正当职业和稳定收入的职业女性,她不想依附任何人,想活出自我。每个人体内天生就有好多欲望的种子,遇到适当的阳光雨露就就发芽生长,有的人这颗种子一辈子也发不了芽。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城市里离婚率高,白领阶层离婚率更高的原因了。困于生计的农民夫妻,他们的思想空间被琐碎的生活占满了,虽不满意彼此,吵吵闹闹,但婚姻就这么一辈子走到头了。满足了物质生活的人就开始精神层面的追求了。他们要做完美的人,要不一样的人生体验。他们的婚姻如一场风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杨春燕的结局是痛苦的,尽管作品中没有表现出来。她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了代价。一个法官不是坐在熟悉法官席上,而是坐在被告席上,面对那么多熟悉的面孔,她内心一定是痛苦的,她选择了沉默,好像才知道了她是“北京郊区的笨丫头”她不认为是自己咎由自取,她摔锅给宋国强,小说塑造了她性格的两面性,揭示了她内心的矛盾,她不敢大胆去辩解,而是埋怨宋国强没有在家里陪她,没有走进她的童话世界。她在得到某些快感的同时,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虽然她认为“人生就是图个自己爽快,畏畏缩缩地活着还有个什么意思?有个什么劲?还是她杨春燕吗?”但在大厅广众之下,在道德目光下的审判下她还是胆怯了。杨春燕想编织自己的童话,但是她始终没有生活在自己编织的童话里。
这样的故事很真实,我父亲原来也是一名法官,我从小在法院机关大院里长大,我认识一位女法官,和杨春燕一样的经历,我不知道她离婚的原因,我是从父亲的谈话中得知了一些细节,她的离婚案子指定异地法院管辖,所以我没有看到开庭的场面,但我想她和杨春燕一样的遭遇。她离婚后去太原上了政法学院,她是在逃避。现在她已经退休了,不知道现在过得怎么样。
二、小说的写法。
第一、丰满的人物刻画,让人印象深刻。语言口吃性格内向有独立特性的杨春燕;表里不一、没有艺术修养的“包工头”式男人宋国强,他婚前殷勤,婚后专横跋扈,大男子主义;徐文达是有艺术追求和造诣的,但他终究还是一个老男人,风流的老艺术男,他设计了一个个温柔的陷阱,让杨春燕式的女人心甘情愿地跳进去,除了到处演讲,和女崇拜着谈感情是副业,大概也是他在全国各地的必修课。在他去过的城市可能都有一个这样的“杨春燕”,每到一地都有美女接送,有美女三陪,他都会扔下一包东西,这里作家一语双关讽刺了这样的男女之情。这样的所谓艺术家,现实生活中大有人在,落进他精心编织网中的女人也不少。小说还塑造了杨春燕母亲刘雁翎老年妇女形象。还有两个人物,虽然着墨不多,但是印象深刻,一个是医院精神病科王医生,他和杨春燕到底谁是精神病患者?谁在医治谁?也许是在互相医治吧,在医治中得到了快乐。另一个人物是杨春燕闺蜜胡丽丽,她好像是杨春燕的另一个影子,总是在关键时候出现,给她心灵慰籍,以至最后“杨春燕都想莽撞地去抱抱她。”
第二、本小说出色的心理描写。杨春燕不善于言谈,心理活动多些,这是表象。她的内心世界是丰富多彩的,她起初迷恋宋国强双手,迷恋他的身体,到后来和徐文达的对话,心理变化,都是通过心理描写来完成的,铺垫得水到渠成,让人不觉得意外,也不感觉唐突;还有徐文达展开爱情攻势的时候一段心里描写也很好,双方眼神交流,互相试探,虽然表面静悄悄的,但是暗流涌动。杨春燕的心理活动异常丰富,把她既希望发生又有点犹豫心态表现得淋漓尽致。
第三、小说中丰富细腻细节描写让整篇小说显得柔软,让读者读起来觉得舒服。比如当别人夸她老公宋国强的时候她总是由不得贬损两句,好像只有这样谦虚客套两下,才对得起别人的奉承。再比如当徐文达第一次表白所谓的爱和喜欢,为接下来的活动铺垫时候,其实杨春燕明白会发生什么,她也乐意接受,但她还是要说“我需要好好想想这件事”。
第四、小说结构紧凑,每一部分的开头都是只有一句话,承上启下,让读者不忍掩卷,一口气读完,尤其是开篇定调杨春燕的坏女人的定调,让读者去探究到底杨春燕是好是坏。
第五、陈克海不亏是多年修炼的成熟作家,丰富的词汇让小说语言更加精炼,传情达意很准确。我经常用到成语就不说了,不经常用的成语有含沙射影、众口铄金、连篇累牍、利令智昏、字字珠玑、醍醐灌顶、一语成谶、语焉不详、匪夷所思、隔靴搔痒、锱铢必较等等。这些成语增加了文字的紧凑感。
第六、小说中出现许多金句,或富含哲理,或人生感悟,作家借小说中人物的思想表达出来,给人以震撼的力量。
我不是评论家,作为一个初学写作者,没有资格评论一个大作家的作品。但作为一个读者,我说一点感受而已。
有一个不解,就是开头出现的“本书记”和小说中的“我”是不是一个人?还是他设计就是吃瓜群众的代表?这个“本书记”看着看着不见了,我又回头找了一遍,依然没有他的踪影。
陈克海是《山西文学》副主编,也是山西主要的小说作家。我这篇文字他也许看不到,但是脑子里成熟的文字就像足月的婴儿,你不把它“生”出来,就要胎死腹中了。把它写出了,就有一种满足感和释放感。
在文学的道路 遇到一个好老师真的不容易,他们会毫不客气地指出你创作中存在问题。像永济籍作家王西兰老师、冯浩老师。老师引导你进步,避免少走弯路。像我父亲当年遇到段崇轩老师一样。陈克海老师的作品好,人品也值得我学习,我必将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为了梦想去奋斗,做一个文学道路上追梦人!
文章快结尾,我突然想补充一句:我认为小说主人公杨春燕不是个坏女人。

责任编辑:张  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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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度文学奖”、“季度人气奖”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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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季度人气奖”奖金300元,每季度颁发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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