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囚徒》:真正的爱与关怀,是在黑暗中点亮一盏灯
“温良恭俭让。温暖的是体液,良莠的是体力,恭喜的是初血,俭省的是保险套,让步的是人生。”读到《房思琪的初恋乐园》里面这句话的瞬间觉得惊艳,随即而来的是心头的无限隐痛,到最后只剩下那种亲眼见证悲剧却无计可施的衰弱和无力感。埋藏在心里头的问题压得人喘不过气:究竟是谁,加给我们这样的痛苦呢?
中国首部关注被侵害儿童成年后生存现状故事电影《无辜囚徒》,于8月7日全国上映,该片改编自真实事件,由戴维执导,童苡萱、史元庭、栾蕾英、钟小丹等主演,在首度揭示童年被侵犯经历给受害者带来的身心双重持续伤害的同时,也传递了用爱与关怀帮助受害者逐渐走出阴影、拥抱美好人生的愿望与期待。
电影《无辜囚徒》将镜头锁定在两位境遇相似、同病相怜的女子身上:一个是室内设计师陆景,一个是青年画家宋清歌。尽管二人性格迥异,但在童年时都曾遭遇被成年人性侵的惨痛经历,作为同居密友,她们彼此依赖相互扶持,可以说是陪伴彼此走过漫漫黑暗的精神力量源泉,但由于彼此的性格差异和人生选择道路的分歧,二人的生命轨迹也在逐渐走向偏离,直至最终无法挽回的残酷结局……
从国外电影《可爱的骨头》《素媛》《熔炉》,到前两年已经播映引发大量关注的《嘉年华》,可以看出国产电影对于被性侵儿童题材的重视是在持续上升的。与上述优秀影视作品相比,《无辜囚徒》最别具一格、也最难能可贵之处,恰在于它选择了一个容易被忽略却又极为重要的切入点:从被性侵儿童成年后生存现状,看性侵事件的发生给受害人一生造成的影响。
从《无辜囚徒》故事结局来看,陆景是相对比较幸运的,因为她挺住了,并且坚强地活了下来。但对陆景来说,这实际上要付出极大的心力才能熬过去,其痛苦程度甚至不亚于生与死的抉择。支撑着陆景不能死的信念的不是希望,而是仇恨:对母亲没能保护自己的憎恨、对爱人下意识的抗拒与回避、对施暴者的疯狂报复……正是因为这复仇的念头,才让陆景能够坚强的活下去。当然,最后陆景在爱人帮助下逐渐摆脱困境,敞开心灵拥抱人生的结局是颇为阳光,也颇为理想的。
跟陆景相比,宋清歌的悲惨际遇可能更让人感觉唏嘘。她是被诸如女德之类的“传统伦理”重重包裹最终无法喘息的悲剧形象,她所面对的最大阴影不是来自社会而是来自内心,甚至会将童年时的被侵犯看成是自己的罪行。厄运中的人多有一种对自己的怨憎,认为是自我的某种残破才招致了某种不幸。从这个角度,或许能够更好理解宋清歌成年后私生活混乱的原因:没有被好好疼爱过的人不知真正的爱为何物,错把性当成交换爱的筹码。
《无辜囚徒》并未采用惯常的控诉语调,而是希望给予受害者以足够的精神支撑:命运降临到你身上,不能决定你是怎样的人,之后做出的选择才真正决定了你的命运。被审判的永远不该是受害者,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总会过去,愿有人为你点亮一盏灯,照亮你颠沛流离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