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届天津散文杯征文】 故土乡愁滚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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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土乡愁滚滚来
湖北 王同尧
在湖北楚国的都城，位于长江中，有一座美丽的岛屿，名叫荷叶洲，站在江北江南的堤岸上，举目望去，岛上炊烟袅袅，翠绿覆盖，五彩斑斓的景色，显得纷外妖娆，似一伞撑开的荷叶，悬浮在江面上，伴随着灿烂阳光与波涛浪花，似一幅婷婷玉立的美人图，赏心悦目，这就是生我养我的故乡。
上世纪70年代，由于故土惨遭洪水袭击，长年不断崩垮，粮田几乎被毁于一旦，乡亲被迫闹于饥荒，在政府的周密安排下，统一移民他乡。
想起那时移民的场面，心中不禁一阵一阵心酸，乡亲们凝视着祖屋，含着眼泪，拆下砖和瓦，用手推车装在机动船上。有的挖上几锹故土，用布袋装好，满怀深情地抚摸着，有的来到祖坟上，烧纸焚香，磕头祭拜，泣泪声声，难舍难分，就连小猫小狗也生怕被扔下，随时紧紧地跟着主人，特别是有年纪较大的爷爷奶奶，望着儿女们起步的身影，站在宅基上哭着喊着，举步艰难，大队干部们，劲往一处使，苦口婆心，做细致的思想工作，才使移民工作得以顺利进行……
几十年过去了，在几位同学的约定下，说故乡被人要打造成旅游景点，带着牵挂和好奇，如今重返故土，心情格外激动，当乘上轮渡，箭一般驶向梦魂牵挂的故土时，一股股乡愁扑面而来，一下子就被昔日的记忆深深吸引了。
注目展望，岛上寂静空旷，寥寥无几的几位老人在田间劳动着，仿佛看见了过去岛民们传统生产生活方式的情景，一位大家都熟悉的毛老爷子告诉我们：我们这几位老家伙移往别乡几年后，实在难舍挂记自己的故土，就又跑回来修建了简易的窝棚，重新恳荒耕作，种着简单的粮食，靠着还沒卖掉的渔船，撒网捕鱼，又在岛上扎营生活起来。只是长江禁鱼后，我们只靠种点杂粮和蔬菜，江南江北接往游客来维持生活。
我急忙问：您们的儿女能放心吗？
老人骄傲地回答：他（她）们有好几个在这里为老板打工哩！你们不知道吧，这块还剩下不多的＂宝地＂，被一位湖南的大老板给包下了，准备在岛上修建一个吃喝玩乐一体化的游乐中心，吸引长江上下游的人们，在这里休闲度假观光，避暑乘凉，说着，他指着几幢漂亮的房子说，那就是刚修建的游客活动接待中心，工程刚建成一半，以后逐步完善，有江风乘凉区，影视棋牌楼，垂钓休闲台，舞场洗浴池等等……
我们边走边看，目不暇接的变化，似乎被改革的潮流改写了历史，促使我们仔细地搜寻着过去的乡愁，走到曾经是大队小学的地方，除了还留有几棵杨树外，其它都已荡然无存，记得那时小学的篮球场，就以东西的两棵杨树为距离，蓝球筐就钉在杨树上，随着杨树的长高，蓝球筐就往下挪，虽说那时条件艰苦，又是泥巴球场，可伙伴们玩得快乐舒畅，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淘气的神态，如今显得格外清晰，可亲可爱。
大队学校的四周，原是一望无际的农田，一年四季的庄稼长势茂盛，喜盼丰收，我印象中最深的，是星期天帮助妈妈在棉田里采摘棉花，到了棉花采摘时期，旷田里炸开的棉花，似朵朵白云傲立绽放，站在比我人高的棉田里，我兜着棉花袋，顶着炎热，在妈妈说我手脚麻利，头脑聪颖的鼓励下，我采摘起来比她还要快，一天早晚2个时段下来，竟然能采摘回一百多斤棉花，在一次全大队会议上，听妈妈说，大队支部书记还表扬了我，儿时的劳动过程，是如今的儿童不曾拥有的。
隔堤中的河套，河滩里的芦苇荡，都能在隐隐约约的植被中，找到它们的痕迹。孩时与大人们在这些地方捞鱼的乐趣记忆犹新，那时的鱼真多呀，在桃花季节，迎来了长江第一拨涨水时刻，随着内堤庄稼需求的灌溉，鱼儿们跟随来到了河套，游到了河滩上的芦苇丛中，每到中午，村里人几乎全体出动，带着捉鱼的工具，欢乐在捕鱼的兴致中，捕到的鱼，少则大几斤，多则几十斤，长江鱼味道独特，鲜嫩可口，岛上人吃鱼就像食白菜萝卜那样方便价廉。最难忘的是那跑的飞快的大鳡鱼，憨头憨脑的大鲢鱼，还有圆圆滚滚的麻花鱼，狡猾多端的桂花鱼……
靠水吃水，靠山吃山，望着这久经不息的滚滚长江，赐予了岛民们丰富的资源，甜蜜的生活，记得有2年夏天，长江上流洪水不断，从上流冲下来的一根根漂亮的树木流经我岛，大队有人发现后，并划着渔船将其打捞上岸，这一消息立即在全大队展开，引得男女老少从早到晚在江面上守望，一经发现，大家并蜂拥般划船去捞，看谁身强力壮，看谁划船技术过硬，就先将树木捞起拖往岸边弄回家，我记得父亲说：一根树木要卖几十上百元，有的人在江里最多能捞到十多根，高达千多元啊，那个年代，这个数字是什么概念啊，当然，这样的日子也就几天而已，除了被冲流下来的树木外，有时还捞到柚子，柑橘等水果，虽说有些变质，但人们吃的很香，那个年代，这种水果在老家实属稀罕。
看完岛上还在建设中的旅游项目后，天已不早，晚霞慢慢朝我们走来，金色的霞光洒满岛屿，与奔腾的长江交相辉映，苍穹上的蓝天白云，江面中的来往船只，被浪潮逐波抬起，起伏摇曳，闪闪晃荡，形成一幅美妙的中国画，蔚然壮观！
当依依不舍离开故土时，心情难以平静，一股股乡愁始终在脑中缠绕，故乡啊，你依然还是如此美好，魅力无穷，我们还会回来的……
王同尧，笔名尧舜。湖北省作协会员，中共党员，政工师。进入文学创作以来，先后在各级报刊杂志，网络平台发表中短篇小说，散文诗歌千篇(首)，其中多篇作品在全国文学大赛中获奖。著有小说集《女人河》散文集《我在春天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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