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一条旧毡子
一条旧毡子
上善若水·燕||北京
家里有一条旧毡子,是三十年前我上高中的时候,母亲让我拿到学校的,说是学校的床板不如家里的火炕热乎,铺一条毡子截潮的,毡子很薄,也不长,但足够承载我这身高了,母亲找了两块旧的花布把毡子包上了,为了耐用,也为了好看,这条毡子让我高兴了很久,更让我躺在床上,感受到了家里火炕一样的温暖,因为在那个时代能有一条毡子,是件很了不起事。之后这条毡子,就陪我上了大学,上班,后来结婚了,母亲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这条毡子就送给你吧,别嫌乎它又小又薄。”我还记得当时对母亲说:“不嫌乎,妈送的啥都好,再说这毡子都跟着我好多年了,都有感情了。”
三十年过去了,好多人的床垫都换上了席梦思、棕垫、乳胶垫,各种床品更新不迭,很少有人再铺毡子了,即使铺,也是很高大上的毡子,很少是我这种棕黑色的毡子,虽然近些年,这条毡子被我压在了床底下,也起不到什么截潮的作用,但是我依然舍不得丢掉它,直到去年,它又派上了新的用场。
女儿去年考上了大学,报道的前一天,我们都是很晚才睡觉,我和女儿收拾东西,孩子爸插不上手就去练字了,女儿在她的房间里收拾上学的必备品,我在客厅收拾那条旧毡子,我把还是我上学时母亲给我缝的花布拆掉了,给女儿缝上了新的花布。
女儿在我身边长了十八年,从来没有离开过我,现在要去上大学了,我想象着我是该如何的想念女儿,可是在我缝毡子的时候,我想到的不是我多想念女儿,而是母亲当年多么的想念我,我去三十里外的汤河口上高中,母亲想念我;我去离家一百多公里的北京上大学,母亲想念我;我从琉璃庙中学调到怀北中学上班,母亲想念我……其实,只要不在母亲身边,母亲似乎每一天都在想念我,如果母亲还在的话,如果母亲能够等到她最小的外孙女上大学,如果母亲能看到我像她当初一样,给自己的女儿缝毡子,母亲一定会说:“丫儿,这还是你妈上学时的毡子呢。”
两只小花猫趴在沙发上,一左一右的看着我飞针走线,屋子显得很安静,虽然开着电视,电视自顾播放着节目,谁也无心去看,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哎哟”,女儿一边说着一边向我走来“妈妈,我怎么觉得,忽然好像有点想家了呢”,“妈,您想我吗?别太黏着我,您太黏着我了”,女儿一边说一边坐在沙发上蹭了我一下,又顺手摸了几下小花猫说:“我也会想小花猫的。”女儿长大了,善良,阳光,但是不善于直接表达情感,今天能说出想家的话很不容易,看来是真的有点想了,女儿见我没有回答,又追问了一句:“您说想不想我?”我一边缝毡子一边说:“说实话吧,妈现在还真没空想你。”女儿一听我这么说,撅着嘴走了。
想念是一种很奇怪的情绪,不同的情景,对不同的人,你想念的,情感是不同的,你料不到它什么时候能浓,什么时候淡,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来,又在什么时候走,我对女儿的想念,是在她报到当天,我们回到家,下午一觉醒来之后,慢慢滋生的,当时屋子里很静,孩子爸突然说:“闺女不在家,这屋子空落落的。”我一下子就觉得想女儿了,这种想念就像一杯温水泡开的茶,没有那么强烈却真实的存在,蜷在一起的茶叶,在水的滋润下,一点一点展开,直至完全舒展,轻轻的浮在水中,一杯清茶,冒着热气,散着淡淡的香气,慢慢的,丝丝缕缕的沁入心脾,蔓延在我的周身,挥之不去。
而我对母亲的思念,就像一棵树,它深深的长在我的心里,它的根须散布在我的血液里,已经和我成为了一体,这棵树没有花开花落,没有叶黄叶绿,它四季常青,永远都是那么茂盛,有时候静静地笼罩着我,有时候风一来它就伸展枝叶,沙沙作响,好久好久都停不下来,牵动着我的每一根神经,阳光里,月光下,清晨,黄昏,我清楚的看到,每一片树叶上都写了两个字……
一条旧毡子,两代母女情。
插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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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上善若水·燕,北京怀柔人,心存善念,感恩生活,努力在平凡的日子里,画出几抹靓丽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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