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贫 穷【征文】
贫 穷
吉福生||河北
读了《感谢贫穷》文章中王心仪的故事,心底涌起一股清香的暖流,它裹挟着我少年读书往事,芳香着读书岁月,也柔化了寒窗苦。如同不经意间夏日的一缕清风掀起书案上一书页,故事和卷香同时呈现和漫散。
河北在中国雄鸡形状的版图上属于一个经济不发达地区,它是没有八百里秦川的富饶。我的出生地就在河北的一个小山村农民家庭,主食自古以来以玉米面为主。小时候粮食紧缺,一年四季玉米面充饥。而我偏偏吃不下玉米面,每天面对玉米面做成的饭食块垒、拿糕无半点食欲,尽管肚子饿的咕噜咕噜作响。长久厌食体弱多病在身上扎了根。如同树上背阴的果实从开始就没有阳光下的壮实。我常常自嘲自己是“小姐的身,丫鬟的命”。按命理说我是天生的穷苦命,心中却生出不安分的想法:我要让自己吃上白面馍馍和白米饭。读书,改变命运成为我那时的唯一志向。
在这个看是有点俗的志向驱使下,内心却增添无穷动力。为了走出玉米川吃上白面馍馍和白米饭,我静心读书,努力学习。但上天没有竭尽所能地配合我,且在我求学路上设了险难,考验我的定力,像观音菩萨为唐僧西天取经路上刻意设的难。读书时期身体几次因为生病不能潜心学习,几近学业荒废。现在想来,正如孟子所说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困乏起身……”
在一次生病期间,医生似乎没有了办法,经过一段时间治疗,没有病退的迹象。俗话说,得病乱求医。心焦的父亲带着我叩响了民间所谓“仙家”的门。是位女“仙家”, 虽然她和普通人长的没有两样,但我觉得她是真正的神。第一次见到“仙家”,我紧张的出气不匀,心咚咚咚跳的发慌,快要蹦出来。爹和她说了我的病情,我见她抽了几支烟后,开口说话了。她说的是夸话,我听不太懂,但只有一句我听明白了,“这孩子学习不好……”当时我正落榜,心里酸楚无寄处,哪里受的这样刺激,落榜后的痛苦在那一刹那倾泻,我失声大哭。“仙家”因我这般失礼而发怒,说话声一下提高八度,之后和父亲说什么我更是一句不知,只听见父亲央求她:“孩子小,不懂事,您别生气。”在父亲的求恕下,“仙家”渐渐恢复如初。回家后我内心却和“仙家”较了劲,凭什么说我学习不好,我一定要克服困难,好好学习,考上学校。
后来我真的考进了一所中等学校,实现了自己比较俗的愿望,如愿以偿吃上了白面馍馍和白米饭。为此我特地和父亲说“仙家”说话不准。父亲笑着说:你只听到了她的前半句话,她后半句还说你最好结果就是和你姐姐一样。当时她的“一样”是指什么,只有“仙家”自己知道了。我考上学校后,我们都理解为和姐姐一样能考上学校。那时我心里只装着读书考学校,我是听不得别人说我学习不好之类话的。当年的我如今天的王心仪一样应当感谢贫穷家乡,我也应该感谢“仙家”的前半句乩语。如果我听明白了她的后半句话,自己说不定不会憋着气坚持刻苦读书,那就是我最大的悲哀了。
感谢贫穷,感谢乩语,它的内涵是感谢自己拥有一颗不甘于贫穷和不贫穷的心。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个人简介:吉福生,生于70年代,河北省阳原县。闲暇之时,喜欢用文字唤醒生活里的点点滴滴。单纯活着,简单行走,无问东西,活出平凡人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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