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翰墨 蘭亭嘉會

唐摹《蘭亭帖》(神龍本) 故宮博物院藏農曆三月初三,舊俗修禊,即在水濱去穢除垢,祈福防疫。古來嘉會,是永和癸丑 ,王羲之與友朋四十餘人在山陰蘭亭,曲水流觴,品酒賦詩。書就《蘭亭集序》,亦成後世楷模。值此良辰臨近,蘭亭雅事重温。謹將本刊有關題材,網上展示以應合嘉辰。

王羲之像有『天下第一行書』美譽的王羲之《蘭亭帖》,原跡已被殉葬在唐太宗的昭陵裡,後世所傳,只是一些摹搨本和石刻本。唐代名手精摹的本子,到了宋代已不易多得。湖南省博物館藏唐摹《蘭亭帖》,摹搨技巧不錯,王羲之原跡主要的筆意、字形,仍然保存,尤其是筆與筆、字與字、行與行之間,都表現了映帶關係和顧盼姿態。還有點劃的肥瘦、牽絲的聯繫,都明白地使人看到書寫時行筆的輕重、疾徐,可以說下真跡一等。原卷秘藏於湖南省博物館庫房中,極少展示。香港翰墨軒約請專人遠赴長沙拍攝,以原寸原色精印全卷《蘭亭序》本文,再加放大,方便鑑賞臨摹。末附啟功先生評論文章。

《名家翰墨》C21王羲之《蘭亭序》

文徵明 《蘭亭修稧圖卷》 局部唐人摹《蘭亭帖》二種書後啟功一王羲之的《蘭亭序》文章,在駢儷盛行的六朝前期,是一篇不爲風氣所拘、具有特殊風骨的作品。他親筆所寫這篇文章的草稿,即世傳的《蘭亭帖》,字跡妍麗,也是鍾繇以後的一個新創造、新成就。

尤球 《修稧圖卷》 局部我們從碑版和牋牘中看到漢魏之際的書法,逐漸融合並發展漢隸和草書的結構與筆勢,形成了「真書」和「行書」,這要以鍾繇的章疏字跡爲代表,但他的結字和用筆都比較簡單樸拙,或者説姿態不夠華美。

鍾繇《薦季直表》到了東晉王羲之,在鍾繇的創作基礎上加工美化,無論恭楷的真書(像《旦極寒》等帖),或稍流動的行書(像《蘭亭帖》、《快雪時晴帖》等),或縱横的草書(像《十七帖》、《淳化閣帖》中草書各帖),都表現了一種新穎姿媚的風格。

王羲之《旦極寒帖》

王羲之《十七帖》試以近代西北出土的前涼張駿、張重華父子時西域長史李柏的書疏稿來看,這篇稿的書寫時間,相當東晉永和初年,距離王羲之寫《蘭亭帖》時早不到十年,所用的「行書」形式,也是一類的,而筆法姿態遠不如《蘭亭帖》那樣美觀。這固然可以推到地區南北的因素上,但再看米芾所刻《寳晉齋帖》中謝安的《慰問帖》,與《蘭亭帖》比,並無南北之分,卻也不那麼妍美。

謝安《中郎帖》 故宮博物院藏可見王羲之所以成爲書法史上的一個祖師,實是由於具有特殊創造的緣故。唐代韓愈《石鼓歌》説:「羲之俗書趁姿媚」,這真説出了王羲之書法的特點。韓愈要以「古」爲「雅」,那麼即是李斯篆、蔡邕隸對於《石鼓》來説,也可以算作「俗書」了。這先不必去管他,只看「趁姿媚」的評語,雖然是從諷刺角度出發,卻客觀上道出了王羲之的風格特點。

前涼李柏書疏稿 日本京都龍谷大學圖書館藏清代有些人以晉代碑版上的隸書、真書來衡量《蘭亭帖》,並懷疑《蘭亭帖》不是晉人的字跡,以爲只是陳、隋至唐代的人們倣寫或僞造的。他們不想碑版和牋牘的體用不同,不能運用同樣的體勢。並且即使同屬牋牘範圍,王羲之的所以著名,也正在他創造了妍麗的風格,改變了舊有姿態。分清這一問題,王羲之在書法史的作用和《蘭亭帖》的藝術特色,才容易瞭然。王羲之的《蘭亭帖》原跡已被殉葬在唐太宗的昭陵裏,後世所傳,只是一些摹搨本和石刻本。唐代名手精摹的本子,到了宋代已不易多得。北宋前期在定武軍(今河北定縣)地方發現了一塊石刻《蘭亭帖》,摹刻的又較其他刻本精緻,搨本在當時自更易於流傳,於是定武石刻便被人們認爲是《蘭亭帖》的真影了。

宋搨《定武蘭亭序》後來定武石刻捶搨的逐漸模糊,便産生了是禿筆所寫的錯覺。所以趙孟頫《蘭亭十三跋》裏説:「右軍書蘭亭是已退筆。」後人又因它的筆劃已鈍,便説是歐陽詢所臨;而一些唐摹墨跡本筆劃鋒利流動,便説是褚遂良所臨;又常有人把一些失名人所摹的《蘭亭帖》隨便指爲唐代某家所摹,其實都是毫無根據的。清代有人又在歐、褚臨摹這些訛傳下,認爲今傳的《蘭亭帖》只是歐、褚的字跡,不能代表王羲之,這大約都由於没有看到過精緻的摹本所致。究竟王羲之《蘭亭帖》的本來面目應該是什麼樣子?現在的摹搨本或石刻本中哪種本子傳摹的最精緻,或説最有接近原本的可能呢?我們綜合來看,要以《神龍本》爲比較優異,即是《文物精華》所印的第一種。這卷是白麻紙本,髙二四·五厘米,寬六九·九厘米,今藏故宮博物院。

唐摹《蘭亭帖》(神龍本) 故宮博物院藏二現在初步把這一卷和其他唐代搨摹、定武石刻的本子相較,發現以下幾項特點:一、這卷的字跡不但間架結構精美,行筆的過程、墨彩的濃淡,也都非常清楚,古人説「摹書得在位置,失在神氣」,這卷卻是有血有肉,不失神氣的。

唐 懷仁《集王聖教序》例如拿唐代懷仁《集王聖教序》中摹集《蘭亭》裏的字和這卷相比,即最肥的《墨皇本聖教序》,也比這本還瘦,但那些字在這卷裏,並不顯得臃腫癡肥。二、這卷具有若干處破鋒(例如「歲」、「羣」等字)、

斷筆(例如「仰」,「可」等字)、

賊毫(例如「蹔」字「足」旁),摹者都表現了謹慎精確的態度。

三、墨色具有濃淡差别,改寫各字,如「囙」、「向之」、「痛」、「夫」、「文」和塗去的「良可」,都表現了層次的分明。

還有兩個字,即「每」字原來只寫個「一」字,大約是因與下句「一契」的「一」字太近,嫌其重複,改爲「每」字,這裏「每」字的一大横,與上下文各字一律是重墨,而「每」的部分卻全是淡筆,表現了改寫的程序。

還有「齊」、「殤」二字一律是横放的間架,也全是重墨所寫,中間夾了一個「彭」字,筆勢比較收縮,墨色也較濕、較淡,可知是最初没有想好這裏用什麼字,空了一格,及至下文寫完,又回來補上這「彭」字。

從這兩個字的修改,可以多知道些王羲之當時起草構思和修辭的情況,但這不但是石刻所不能表達,即是普通的摹搨本也絶對罕見這樣的例子。四、這本的行氣疏密,保存了起草時隨手書寫的自然姿態:前邊開始寫時較疏,後邊接近紙尾時較密。這幅摹寫用的紙,在末行左邊尚有餘紙,可見末幾行的擁擠並非由於摹寫用紙的不夠,而是依照底本的原式。至於定武石刻,把行款排勻,加上豎格後,這種現象便完全看不到了。

唐摹《蘭亭帖》(神龍本) 故宮博物院藏只從這幾點來看,足知這卷保存《蘭亭帖》原本的跡象。所以元代郭天錫跋這卷説是「於蘭亭真跡上雙鈎」,又説:「毫鋩轉折,纖微備盡,下真跡一等」,又説「宜切近真」。這並非一般的誇耀,實是受這些顯證的啓示。或問:這卷中的破鋒、斷筆、賊毫等等現象,是否出於唐代某一書家臨寫時信筆所致?怎能便認爲是王羲之原跡上的現象?回答是:一、具有這些現象的唐摹本,不止這一卷,只是這卷裏更多些;即定武石刻也還存在「羣」字下腳雙杈的痕跡;又懷仁《集王聖教序》裏也同樣存在着一些這樣的痕跡;可見這並非是源於唐代某一臨寫者自己偶然出現的手病。二、像「每」字的改筆,「彭」字的補填,信筆臨寫的人又何必多費這一道手續呢?因此可以判斷它們是王羲之《蘭亭帖》原跡裏所有的。而這卷描摹的精確,也正足以取信於人。按唐摹《蘭亭帖》有兩方面的價值:一是書法藝術,足資臨習借鑑;一是王羲之原本的面貌,足供研究探索。這卷《神龍本》,是堪稱倶有的。一般的石刻字跡,最容易出現一種「古樸」的藝術效果,因爲字口經過刀刻,筆劃中又無濃淡。這在刊刻印章的過程中,最易體會:用筆寫在印石上的字跡,多半不如刻出來的字跡使人覺得「厚重」。在書法中也是一樣。這卷摹搨的特色之一,既是注意墨彩的濃淡,當然不如石刻不分濃淡的那樣「渾厚」,也恐不如有些平填濃墨的摹搨本那樣「呆重」,這正是這卷的優點,而非缺點。在明、清以來所存的摹本《蘭亭帖》中,確出唐摹,傳流有據的,約有三本,即這卷裏文嘉跋尾所説:《宜興吳氏本》、《陳緝熙本》和這卷《神龍本》。今存的陳氏本,正帖已是後人重摹,附裝原跋,現藏故宮博物院。《宜興吳氏本》自清初吳升《大觀錄》卷一著錄後,即無踪跡。吳升説那卷:「牙色紙本堅厚,自非唐以後物,字畫鋒韜鍔斂,絶無尖毫纖墨一點敗闕,而濃潤之氣,奕奕煥發,唐摹褉帖,此當稱首。」從這些話來看,它必不能表現《神龍本》中的濃淡墨色,那麼它「稱首」的資格,也就大成疑問了。總之今天所見的唐摹《蘭亭》,還没有一件能夠勝過這「神龍」一卷的。

許光祚    《蘭亭圖卷 》局部三這一卷的流傳經過是這樣:唐初的精摹本,在當時已經非常珍貴,受賜的只有少數的貴爵和大臣,所以唐中宗在精摹本上鈐了自己年號的「神龍」印章,以爲收藏的標誌。

神龍年代以後,流傳經過不可考。南宋初年,曾入紹興内府,有「紹興」印。相傳宋理宗嫁周漢國公主給楊鎮,取復古殿所藏的《神龍蘭亭》爲第一件妝奩,郭天錫跋這卷説:「傳是尚方資送物」,即指這事。所以這卷上有楊鎮的「䮠騑書府」印。「䮠」即「副」,「副騑」即「駙馬」。

元代柳貫説楊鎮好蓄法書名帖,常把藏品刻石,凡刻過的底本都印上「副騑書府」的印,見《柳待制集》卷十九《題唐臨吳興二帖》。這卷上即有這方印,想當時必曾經楊鎮摹刻,搨本今已不可考。到了元代,郭天錫從「楊左轄都尉」(即楊鎮) 家獲得,自作長跋,並經鮮于樞題詩。到了明代,不知什麼人把元人吳炳所藏的《定武蘭亭》裏的一部分宋元人題跋割下裝入這一卷裏,即是許將、王安禮、朱光裔、王景修、仇伯玉各條以及吳炳天曆二年、至正丁亥兩條和王守誠一條。這些題跋原在定武本後的記載,見明朱存理《鐵網珊瑚》卷一。

裝入神龍本的宋元人題跋至於永陽清叟、趙孟頫兩跋,語氣也看不出與「神龍本」有什麼密切關係,連上這段紙尾鄧文原一條,似乎也都是配入的。

永陽清叟跋

趙孟頫跋

鄧文原跋明代中期,這卷《神龍本》歸於烏鎮王濟,有「王濟賞鑑過物」印,豐坊曾爲他摹刻入石,又曾請李廷相題跋。豐刻本流傳有名,但行氣調劑勻整,又加刻了些「貞觀」、「褚氏」、「宣和」、「米芾」等印,給後來考證者增加了許多麻煩。後來又歸項元汴,曾請文嘉題跋。

文嘉跋項氏因郭天錫跋中説「定是太宗朝供奉搨書人直弘文館馮承素等奉聖旨於蘭亭真跡上雙鈎所摹」,便抛開了「等」字,鑿實指爲馮承素的作品,還説「唐中宗朝馮承素奉敕摹」,又注「唐宋元明名公題詠」,馮承素是太宗時人,明見唐人記載,又把「神龍」印識充歸「唐宋題詠」,都是明顯的訛誤。項氏曾刻石,搨本流傳甚少。這卷中的題跋與本帖還有一段離合的經過,因而引起過種種誤會:清初吳其貞的《書晝記》卷四「王右軍蘭亭記」條記卷後的題跋説:「熙寧元豐年石蒼舒等十人題拜觀,元鮮于伯機等四人題跋,王守誠等三人題拜觀,明文文水等二人題跋,跋語皆浮泛無定指,聞此卷還有一題跋,是馮承素所摹者,爲陳以謂(按「謂」爲「御」之誤,陳定字以御,是當時的一個大古董商)切去,竟指爲右軍書,而神龍小璽亦以謂僞增,故色尚滋潤無精彩,惟紹興璽爲本來物也。」這事在顧復的《平生壯觀》卷一「神龍蘭亭」條也有記載,他説:「金陵陳以御從太平曹氏得之,拆去元人諸詩跋,云是右軍真跡,高價以售延令季因是銓部,銓部亦居諸不疑,忻然以爲昭陵殉物竟出人間也,後知其故,乃索諸跋而重裝,今仍全璧,大幸大幸。」綜觀二人所記,知被陳定抽去的只是郭天錫一跋,因爲郭跋中説是馮承素等所摹,吳其貞見到時郭跋尚未歸還,遂連神龍小璽都疑是陳定所加,不知郭跋中早已提到。吳氏書中的記載,至晚到康熙十六年,顧氏書自序在康熙三十一年,可知郭跋的歸還約在這段時間裏。

郭天錫跋這卷到清代入乾隆内府,把它和號稱爲虞世南臨的《天曆蘭亭》、號稱爲褚遂良臨的《米跋蘭亭》,加上柳公權書《蘭亭詩》和四卷柳書《蘭亭詩》的臨、摹本,共八卷,分刻在一個亭子的石柱上,稱爲《蘭亭八柱帖》,這卷即居第三。

《蘭亭八柱帖》 第一卷《天曆蘭亭》故宮博物院藏

《蘭亭八柱帖》 第三卷(神龍本)故宮博物院藏又刻入《三希堂帖》,都仍冠以馮承素的名字。石刻本中,從前共推豐本爲最精,但與墨跡本並觀,距離之遠,真是不可以道里計的。今天精印墨跡,不但筆法纖毫可見,墨彩濃淡也完全分出。誠如撥雲見日,觀者必將同感一快。

號稱虞世南臨《天曆蘭亭》 故宮博物院藏

號稱褚遂良臨《米跋蘭亭》 故宮博物院藏

柳公權 《蘭亭詩》 故宮博物院藏四《文物精華》所印唐摹《蘭亭帖》第二種,絹本,髙二四·四厘米,長六五·七厘米,末行「斯文」之下有「芾印」、「子由」二印,模糊不甚清。

卷中有明代項元汴藏印甚多。前有明代董其昌題引首,殘存「墨寳」二字。卷尾有明代許初、清代王澍、賀天鈞、唐宇肩、朱承瑞、顧蒓、梁同書、孫星衍、石韞玉諸跋。道光時爲梁章鉅所得,前後插有他的題識四處。咸豐時有李佐賢、韓崇光兩跋。正帖在康熙時曾經朱承瑞刻石,卷中附裝搨本一紙。這卷今藏湖南省博物館。自宋以來,常把一些唐人摹搨本指稱爲褚遂良臨摹,於是這卷失名人摹本也被稱爲褚臨,現在只稱爲「唐摹」。

董其昌題唐摹《蘭亭帖》引首  湖南省博物館藏

唐摹《蘭亭帖》包首 掛名褚遂良臨摹本 湖南省博物館藏按《蘭亭帖》的面貌,既已在神龍本裏得到了許多啓示,再遇到其他一些唐摹本或舊摹本中的優點和缺點,也就不難領略、印證。其中行筆結字,得神得勢的地方,當然容易看出,即使有些不夠自然的地方,也可以理解是如何描摹「走樣」的,並且還可以推想如果未致「走樣」,又應是個什麼樣子。

唐摹《蘭亭帖》 湖南省博物館藏這一卷的摹搨技巧確實比不了神龍本那樣精密,又因用的是絹素,有些紙上的效果不易傳出,那許多破鋒、賊毫等等都没能表現出來,更無論墨色的濃淡了。但是主要的筆意、字形,仍然保存,尤其是筆與筆、字與字、行與行之間,都表現了映帶關係和顧盼姿態。還有點劃的肥瘦,牽絲的聯繫,都明白地使人看到書寫時行筆的輕重、疾徐,可以説僅次於神龍本一等。

唐摹《蘭亭帖》 湖南省博物館藏梁章鉅曾得到兩件唐摹《蘭亭》,這卷之外還有一卷黄絹本,後附米芾小行書跋及許多明人題跋。流傳影印本甚多。梁氏品評黄絹本在這一卷之上。按黄絹本「領」字作「嶺」,是來自另一種系統的底本,文嘉爲王世貞作跋説:「摹本雖得位置,而乏氣韻,臨本於位置不無少異,而氣韻奕奕,有非摹本可及。」意在言外説明它是一種臨倣所寫,而非出於精確鈎摹。用故宫博物院藏南宋游似舊藏宋刻本相校,知今天的黄絹正帖已不是米跋的原物。至於梁氏題現在湖南這一卷認爲「鋒稜頗露」,又在他的《退菴題跋》卷六裏説:「此本軒豁刻露,過於黄絹本。」

梁章鉅跋又説:「顧南雅跋所稱虚和古拙者,尚未似也。」這固然由於他們二人審美的角度不同,更重要的恐怕是舊時人們見慣了定武石刻的禿鋒,不但把那種現象看作《蘭亭》的標準,甚至也看作書法藝術的標準,所以顧蒓泛用「虚和古拙」來稱讚它,而梁章鉅卻嫌它過露鋒稜,其實尊古拙和嫌鋒稜,同是來自上述原因,並不難於索解的。(本文原刊《文物精華》第三集(一九六四年十一月)經啟功先生同意轉載於《名家翰墨》C21 王羲之《蘭亭序》)

唐摹《蘭亭帖》局部放大 湖南省博物館藏

唐摹《蘭亭帖》局部放大 湖南省博物館藏《名家翰墨》F1《頌齋述林》刊載容庚'蘭亭集刻序'

《名家翰墨》名家問學叢書F1容庚《頌齋述林》頁531-532

《名家翰墨》名家問學叢書F1容庚《頌齋述林》諸家書蘭亭序欣賞董其昌  臨晉唐法書卷1633年 水墨絹本手卷

吳子玉題籤(包首)董其昌臨晉唐法書真迹。子玉題。『吳子玉』(白文長方印)吳子玉題卷首思翁臨晉唐墨迹。子玉題。『吳子玉』(白文長方印)釋文《王右軍蘭亭叙》是日也,天朗氣清,惠風和暢,仰觀宇宙之大,俯察品類之盛,所以遊目騁懷,足以極視聽之娛,信可樂也。夫人之相與,俯仰一世,或取懐抱,悟言一室之內,或因寄所託,放浪形骸之外。雖趣舍萬殊,靜躁不同,當其欣於所遇,暫得於己,快然自足,不知老之將至。及其所之既惓,情隨事遷,感慨係之矣。《王大令敬祖帖》敬祖日夕還山陰,與嚴使君聞,頗多歲月。今屬天寒,擬適遠為當,恐遠路不能追求耳。《顏平原爭坐位帖》端揆者百寮之師長,諸侯王者人臣之極地,今僕射挺不朽之功業,當人臣之極地,豈不以才為世出,功冠一時。挫思明跋扈之師,抗迴紇無厭之請,故得勳畫凌煙之閣,名藏太室之廷,故曰:「滿而不溢,所以長守富也。高而不危,所以長守貴也。」可不儆懼乎?癸酉(一六三三)五月,坐雨畫禪室漫臨,董其昌。『宗伯學士』(白文方印)『董其昌印』(白文方印)跋尾〔一〕啟功思翁行書,流美之中有酣暢之致。平生雜臨古法書卷,何止若干千百,率多應酬之筆,每流於滑易,求其著筆。時有自得之樂,而鑑書者得會心之妙者,蓋不多見。此卷雜臨右軍、大令、魯公諸帖,絹細筆柔,墨氣和閒,在此類短卷中實推上乘。昔見劉石菴跋古帖,有「引發書機」之語,不禁欲以移贊此本也。一九八七年冬仲,旅次香港獲觀,因題。啟功。『啟功』(白文方印)『元白』(朱文方印)〔二〕蘇庚春丁卯(一九八七)冬月,博陵蘇庚春拜觀。『庚春審定』(朱文方印)章士釗臨蘭亭

章士釗臨蘭亭鄧爾疋臨蘭亭扇面

鄧爾疋臨蘭亭扇面

鄧爾疋臨蘭亭扇面 局部

鄧爾疋臨蘭亭扇面 局部

鄧爾疋臨蘭亭扇面 局部

鄧爾疋臨蘭亭扇面 局部

鄧爾疋臨蘭亭扇面 局部金德樞小楷稧帖跋語十則紈扇

金德樞小楷稧帖跋語十則紈扇

金德樞小楷稧帖跋語十則紈扇 局部

金德樞小楷稧帖跋語十則紈扇 局部

金德樞小楷稧帖跋語十則紈扇 局部

金德樞小楷稧帖跋語十則紈扇 局部

金德樞小楷稧帖跋語十則紈扇 局部曾飛書蘭亭句

曾飛書蘭亭句  1927陶邵學行書臨蘭亭跋語

陶邵學行書臨蘭亭跋語吳京培小楷臨蘭亭序

吳京培 小楷臨蘭亭序

吳京培 小楷臨蘭亭序《名家翰墨》出版王羲之墨跡

《名家翰墨》C21王羲之《蘭亭序》湖南省博物館藏目錄圖版唐摹王羲之蘭亭序 原寸唐摹王羲之蘭亭序 放大版文章唐摹《蘭亭序》序  陳建明唐人摹蘭亭序釋文  劉剛唐人摹《蘭亭帖》二種書後  啟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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