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吞失一江水，神斧削空万仞山。夷水丽江催客泪，闯滩清江过侗乡。

——题记

发源于湖北利川齐岳山的清江，古称“夷水”，长江的一级支流，全程都在湖北境内。先后流经恩施州辖的利川、恩施、宣恩、建始、巴东五县市，以及宜昌市辖的长阳、宜都两县市，在宜都陆城汇入长江。洋洋洒洒八百里，穿山越峡，宛如一条蓝色飘带，号称“八百里清江”。

我们的这一美篇，将接着以前书写的下游长阳故事，描述清江在利川市（及恩施市）境内的三百里上游水域，因腾龙洞、恩施大峡谷等著名景观而被誉为暗流涌动、峡谷惊天和惊险闯滩的游程。

醉美清江，三百里画廊在长阳

利川市：有利之川

利川市隶属于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邻接重庆，临近长江，为清江之发源地。因为土地肥沃，物产丰富，为有利之川，故名“利川”，2009年荣获“中国优秀旅游城市”称号。

因为工作联系，早年曾分别乘坐汽车、水翼船和飞机，从武汉往返利川和恩施十数次。宜万铁路的通车，高铁又使得利川的高山险境变为通途。可惜因时间太早，在利川的旅程，除了腾龙洞之外，没有留下更多的照片。

腾龙洞：清江创造的奇迹

腾龙洞缘于清江、成于清江，它实际上就是清江改道后留下的巨型干涸水道以及在地底的暗流，是清江创造的奇迹。

腾龙洞位于利川市城郊6公里处，全长52.8公里，洞穴面积达2000多万平方米，目前开发并开放的仍然只是前面约5公里的支洞。其主要特点是高大雄伟，气势恢弘——洞穴最高处235米，最宽处174米，为亚洲第一、世界第七大溶洞，属世界特级洞穴之一。

早在公元2000年前后，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就在利川的学校老师带领下闯进过腾龙洞。当时的洞穴还没有开发和对外开放。在仅有的几盏路灯指引下深入洞内，走了不到500米就打道返回。记忆中的感观是：一个巨大而神秘的庞然大物，似乎没有太多可供观赏的景致。

腾龙洞水洞。我们现在知道，腾龙洞实际上是由旱洞和水洞组成，水旱两洞仅游一壁之隔。首先，需要攀爬险峻的山峰，去水洞探秘。

水洞的清江暗流

水洞景区奔流不息的，正是清江上游的活水源头。腾龙水洞张开巨口吸尽了清江水，清江水至此变成汹涌的地下伏流（潜伏地下的暗流）。

腾龙水洞测量水位的标尺，表明腾龙洞景区海拔均在1000米以上。

腾龙大瀑布

清江在此形就了23米高的腾龙大瀑布，似卧龙吞江，吼声如雷，气势磅礴。

清江流经腾龙水洞潜入山底，流程16.8公里再次复出，成为世界罕见的江河伏流。

腾龙洞外山清水秀。这片俊美挺拔的树林可不是普通的树，它是被称为植物活化石的水杉——生长在250万年前的冰期以后，冰川使柏科水杉属植物几乎全部绝迹，仅存水杉一种，最早发现于利川磨刀溪。

腾龙洞旱洞。再次翻越高山。这里原来是远古时代的浅海，由于地壳运动加上海水的冲刷，沧海变桑田，形成了山下伏流，当年的旱洞正是古代清江的伏流通道。

经过对洞内塌落石乳年龄磁辐射测定发现：大约在22万9千年前，利川境内发生了数次大型岩崩，迫使清江水改道，于是留下了数十公里长的腾龙洞（旱洞）奇观。景区的标志型建筑物——龙蛋壳。当地人说，因腾龙洞中产硝，以前称硝洞。有熬硝者前往洞中寻找硝源，浓雾中突现一条巨龙腾空飞去，只留下硕大的蛋壳。龙蛋壳便成为腾龙洞景区的标志。

梦里寻她千百度，突显震撼腾龙洞。腾龙洞旱洞洞口高74米，宽64米，可由一架直升机自由进出。

我们在洞口摄影，两相对比，显得自己格外渺小。

腾龙旱洞。旱洞古名干洞。观看岩壁依然能够发现，旱洞其实就是古老的清江水道。洞中有5座山峰，10个大厅，地下瀑布10余处，洞内共分上下五层，150个洞厅、300多个支洞。它被《中国国家地理》评为“中国最美的地方”、“中国最美六大旅游洞穴之一”。

据景区介绍，已经开发并命名的洞内景观，有佛倒池、龙门天关、龙鳞山、麒麟润菇、母子情深、石锁通关等等，还有猿人洞、三圆门、神女洞、圆堂关、千幔宫，以及白玉洞、七彩池等等。

可惜没有带上单反相机，当年也没有智能手机，卡片机所留下的较为清晰的洞内影像，只有这个“沧海桑田”。

以及少数灯光下钟乳石构成的石笋和石柱。

黑暗的大厅之中，景区为游客打出了五彩缤纷的激光秀。

这是中国唯一的原生态洞内剧场——腾龙剧场（清晰的洞内剧场照片也只有这个洗手间）。

所幸洞内的演出照片拍的还算可以观看。

地下剧场天天都在上演大型原生态歌舞剧名叫《夷水丽川》，夷水就是清江的古称。

清江是土家人的故乡河，腾龙洞也是土家人的宝洞。

原生态的夷水丽川表演令人叹为观之。

武落钟离（长阳），盐阳夷水（恩施），这方神奇的丽山秀水养育了土家人的祖祖辈辈。

龙船调。悉心聆听来自利川的《龙船调》——妹妹要过河，哪个来推我嘛？

土家么妹吊角楼。观赏恩施土味十足的《六口茶》—— 喝你一口茶呀问你一句话，你的那个爹妈（噻）在家不在家？你喝茶就喝茶呀那来这多话，我的那个爹妈（噻）已经八十八。

这就是腾龙洞——吞下整条清江的大洞。登山当攀珠峰，揽胜应探腾龙。

恩施大峡谷：世界地质奇观

恩施大峡谷也在利川境内，它是清江流域最美丽的一段。万米绝壁画廊、千丈飞瀑流芳、百座独峰矗立、十里深壑幽长，雄奇秀美的世界地质奇观，与美国科罗拉多大峡谷不分伯仲，现为国家5A级景区。

恩施大峡谷 VS 科罗拉多大峡谷

齐岳山：清江之源

离开腾龙洞，逆清江之水而上，直达八百里清江的源头所在——川鄂交界的齐岳山，此山就在318公路从湖北利川到重庆万州的途中，距离利川市仅30公里（因当年没有带相机，齐岳山的照片为网络下载）。

2004年7月22日，我曾来到这个平均海拔1500米、主峰海拔1911米的高山，齐岳山恰似一壁巍峨的城墙横亘西天，成为古时荆楚、巴蜀中间地带的一大屏障和军事要地，故有“万里城墙”之美誉。

齐岳山也是中国南方最大的山地草场，拥有自然草场403万亩。绿草茵茵，牛羊成群，一片草原风情。我们曾在这高山之上驰骋骏马，烧烤肥羊，好不惬意。

据介绍，清江源在齐岳山南麓的龙洞沟，地处有“黄连之乡”美誉的利川汪营镇。汩汩水流从一处高约两米的溶洞涌出，洞中的水近乎蓝绿色。洞顶不时有水滴落在水面。洞口上方石壁所刻的“清江源”三个大字，引人注目。环顾四周，满眼都是繁茂的草木，鸟儿的鸣叫不时传入耳中，令人心旷神怡。

从齐岳山驱车赶往有“高山凉城”美誉的利川市谋道镇，观赏“天下第一杉”——水杉王。这棵水杉树高35米，胸径2.48米，树龄约600余年。它的发现推翻了水杉灭绝的定论，现在世界各国引种的水杉树都是这棵树的后代子孙。所以，此树成为了中国引种最广的树。被称为20世纪植物学界的最大发现。水杉是中国特有的孑遗珍贵树种，被列为国家一级保护植物，有植物王国“活化石”之称。谋道现已建立了“中国水杉植物园”。

苏马荡。谋道镇的苏马荡风景区，为国家AAAA级旅游景区，有'中国最美小地方'之美誉。“苏马荡”在土家族语中是'老虎喝水的地方'的意思。

这一地区森林密布、气候凉爽、宁静自然，风情独特，保留着土家族原生态特色，大自然赋予她原始、自然、纯朴和美丽，堪称“森林中的伊甸园”。万余亩森林处于原始森林状态，植被保持了多样性，千年杜鹃、满山红叶、天然园林、植物奇观独具特色。

苏马荡大花谷近3000亩薰衣草、三色堇、黑心菊等鲜花色彩斑斓，争奇斗艳，形成花海，吸引了周边城市的大量游客前来赏花、避暑，体验民族风情，感受高山清凉。

苏马荡景区气候四季分明，冬无严寒、夏无酷暑，是盛夏“绝无仅有”的天然空调。现在已经成为武汉人和重庆万州人在此购房、租房，避暑度假的胜地。

龙船水乡与《龙船调》

被誉为世界最流行的民歌之一《龙船调》，旋律美妙而动听。诗情画意对应于《龙船调》的龙船水乡，位于利川市凉务乡境内，距城区约10公里。

龙船调：一江春水一江歌。《龙船调》由利川灯歌《种瓜调》整理改编而成，在利川市的谋道、柏杨、汪营一带传唱，利川因此被称为《龙船调》的故乡。

龙船水乡原名水莲洞，同样由旱洞和水洞。水洞5000米是国内最长的水洞，被称作'天下第一水洞'，洞内天柱峡、编钟峡、鲤鱼峡、九曲峡，环环相扣。

龙船水乡景区现已成为中国最理想的避暑度假胜地之一，是理想休闲娱乐的良好场所。

恩施土司城：土家第一城

清江河水从利川市的明河暗流，奔腾流淌约70公里，然后横穿恩施市的城区。恩施市是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的首府。

恩施市内这个颇有特色的土司城，我们分别于2006年、2011年先后去过两次。它落座在城区西北叫作“对山湾”的地方。据称，这是全国唯一的一座规模最大、风格最独特、景观最靓丽的土家族土司文化标志性建筑。

恩施土司城包括：门楼、侗族风雨桥、禀君庙、土司校场、土家族民居、土司王宫九进堂、土司城墙（含钟楼、鼓楼）、百花园、白虎雕像、卧虎铁索桥、听涛茶楼、民族艺苑等12个景区。门楼牌坊由费孝通先生命名并题写。

土司城门口的两边山崖，各有两尊武士，熊背虎腰，勇猛无敌，忠心守护着这座豪华的土司皇宫。一尊为土家人，另一尊为汉族人，寓意着民族和谐。

土家风格浓郁的雕塑。

九进堂是地道的土司皇城城府。第一进为土王府门楼，分设龙、凤、虎三门。土家崇虎，虎门居中，左为死门，右为生门。门前两尊白虎，气势十分威武。

九进堂由333根柱子、333个石柱础、330道门、90余个窗、数千个雕花木窗、上千根檩子、上万根椽木组合而成。进深99.99米、宽33米，总建筑面积3999平方米，是目前国内罕见的纯榫卯相接的木结构建筑。

敲击巨大的土家大鼓。

土家先民很早就生活在清江流域，与水朝夕与共，因而“水”便成了世代土家人的魂灵。

土家壁画：土王上朝。

第二进为戏楼。戏楼高19米，楼下过道有石阶通往第三进。上面可容纳40人同台献艺。第三进“议事厅”，也称作“宫言堂”和看台。主要供土司及土司以下的都爷、总爷或舍巴等土司职官商议大事。第四进是摆手堂。现在不知为何改为“什用殿”？

摆手堂是25米高的5层高楼，层层飞檐，上三层为园顶亭盖。土家人都喜欢去摆手堂唱摆手歌、跳摆手舞，以此祭奠祖先。

第五进后院门楼；第六进土司王府的仓廪，秘藏着金银珠宝或钱财。左右设立的双层亭楼为第七进，它是土司子女的住所。

第八进为内宫的中堂，称“宾悦楼”，主要是接待、筵请朝廷使臣及友邻土司来宾的地方。第九进为后堂。土家叫“惹巴楼”，意思是很美的地方，主要是土司的寝宫和家庙。

其中的祖宗堂，供奉着土家族神和历代先祖神位，是九进堂最高处，是土司王宫家庙。

屋顶上方观看土司城：土司城反映了土家族丰富而独特的建筑艺术，集中展示了土司文化和土家人民的勤劳、勇敢和聪慧。

整个土司城被山背上的土司城墙围住，形成了长城般的景观，城墙上广设烽火台，实行狼烟报警。土司城的百花园上的软索铁桥，称作“卧虎桥”。位于城墙最高处的钟楼，俯视东西南北四方。

恩施土司城，不愧为土家第一城。

恩施侗乡：芭蕉乡

恩施市芭蕉侗族乡地处恩施市西南，系湖北省十个少数民族乡镇之一，也是恩施市唯一的少数民族乡，也是清江流过的乡镇。

芭蕉乡距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首府仅10公里，209国道和恩来恩黔高速公路贯境而过，迤逦清江沿芭蕉乡而缓缓流出。

芭蕉乡境内气候温和，土地肥沃，山川秀美，风光绮丽，民风淳朴，极具山区少数民族风情。

芭蕉侗族乡被被国务院表彰为'全国第五批民族团结进步模范集体'，被国家建设部等单位授予'全国环境优美乡镇'；2011年，被中组部表彰为'全国先进基层党组织；2012年被中国茶叶学会评选为中国名茶之乡。还被省委、省政府明确为全省十个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示范乡镇之一。

芭蕉乡是名茶的故乡，早在唐代就有“施南方茶”的记载，在清朝康熙年间，芭蕉就研制出享誉四海的“恩施玉露”，也是“恩施富硒茶”和“宜红工夫茶”的重点产区，是湖北省十大茶叶名乡名镇和无性系良种茶叶第一乡。

这是什么花？豌豆！

九道水风雨桥。位于楠木园村九道水，原名永兴桥，横垮在从宣恩县水田坝下流的小河和从戽口下流的大河汇合处。

侗家风格的民族建筑亮眼。

芭蕉境内文物古迹较为丰富，包含古遗址、古建筑、古墓葬、古碑刻、近现代重要史迹和纪念地、其他等门类。

梨花一枝春带雨。

侗家女儿

乡土中国风：侗乡春早

恩施市：清江闯滩

恩施市风雨桥是在恩施境内唯一一座以人行桥的方式跨越清江的桥，是少数民族一种独特的交通建筑。桥上建有走廊、凉亭、小商铺、长椅等，桥既可以行人，又可以供路人避雨、乘凉、休憩，所以称为'风雨桥'。桥中凉亭、阁楼突起，飞檐翘角，煞是好看。

2004年夏季，我们在恩施市风雨桥下水，参加惊险刺激的清江闯滩漂流项目。

清江闯滩从恩施市城区至浑水河大桥段，全长38.5公里，最窄处15米，最宽处200多米，沿途既能感受到惊险刺激的险滩漂流，观赏到如梦似幻的清江画廊，还能体验古朴独特的土家民俗，被许多媒体誉为“神州第一漂”，以其品质和生命力跻身于'中国特色旅游三十佳'。

乘橡皮舟飘然而下，在水流缓处，可仰望两岸幽静的景色。

经过水流湍急处，越五段峡谷，过48道险滩（落差2-4米），水流急处，浪花飞溅。一不小心撞上大石头，船翻人落水，既惊险刺激，又颇有意趣。

小伙伴们不时还相互击水，打个水仗。

清江闯滩全程漂流需6小时，也为我们从利川到恩施的清江上游故事，画上一个句号。

醉美清江，三百里峡洞藏利川（叶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