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以后,建筑装饰更注重在“小木作”方面,普遍追求门窗、栏杆及室内隔扇、天花的装修艺术之精美,瓦当装饰功能渐趋退化。瓦当的使用虽很普遍,但当面的面积缩小,基本上都是圆形,多为纹饰瓦当,文字瓦当目前仅见河北易县龙兴观遗址出土一种。宋辽金元时期瓦当纹饰各地差别不大,一般都是兽面纹、莲花纹或其他花卉纹等,偶见人面纹,北方地区还有龙纹、凤鸟纹,南方地区还有飞燕纹等。大致长江以北兽面纹瓦当非常盛行,南方则基本上以花卉纹为主。莲花纹当与唐代的差别不大,莲瓣瘦长,当心除乳钉、莲蓬外,还有一种花形当心。北宋兽面纹瓦当纹饰亦与唐代的相近,未发现口内衔环的。宋代龙纹瓦当龙身周围一般没有云朵或水纹等装饰,花卉纹瓦当通常作荷花纹和菊花纹,也有的作牡丹纹。河南地区出土的花卉纹瓦当纹样对称,其他地区的则多不对称。福建地区出土的宋代瓦当边轮装饰变化极为丰富,如边轮上饰以短线纹带、回纹带、折线纹带、曲折纹带等,极具地方特色。
宋 兽面纹瓦当
南京江宁区清修南宋秦桧家族墓墓前建筑遗址出土。兽面采用浮雕手法表现,头上生角,鼓目,蒜鼻,阔嘴獠牙。面部周围鬃须飘扬。形象生动,呼之欲出。
辽瓦当以兽面纹为主,其次为莲花纹、花卉纹和龙纹。莲花纹瓦当莲瓣多作乳钉状。辽兽面纹瓦当多为三角形鼻,大约辽中期以后兽面有的衔环,但数量较少。辽代兽面纹瓦当的形象千奇百怪,或额上生毛,或口内衔环,但共同特征表现为眉下眼窝深陷,眼球鼓凸并刻意表现出张开的大嘴与令人生畏的獠牙。面目狰狞,也更为抽象。
除了素面瓦当外,中国古代瓦当多有明显的边轮,唯宋辽金时期北方的瓦当边轮则呈现“退化”之势,使得主体花纹往往直接隆起于当面之上,在立体感视觉效果的营造上似更令人为之瞩目。金代瓦当亦以兽面纹为主,或有角,鼻子较长,鬓须常常成绺卷曲呈团状,兽面额头上偶见有“王”字。元代瓦当纹饰有简化趋势,兽面纹瓦当多有双角,鬓须多成卷曲呈团状,有的鬓须消失,口内衔环的增加,有的环呈联珠状。元代瓦当较为流行一种下部半圆、上部呈凸弧形的不规则状的当面形式,以作兽面者居多,其刻画较宋、辽、金时更为精工细致,也更为生动,在北方还曾不止一次发现过这种形制的纪年瓦当范。元代植物纹瓦当也有发现,风格较宋代粗放浑厚。
金 兽面纹瓦当
金国兽面纹瓦当相对制作得较为粗疏,有时辅纹占的篇幅过重,显得主纹不够凸出,往往给人造成一种杂乱的视觉效果。
金国兽面纹瓦当的边轮亦不甚明显,浓眉小眼,蒜鼻,口齿清晰,有些还在口内刻画一道弧线象征舌头。元代兽面纹瓦当整体上已趋简化,但仍有极精之品,鬃毛多成绺卷曲作团状,气势威严逼人。
面径14.5厘米,内蒙古托克托县采集。当面浮雕一枝繁叶茂而对称的树冠形饰。宋辽金元时期的琉璃瓦当的使用范围较唐代大大扩展了,在内蒙古、北京、河南、河北、陕西等地宫殿遗址和寺庙遗址均有出土,此外在宁夏贺兰西夏佛塔遗址亦出土绿釉兽面纹瓦当。明代宫苑官署建筑多用琉璃瓦当,有黄、绿、黑、白诸色,纹饰则以龙纹、凤纹以及西番莲等植物纹为主。明承宋制,明代琉璃瓦当、滴水的式样、纹样皆取法《营造法式》,宋代与明代龙纹瓦当上的爪纹区别明显,如宋代陶瓦当上的五爪尚未形成圆轮形,而明代琉璃瓦当上的龙爪已成轮形,从中可见纹样的过渡与两者在时代上的早晚关系。
面径13厘米,南京明故宫遗址出土。当心饰一朵莲花,两枝荷叶和花蕾分布两侧,三枝嫩茎随风飘曳,水波暗涌。
面径16厘米,南京明孝陵陵宫内东配殿遗址出土。通体施绿釉,龙身盘曲,龙首平视,五爪,爪呈半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