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春时代
我的青春时代
飞翔
18岁,青春似火。这一年我高中毕业,国家不允许参加高考,只能回乡务农。我是一名回乡知识青年,心里还是喜悦的。
1974年国家推广开门办学。高中学生不上课,办专业班。愿意学农的到农业班,愿意学工的到机电班,愿意学医的到赤脚医生班,愿意学写作的到土记者班。
我一回家就被大队小学选为民办教师。同届的同学为我鼓掌,我也乐意去教书。一上讲台就是小学五年级语文,因为学校老师还没有一个是高中生。
当民办教师就如《人生》里面的高加林一样,受到农民尊敬,受到学生尊敬。哪怕每月只拿300工分(折合15元钱),国家每月给予4元钱的补助,我没有花钱的习惯,全部交给母亲。工作出色,年底出席龙店区劳模大会,获得一本红色封面的日记本和一张奖状。
正在教书起劲时,老天爷又给我一个喜讯。刚成立的公社各单位差人,我们大队就抽掉了4人去公社4个单位。一个去农业银行当会计,一个去信用社当会计,一个去公社当通讯员,我去供销社当营业员。户口留在原籍,工资每月拿37.5元。
此时我的身体出了毛病,整夜失眠。我闹情绪,父亲不敢出面留我在家教书。组织安排不能违抗,我只好带病上班。供销社见我不能写作,就把我下到基层分销店当收购员。
边工作边服药,3个月有了正常睡眠。单位来了一位刚毕业的女青年,我萌发了爱恋之心。二人交往成了一对恋人。可是姑娘的父亲不允许我们谈恋爱,硬是想主意把我们拆开了。先把我调到公社附近的分销店当大生产开票员,再把那位姑娘调到另外一个公社分销店工作。
爱情的火焰刚刚燃烧,就被一桶水泼灭了。我心里非常难受,想不通这个问题。接着我又失眠了,上班不能像一个青年人那样风风火火地干。1976年国家有三位领导人逝世,我也被乌云笼罩着。每天吃药,安神补脑,祈求早日睡好觉。
1977年国家下达恢复全国高考的通知,我又兴高采烈起来。边上班边复习,一心想考个大学,实现自己的大学梦想。哪知道毕业三年,生病两次,原来学到的知识像云彩飘走了。
那一年12月我参加高考,以为可以一举上榜。可是坏的结果出现在我面前,我又感到自卑起来。1977年底国家形势发生变化,供销社裁减亦工亦农青年职工,我是其中一个。
我把单位发的100多元工龄补贴购买了一块上海生产的“海狮”牌手表。这块手表是二手货,一位姓胡的组长卖给我的,比原来的价格低了10元钱。
1978年我去大队小学上班。校长安排我当初二班的语文老师,我一边教书,一边又准备高考复习。从文科改报理科,心想通过复习,可以有机会过线,离开农村。
这次考试我大队有几位下放知识青年也报了名。7个人参加考试,只有一名女知青被录取。我第二次落榜,心灰意冷,不敢见我的老师,不敢与老同学写信。
青春时代,我又走运的机会,也有倒霉的事发生。要是命好,考个大学,我也许成了一名专业记者。理想被现实打碎,我笑不出声,我没勇气对父母说:“我会成功的!"
过了22岁,父母考虑的事,是要我结婚成家。从供销社回家做了一门亲事,由于自己把握不好,流产了。第二起亲事,姑娘刚过18岁,不能马上结婚,分手了。第三起亲事成功了,但女方没有读过书,对抚养孩子造成了损失。
事业、爱情交织着,我在命运面前挣扎。到了25岁我只有尊重习俗,成家立业。选定自学之路,用双脚去走出自己的一条人生之路。
到了29岁我的文章经常刊登在报纸上,我又被党组织批准为中共党员,而且在这年参加民转公文化课考试,一次就过线了。皆大欢喜,我的青春又来到了身边。
准确地说,我18岁走出学校,滚爬了11年,才找到属于自己的航线。人生充满忧郁,也充满欢笑,只要自己不倒下,希望就在前头。有毅力有自学能力的人,会得到社会的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