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高考后......
序言
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在一个边远落后的山村,一群年轻人想改变命运。
故事的女主角红云在高考失利后,向往着外面那精彩的世界,梦想着成一个光鲜的城里人,为了飞出这个穷山僻壤的村落,她放弃纯真的爱情,嫁给了一个有着城市户口的城里人,结婚后,为了生活,她到处奔波操劳......并没有体面的活着,她美丽的外貌日渐沧桑,内心痛苦,在无情的被婚姻抛弃后,她想到了结束生命!
她回到养育她的故土,山川依旧,漫步在小河旁边,回想她最初的梦,于是再次回到城里......
1.
周黑皮压低声音吆喝着,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竹杆将河里的十几只鸭子赶到岸边的水田里,水稻收割完不久,鸭子们贪婪的寻着可吃的食物,路旁边的一幢泥砖屋大门紧闭,这是村里朱宝如的家里,侧屋的一扇木门虚掩着,宝如娘朝门外探了探头。
周黑皮向四周张望了一下,闪进了那扇木门,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几枚鸭蛋,笑嘻嘻的送到宝如娘面前。
“死鬼,你都好几天没来了呢”宝如娘埋怨着。
“想死我了”周黑皮浑身散发着鸭腥味,边说边嘻笑着扯开了女人的衣服......
随即,陈旧的木架床吱呀吱呀有节奏的作响,宝如娘忍不住呻吟起来,她全身酥软而沉醉,一阵云雨之后,两个人都慌忙火急地穿好了衣服,周黑皮紧了紧裤腰带子,还是一脸的笑嘻嘻,探了探头闪出了那扇木门。
周黑皮是周家村的,每天赶着他的那群鸭子到处寻食,经常风吹日晒整个人乌漆巴黑的,四十多岁了还没取上媳妇,听说是个拈花惹草风流成性的人。
宝如娘开了堂屋的大门,才开始忙活起来,现在是半响午,孩子们都出去了,自已的男人去地里忙活了,想到她自己的这个男人她的心早就寒透了,一副天生的弱视眼,脾气爆燥,家里大事小事三句不合就打人,她已经记不清挨过他多少次打了,她怨她爹娘当初为什么帮她寻了这样一户人家......
她提着木桶子来到河边洗衣服,屋后的山坡上隐隐约约有声音传来......
“哎哟……”红云的手瞬间刺痛起来!她浑身冒汗又吓又痛,忘命的叫起来。
“怎么啦?怎么啦?”米芳匆忙丢掉柴火刀,朝红云跑去。
“我被蛇咬了好痛呀好痛!”米芳朝红云看去,只见她姣嫩的脸上又是泪珠又是汗珠连青鼻涕都挂出来了,让人情不自禁的想笑。
“让我看看”,米芳拉过红云的手,看到她白皙的手背上肿起一块红色的小疙瘩,没有出血也没有牙印子,且现在是日上三竿了,这又是一块柴草不深的向阳坡,凭她的经验可以肯定不是被蛇咬了。
她们下到山坡的菜地旁边,米芳东找找西找找扯来几片“长命草”叶子往嘴巴里一嚼敷在了红云的手背上。
“现在还很痛吗?”米芳笑着问道。
“嗯,好痛!完了要是给蛇咬了就完蛋了。”红云想起村子里面几个被蛇咬伤过的人,都是痛不欲生,她就亲眼见过三毛的娘月婶被土蛇咬伤后小腿肿得像黑木桩子,折腾了个多月才好呢。
“你又瞎想尽吓人,我看你的手是被洋辣子亲了,上次你被马蜂蜇了也说是蛇咬了,你倒是没事把我吓个半死。”米芳有点嗔怨的说道。
红云和米芳是同年生的,只不过米芳是年头出生红云是年尾出生,两个人在家都排行老大,虽然两家同村隔得有点距离,但是她们从小就成了形影不离的玩伴,米芳的父亲患有肺痨在她小学还没毕业的时候就去世了,留下四个未成年的孩子家里更是一贫如洗、苦不艰言,米芳无奈地缀学在家,帮着母亲干农活、带弟妹,几年下来在红云眼里她俨然是个干农活的行家了。
也许是小小年纪就承担了太多,米芳看上去显得有点苍老,腊黄的面色干燥的皮肤,时不时紧锁的眉宇下唯有那双清辙明亮的眼睛散发着友善、柔情、羞涩的少女气息。
相比之下红云就要幸运得多了,爸爸之前是村公社的会计,是出了名的算盘高手,加之人又聪明开窍勤劳肯学,分田到户后乡卫生系统和信用社选拨人才,爸爸是第一个被选中的,因为爷爷担心直接跟钱打交道不好,就建议爸爸去了乡卫生院,从此她们家成了名副其实的“半边户”,爸爸有了一份固定的工资收入外,还能起早贪黑抽闲忙农活,家里的生活条件自然蒸蒸日上,让很多同村人羡慕不已。
“人呀奈何不了个生辰八字,就怕是人乖命不乖哟!”这是村里人常爱念叨的一句话,在他们的思想里,孩子们能上学就上学,没书读了就干农活,只要乖巧听话、不出去招惹什么祸头就好了,等有了十七八岁就可以物色对象男娶女嫁了。
村里面大多数孩子都是小学毕业就没读书了,上完初中的为数不多,能上高中更是屈指可数了。
红云都快高中毕业了,一个女孩子能让读这么多书在她们村里面算是唯一的一个,红云爸自己就是个爱学知识的人,自从进了乡卫生院更开始了点灯熬夜的医药学习,很多时候还要去县城及市里面更大的医院去进修和实践,红云爸再喜欢念叨的一句话就是:“万物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只要你们四姊妹能象你舅舅那样会读书有出息,我砸锅卖铁也会送你们读出来。”
米芳羡慕红云有书读,不用干很多农活,且又是天生的美人胚子,身材高挑皮肤白析粉嫩的瓜子脸上五官精致,那份刚好发育的美感婉约清水出芙蓉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去呵护。
每次她们俩一起打柴、割猪草、干农活,米芳都没少帮助红云,红云也习惯了米芳的照顾,只要红云学校放假她们就会相约着一起,米芳最喜欢听红云讲学校的新鲜事情,两个人有什么心事和烦恼也会互相倾诉安慰,这样她们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了。
“你不要上来了,反正我们的柴也打的差不多了。”米芳对着楚楚可怜的红云说道,然后麻溜的到了山坡上,找了几枝长长的有弹性的小树枝对接的拧在一起把她们的柴草捆绑起来。
红云则心安理得的坐在菜地边,她的手已经没那么痛了,红肿也慢慢退去应该是敷了嚼烂的“长命草”起了作用,这一小片山坳中的菜地应该是老廖家的,听说老廖这个人并不勤劳,脾气也不好还专挑好的吃,菜地里的白菜和罗卜耷拉着脑袋好象营养不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要知道园子里面的菜除了供人吃,大多是用来喂猪的呢,估模着他们家的猪也营养不良呢,记得每年青黄不接的时候,老廖总是早早打发他们家的冬嫂拿着个脸盆上家下屋去借米度日,冬嫂那个难堪,寒酸,卑微消瘦的样子还清晰的浮在眼前,红云边想边朝着靠上方那块稀稀拉拉的红薯地走去,现在是红薯收获的季节她想偷偷挖个来解下馋。
她找了根枯树枝弯下腰正准备挖时,从隔壁山坡上传来了“喔喔,喔喔........”激烈的狗的嗥叫声,转眼几只猎狗已追逐到她们这边来了,一时间寂静的山坡上热闹起来。
“快点!快点!我看到野兔子朝我这边跑掉了”三毛边追边喊。
“在哪呀?我怎么就没看见呀,哎呀,你倒是快追呀!”明亮着急地朝三毛这边跑过来。
米芳在山坡上看的真切,原来是大明,小明,三毛他们带着几只土狗又在追野兔子,几只狗疯狂的冲上冲下似乎猎物就在眼前,看来今天是要有收获了,她们所在的村子属于月湾乡的月湾村,整个乡村四周群山环抱,山的怀抱里散落着星星点点的村庄和一块块并不肥沃的田土,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从山涧流出贯穿整个乡村流向远方,山中除了有很多野兔,还有野鸡,野猪,野麂子和一些山菇,山果子,不管春夏秋冬,时不时都会有人带着自家的土狗上山寻猎,以便打个牙祭解下馋。
红云也跟着兴奋起来,她看到矮小的三毛拉扯着几根长树藤从山顶上往下滑,大明,小明来回的跟着几只狗折腾,突然三毛大叫一声,只见他如同一只熟透了的大冬瓜滚到了红云的脚跟面前,一骨碌爬起来裤子挂了个稀巴烂隐约还露出半截屁股,三毛挂得浑身火辣,米芳,大明,小明,她们几个却笑得前俯后仰肚子发痛,红云却面红耳赤有点不好意思,再一看几只狗伸长了舌头气喘吁吁的下山了,还以为到手的兔子居然跑掉了!
米芳捆好了柴草,和红云一个一担挑着往回走,路边的山丛里小鸟欢快的唱着歌让人心情愉快,大明小明跟在后面,三毛怕再招笑话和累得够呛的几条狗掉在最后面.
快到午饭时节,从山坡住回走估摸着二十分钟的脚程,米芳柴重力气大一下子甩红云好远。
小明默不作声地跟在红云后面,他的内心立刻飘幻起来,红云那纤细匀称的身材是那么的漂亮,那么的清雅脱俗,美得让人想起了他为她抄写的抒情诗句:“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他的心田已经为她播下了初恋的种子。
正当红云想换个肩膀、歇歇气时,他便一声不吭地快步上前接过了她的柴担,脸上泛过一阵火辣后,他的心里面像是脚下的山路一波一颠......
申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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