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家和企业家——金田后续事(2)
在不完全清楚金田许总与党兴仁分手细节的前提下,我只能说,应该是党兴仁无法承受许总具体管理的可能性最大,为什么这么说呢?
曾经有朋友跟我说:金田的崛起离不开党兴仁的努力,党兴仁的出头离不开金田这个平台。我比较同意这个观点,但金田失落之时与辉煌之时的许总,可能心态会有所不同,同理,党兴仁籍籍无名之日和声名骤起之时的要求也会有所不同,两者要变都是合理的,只是改变是否合乎人情常理的问题。
对于金田许总来说,开始的时候或许是死马当成活马医,那时候肯定一切唯党兴仁之言为听,一个几近关张的企业老板,腰杆是无法直起来的。但实际上,在人才使用上,这刚好是一种正确的姿态,老板只是投资人,不是技术人士,也不存在方向性决策(已经陷入食用菌泥坑了),不管具体事情就是最好的管理。
而后来,就是题目说的问题了,我们中国老板,很多时候思维方式还是作坊主的模式。本来大资本持有人一方面要走投资路线,适度多元化防患行业风险,所以旗下可能会有多个企业,每一个都事必躬亲的管理,那就要累死(问题是累死也搞不好),而都浮光掠影的管倒是不至于很累,但那比不管还要坏,因为那相当于无事生非,破坏经理人的整体管理程序。另一方面,大资本投资需要更加谨慎和细致,要未雨绸缪,所以,操控大资本其实本身就是很辛苦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有时间管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但国人的现实情况基本上是相反的,完全能够放得下任职业经理人管理企业的老板太少,菌业当然就更少。
一个合格的现代投资人应该是资本家而不是企业家,或者说要做好董事长而不要越俎代庖去兼任总经理。中国的创业难,难在哪里?难在第一桶金不好找,借鸡生蛋是要看背景的。拿着资本干活的人,和拿着技术管理能力做事的人是有本质区别的,兼有两方面努力和机会的人太少。资本家这个词,其实不应该是贬义的,他应该是资本掌控的专家,是和其他各个领域的大拿一样的专业称谓。而具体经管企业事务的人,则应该是企业家,企业家不一定得是老板,也可以是职业经理人,老板只是对企业所有权人的称谓,老板越大,越不应该是企业家,小的老板越可能是企业家。
党兴仁恰好就是一名不错的食用菌企业经理人。
而金田许总,我接触下的感觉,也没有认真去做一个合格的资本家,在综合其他多人提供的信息里的许总,身份和行为是有些难以定位的。许总既不经常性在公司,也不是完全委托党兴仁管理,这是很尴尬的事情。如果说开始能够搞好,那是因为他们那时候还没有分歧,但不要忘记,是人都会有自己观点的,不可能永远相同,除非你服从制度或权力。服从制度和服从权力还不一样,因为是制度是死的,起码不会朝三暮四,错了大家一起不舒服,就可能修正。而权力实际上就是人,人是活的,会变,而且轻易不认错,除非头撞南墙,但那又悔之晚矣,修正人的错误比修正制度错误难一万倍,古人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当许总的身份游移与董事长和总经理之间的时候,党兴仁的身份自然就游移于总经理和一般打工仔之间了。2016年,我登门拜访金田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许总在党兴仁的介绍下对我客客气气,但显然缺乏对行业专业人士的重视和结纳心态。我走过的企业很多,名声也可谓不大不小,整体形象正面居多,总结出来的一点,就是无论重视名誉还是重视实战的人,都没有理由拒绝与我交往,所有经过实际接触后仍旧不把我当根葱的,似乎都情况不够理想(我感觉自己俨然有老板试金石的功能了)。
许总的变化,一定是从对党兴仁的言听计从变为诸多不同,一者经济效益带来的底气,二者目睹成功过程有些“其实也不难”感觉。这有底气的感觉属于正常的,但前提是不要动摇之前的基础,要适可而止,要有的放矢。而成功的代入感就非常可怕,因为并非真正了解问题的关键所在,用这种代入感决策,一定是既不会适可而止也不会有的放矢。
反观党兴仁,金田的五年光阴辛勤耕耘令其成就了不同凡响的行业声名,所以开始一定是追求成功超过对利益的要求,而随着企业的大踏步前进,提高待遇既合乎常理,企业也绝对有支付能力和条件。唯一的问题是许总能否认可这个要求,或者认可了但能否兑现。
当初我批判李崇鑫的“免底薪高提成论”的时候的故事,是否发生在许总和党兴仁之间呢?不得而知,但我相信一定或多或少存在,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悲剧就是早已注定了。
许总明明应该是个资本家,但最后成了一个不完美的企业家,其实,这个差不多是中国菌业绝大多数企业老板的通病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