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届行参菩提散文奖参赛作品】苏东坡与他的美食/任青春

在历史上众多文人中,最大的美食家当属苏轼苏东坡。

苏东坡从小在眉山长大,位处川菜发源的核心地带,天府之国既是川菜的发祥地,也是中华美食的摇篮之一。苏东坡从小就有“美食”的客观条件。他母亲程夫人出身名门望族,自小锦衣玉食,很擅长烹饪,做得一手好菜。后来苏东坡到黄州以后还依靠回忆列出了一个菜谱,有春鸠烩芹菜、茄香肉丸、脆皮鱼、烤乳猪、鱼香肉丝、回锅肉、宫保鸡丁、凉拌鸡、盐煎肉、酱肉丝、卤肥肠、粉蒸肥肠、青烧母鸡、青烧团鱼、红烧黄鳝……这仅仅是一些菜品,还有川中各类小吃名吃,数不胜数。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无所不吃。现在的夫妻肺片、龙抄手、小面都算不得什么。那个时候苏东坡简直是美疯了,他的乳母任采莲做的菜也是超级好吃,他一吃就吃满了整个童年和少年。

从苏东坡写过的诗词看,他最喜欢吃鸡,吃鸡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甚至一度曾经为此得病。家人知道他这一“不良”嗜好,给他写信劝他要少吃鸡,保重身体要紧。但他爱鸡已经爱得病入膏肓,怎么会因一纸书信而有所改变呢?当然是照吃不误。

苏东坡做官40载,宦海几经沉浮,湖北、江南、山东、河北等地都任过职。曾经被贬岭南、海南、黄州等地,游遍了半个中国。游历名山大川,自然就要接触各地小吃、名吃,使其成为美食家也属必然。最难能可贵的是他一生发明了许多名菜、名吃,也与他的诗词一起流传后世。

苏东坡两次在杭州做官,第一次是宋神宗熙宁4年(1071年)七月,任杭州府通判,通判与太守是平行关系的官员,相当于现在的纪检委,对行政官员进行监督。在杭州期间,苏东坡与杭州太守沈立一起为老百姓办了很多事实。在杭州期间,他写了大量的诗词,其中写西湖被后世人公推第一的是以下这首:“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在这首诗问世之前,西湖并没有固定的名称,郦道元的《水经注》称明圣湖,唐人称金牛湖,宋初称放生湖。这首诗问世后,西湖的名字才真正确立。

后来,苏东坡先后任密州太守和徐州太守等职,悉心为百姓做事。但他生性耿直,不畏权贵,也得罪了一些小人,因此被人陷害,陷入了“乌台诗案”中。差点掉脑袋,最后“乌台诗案”结案,苏东坡被贬黄州任团练副使。黄州就是现在的湖北黄冈。团练副使是一个小官,就是给他一口饭吃。宋元丰3年(1080年)正月,他来到黄州。被贬之人,无权无势,每天无事可做,苏东坡就研究写诗词和创美食。苏东坡的文人墨客朋友太多,经常入不敷出,黄州太守敬仰他的文采,就在太守府东面的一个山坡给他拨了50亩地,他耕种麦田、自养鸡鸭,这也便有了“东坡”这一响当当的名号。苏东坡过上了自给自足的生活,粮食是自己种的,猪鸡鸭鹅都是自己养的。这一时期,他发明了许多菜肴,如东坡肘子、东坡肉、东坡羹、东坡鱼、东坡泡菜等等。这些美食在民间迅速得以推广,人们一代代口传心授,把这些厨艺一直流传到了今天。

苏东坡第二次到杭州任职是在宋元祐4年(1089年),任的是太守。当时的西湖堵塞过半,他提请朝廷拨专款修筑,同时,他调动10万军民共同修坝。他修的西湖堤坝现在还叫“苏堤”。关于“东坡肉”在这里还有一个传说。据说“苏堤”修好后,百姓感念苏东坡的恩德,就自发地抬着猪肉、黄酒来到府衙,感谢苏东坡。苏东坡虽是一个美食家,但他为官清廉,不能白吃百姓的食物,就责成老管家把肉切块炖煮熟了,连同黄酒一起犒劳百姓。谁知老管家年龄大耳朵背,吩咐厨师把猪肉切块后和黄酒一起炖煮,结果猪肉色泽成了深红色。百姓特别爱吃,就称之为“东坡肉”了。

苏东坡先后被贬黄州、惠州、儋州,三州加一起10年。在岭南、海南期间,生活极度艰苦。苏东坡的到来后,教他们耕种养牲畜,粗茶淡饭,苏东坡照样会做精做细,让人品尝到美味佳肴。

他客居常州的时候,当地的曹通判嫉妒他在百姓中的威望,以请吃宴席的方式打压苏东坡。他主要菜肴备了两道,一道叫“美河豚”,另一道叫“蠢猪肉”。他用意很深,如果你敢吃“美河豚”就要甘冒中毒死人的危险;如果你不敢吃“美河豚”而选择吃“蠢猪肉”的话,那么你此前发明的什么东坡肘子、东坡肉的就一概沦落为蠢猪肉行列了。苏东坡起初故作不敢吃状,而后大啖起来,一口气风卷残云把美河豚全部吃光。曹通判问:河豚味道如何?苏东坡答:值得去死了。其实苏东坡对河豚的毒性、生存环境和何时捕捞、烹制方法等早已烂熟于心,别说不会中毒,即使偶尔中毒,他也有解救方法。他不过是戏弄曹通判而已。后来人们传说苏东坡太爱吃,为了吃连性命都不要了。可见苏东坡不仅是一个美食家,而且是一个精明而又讲科学的美食家。

苏东坡是大文学家、大旅游家,更是大美食家。他的美食故事一直为人们所称道。

作 者 简 介

任青春,曾在《民族文学》、《作家》、《天津文学》、《长江文艺》、《芳草》、《北方文学》等杂志发表中短篇小说100万字,有小说被《小说选刊》选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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