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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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岁那年

25岁那年，我带着我爹和我娘出了一趟远门，去参加一个人的婚礼。

那家人知道我们是从白洋淀远道而来，特意安排新娘表演了一个节目，让她唱了一首《梦里水乡》。新娘子显然不怎么会唱歌，虽然饱含深情，唱得并不怎么动听。

去参加婚礼的好像都是些文化人，很多人唱了很多好听的歌曲，还有很多人在舞池里翩翩起舞。

我第一次见到这样别致的婚礼，尤其是在那样的年代，在那样一个贫困的小县城里。后来我们去了她的新家，很简单，很朴素，留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她家门上贴着的一副对联，据说是新郎的语文老师撰写的，我们由此断定这是一个可以生长自由和幸福的家庭。

我跟我爹和我娘说，我想要一个这样的婚礼，我想要嫁到一个这样的家庭。

我爹和我娘说，那样我们也会很放心你，不管你离家多远。

后来，每年过年的时候，我都要去一个同事家拜年，谢谢她帮我实现了我的愿望。

2018年4月18日。

几间青砖的房子

堤里边，还有几间青砖的房子。

这个院子里住的是家外来户，别人家的屋子都是朝南，独独这间朝东。不知道什么原因，女主人经常闹撞克，总替一些死去的人说话。我不太敢靠近这房子，怕灵魂被她摄了去。

这紫色的牵牛花，不知道是不是她种下的，我亦不敢摘。

堤外边清净得多，除了水，还是水，所以经常闹水鬼子，园子边上有，荷花丛里有，芦苇荡里也有。我哪也不敢去，一是因为撑了船进到大白里就失方向，二是怕被水鬼子㧅了去。所幸后来我得以毫发无损，全身而出。

许多年过去，那些我曾经怕过的东西，都变成了不停地让我返回旧地的召唤，在这里一遍一遍地让时光倒流。

读读别人的回乡书吧:

离别家乡岁月多，

近来人事半消磨。

惟有门前大白水，

春风不改旧时波。

2018年9月14日。

作者：苇子

◆苇子：又是一个丑年（外一篇）